交鋒雖然短暫,只是打探一下對手的實力。但其中的兇險,只有身歷其境的天若才能體會,心中一陣心悸,深覺這幾個是強敵,卻有感覺有些熟悉。
林言也有同感,這些蒙着臉的用劍高手,個個不凡,絕對是有來頭的。
“大家齊心合力,將這些武林敗類全部剷除。”不知哪一個自認德高望重的前輩人物一聲高呼,然後幾個高手一馬當先衝了上去,士氣頓時振奮,衆人喊打喊殺衝了上去。
畢竟人多勢衆,來勢洶洶,玄劍門不予糾纏,且戰且退,段斬鐵三人的劍陣大殺四方,劍光如輪急轉,一下就將一個門派連同掌門帶弟子十幾人砍成五六七八段,給玄劍門其他人緩解壓力,就這樣也避免不了傷亡,玄劍門也陣亡了三個。
雖然戰況對己方有利。但看到死傷過大,天若想要出手相助,剛剛跨出一步,就被林言一手按在肩上,輕聲道:“應兄不要急,我們要留着力氣,對付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天若顯得有些疑惑,順着林言的目光望上望,只見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居高臨下站在樹枝上,好像俯視衆生渺小一樣,眼神銳利,隱隱透着一股煞氣。
這感覺天若不是第一次了,當初他與莫野聯手苦戰汗王,就有一個煞氣驚人的蒙面人趁着他們傷勢嚴重,疲憊不堪的時候,趁機出手,險些取了汗王的性命。
感覺道四道緊緊的目光,劍晨也望了過來,雙方眼神在空中對撞,眉毛不由一挑,一動不動在對視着,任由其他人打得天翻地覆,也無動於衷。
玄劍門一方始終處於人數少的劣勢,交戰至今,二十多人死傷一半,劍狂心痛不已。這都是精心栽培的弟子啊。
劍狂擡頭一望,看着依然處於觀望態勢的劍晨,目睹弟子在浴血奮戰,眼中只有泰然的神色,劍狂知道劍晨不是無動於衷,只是這一次事關重大,他一定要保留實力。
一聲長嘯,劍狂讓輕傷的照顧重傷的先退,長劍殺進武林人士的人羣中,揮舞不絕,血花四濺,頭顱和四肢高拋着,散落的到處都是,掃蕩出一片空地。
敵衆我寡,形勢極爲不利,段斬鐵三人深知,一定要擒賊先擒王,三人放棄劍陣,單個行動,左刺右砍,將一切擋路的人都殺個一乾二淨。
“統統讓開。老夫來。”一個門派掌門自視武功高強,更不願看到自己的弟子被人當菜砍,單劍挑戰段斬鐵,一陣靈巧有繁多的變化,尋找機會之後,快疾而出,劍法着實不凡。
只是段斬鐵也今非昔比,眼神犀利,沒有被變化繁多的虛招給蒙了,劍法更加犀利,揮舞間如行雲流水,在一眨眼的功夫,將那個掌門的兵器看得支離破碎。
那個掌門劍法雖快,只是刺到段斬鐵的時候,只剩劍柄了,還未從驚愕中回神過來,就被段斬鐵一劍貫穿身體,當衆挑了起來。
看到一個掌門也慘死當場,一些人悲憤,目眥欲裂,決意報仇雪恨,而更多人的心膽俱裂,不住往後退。
慘叫聲此起彼伏,另一邊不遠,劍狂獰笑着,身上都是血跡,觸目驚心,都是來自死在他劍下的人,一個老一輩出名的人物。軟軟跪倒在他面前,脖頸出滴滴嗒嗒留着血。
看着武功高強的人物也接二連三慘死,愈來愈多的人戰意全無,起了保命之心,此刻他們人數雖多,但很少有人敢上前送死。
看到情況不對,薛義眼珠一轉,他早就不想給林靜擡轎子了,藉機道:“林大小姐,那邊好像不行了,我能不能去幫忙啊。”
林靜堅持道:“不行,本小姐不坐轎子,就看不到前面了。”
薛義爲之氣結,尤其是看到千守城要統領弓箭隊,身兼重任不得不離去,將擡轎交給了小蒙,心裡一陣不甘心,渴望在這場驚世大戰中一展身手,而不是窩囊給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擡轎。
可是沒辦法呀,當年神偷夜闖皇宮,探聽道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遭到王庭追捕,當然林家也出力了。薛義身爲神偷的傳人,自然逃不了干係,林家給天若面子,這才放他一馬,但也是有條件的,就是給林靜做牛做馬,任她差遣。
“林家仗勢欺人,太甚了。”薛義低語咒罵,發誓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將林家搬空,變成一貧如洗的窮光蛋。
“沒辦法了,看來還是要我們主持大局。”事到如今。林言已經不能保留實力,對付那個神秘高手了,龍行虎步向前,目光直指段斬鐵三人,天若也不甘落後,找了劍狂當對手。
“就憑你們兩個就能力挽狂瀾嗎?”劍晨站在樹梢上,冷冷注視着,如今他對於段斬鐵三人的信心不斷的膨脹,相信不出手也一樣穩操勝算。
看到林言,天若要出手了,武林人世差點低落到低谷的士氣,總算止住了,不過對於這兩個後輩,並不保太大希望,畢竟那麼多老一輩的人物,掌門都戰死了,試想天若和林言就算在如何了得,也不會強大那裡去吧。
就在這個時候,西邊升起一道煙火,是求援的信號,這讓林言,天若心中一緊。
東邊陷入苦戰,西邊開始求援,說明他們的情況更糟糕,這讓衆人心底惶恐不安,還未遇到邪君就死傷這麼多,這要是見到這個大邪人,毫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或者回去。
林言,天若雖然緊張,擔不是因爲擔心死傷和勝算,而是西邊有東方雲雪和西門風行,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做了什麼,是不是與西邊的潰敗有關。
天若連忙道:“薛兄,你比較快,去看看西邊發生了什麼事。”
“好嘞”薛義欣然接受這個任務,而且是天若的請求,林靜就算不樂意也不得不給面子。薛義趕緊放下轎子,感覺渾身輕鬆,身形一晃就消失在衆人的面前,快的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劍晨看着西邊,雖然隔着一座山,但眼神顯得有些忌憚,暗想着,看來鬼谷動了真格,那些武林人世一個也休想活着離開了。
“我們又怎麼能輸給鬼谷,趕緊將這裡解決。”劍晨也是心痛,這次帶來的弟子除了段斬鐵三人,幾乎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四五個,也是帶着不輕不重的傷,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要付出些代價,可是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
此刻,東西南北的戰事都打得不可開交,東面陷入苦戰,西邊告急,而南邊,在林智和江源亦兩個最具號召力的人物帶領下,各派的精英弟子也安排在這一路,勢不可當就衝上了半山腰,一路高歌猛進。
“原來這一路纔是主攻。”天煞正面對戰林智,一掌毫無花巧的對拼,結果旗鼓相當,各自退後三步,兩個人都是到了頂尖高手的最強的極限,隨時都會想劍晨,鬼蜮,汗王一樣向絕世高手邁出一步。
另一邊血老與江源亦已經激烈交手數十回合,捨棄暗殺的血老,化身成血殺手,就地取材兵器一檢,以劍對劍,兩人打得難分難解,劍劍對撞擦出絢爛的火花。
黑玫瑰玉手飛揚,銀針不絕,但面對人海,她的針明顯不夠用了,多虧了司徒長空的保護,不然此刻她一定香消玉殞在此。
畢竟家事顯赫,司徒長空不能顯露身份,蒙着臉對戰,劍法無孔不入,殺得不少人都差點逃之夭夭,愈來愈完善的萬邪不死身,即便被砍得傷痕累累,也沒有皮開肉綻,流出血來,這情況讓所有人感覺詭異。
看着江源亦也來了,這個昔日的恩師,司徒長空眼神只是閃過一絲波瀾,然後又漠然的轉過頭,繼續奮勇殺敵。
“可惡。”暗殺手雖然出類拔萃,但畢竟只是剛剛出道,精通暗殺,現在白天無法一展身後,正面對決極爲不善長,經驗尚淺,又遇到最爲頭痛的人海,要不是太煞和鬼煞幫他分擔一部分的壓力,他很可能已經慘死當場。
“不行,擋不住了。”太煞雖然沒有痛覺,但知道危險,對方都是精英弟子,不是輕易就能對付過去的,加上江源亦和林子兩個精神領袖在場,形勢是一邊倒啊。
也不知道身上中了多少到,血不停往外流,太煞被攻得太急,連止血的時機都沒有,想要求援,看看其他人都自身難保。
“可惡,天煞不是說能很快解決南路嗎?爲什麼還沒兌現,不是說大話吧。”看着那些人一個比一個難對付,太煞心底開始動搖了,在皇宮那一戰,他已經體會到了被人海磨死的滋味,此刻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下。
“差不多了,遊戲結束了,林智,江源亦你們統統死在這裡吧。”天煞一聲咆哮,震耳欲聾,雙掌往地面猛拍,引起一陣地動山搖。
就在所有人搞不清楚,天煞要幹嘛的時候,突然地面一小塊塌陷惡下去,然後猛地從裡面蹦出一個人來,頭髮幾乎枯萎,皮膚死灰,面容扭曲,兩眼兇光,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發出尖銳的嘶吼。
就好像在召喚同伴一般,從地理接二連三跳出人來,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樣子十分可怕,足足有五十人之多。
看到此情此景,鬼煞笑得忘乎所以,當初在鬼谷他只是一時興起,讓鬼屍練殭屍邪功,而如今這五十個人,都是天煞精挑細選,費了一番功夫調教出來的,當然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