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一戰,屠天絕地一系列刺殺官員的行動。使得冷殺手感覺有古怪,他眼神雖然給人冰冷的感覺,人也離開了屠天絕地,但心中始終有一份溫暖,就是血老這個師傅。
放心不下,於是悄悄尾隨一探究竟,機緣巧合下撞見這一幕,冷殺手冰冷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不忿,像是在質問一樣望着血老。
在場高手衆多,武功比冷殺手高的不止一個,卻沒有一個敢輕舉妄動,因爲這些老江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武功高不一定能代表勝利,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面對一個從事暗殺頂尖的高手,剛纔冷殺手無聲無息,不爲人發覺的出現,已經令人心中驚駭,總人無不在心裡都要掂量掂量是否能,能否躲過那令人不寒而慄的暗殺。
“冷。這件事與仙教無關,你不要多事。”血老眼神閃爍,心中緊張萬分,也不知道剛纔他們的談話,冷殺手聽到了幾分。
“他恐怕知道太多,不能讓他活着離開,現在還沒完全天黑,大家上。”天煞最先沉不住氣,現在鬼谷,玄劍門前緣未到,地煞還在招攬人手,一切還未佈置妥當,要是這個時候邪君的所在被人得知,那些正道武林大軍蜂擁而來,自己這一方勝算更小。
邪君不在,天煞有絕對話語權,絕速絕煞,第一個搶攻,風馳電掣的速度,轉眼就殺到冷殺手面前,論速度絕對在薛義之上,除非天下間再有第三個練武行步的,不然這速度天下第一當之無愧了。
但世間高手各有千秋,速度不代表一切,任憑你再快,同樣有人反應得過來,冷殺手微微一個側身。就讓絕煞從他身邊擦了過去,腳步再微微移位,同時匕首亮出,在絕煞視野的死角出擊。
速度快有的時候反而受不住,不得不多絕煞高人一等,居然在瞬間令速度驟止,以腳爲軸轉動身軀,憑着隨機應變,死裡逃生,不過脖頸處微微多了一條細細的痕跡,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厲害”就差一點,腦袋便搬了家,絕煞再也不敢依仗速度貿然搶攻,決定將機會留給其他人。
“只懂暗殺,偷襲,敢不敢和我正面對決。”鬼煞在鬼谷一直隱藏實力,渴望痛快出手,面對天下第一的殺手,興奮雀躍,用起幽冥鬼爪,淋漓毒辣。爪勢翻飛,如惡鬼猙獰而來,彷彿要講人撕裂成碎片。
“膚淺之見,暗殺是需要更高的本事。”冷殺手似乎接受挑戰,泰然自若,站在原地,單憑一把匕首,揮舞出入水瀉般的寒光,密的無縫可乘,鬼煞根本就攻不進去,還險些被削掉兩手,臉色嚇得一陣慘白。
“看你區區一把匕首,擋得住我兩把刀嗎?”滅煞雙刀形式螳螂,一刀由上往下,一刀由下往上,勢要給對手造成顧此失彼的破綻,劈斬起來,如狂風席捲,就連葉青城當初也費了很大勁在艱難取勝。
冷殺手全身緊繃,目光專注,步伐靈活,在刀鋒中游刃有餘的遊走着,似乎洞悉滅煞出沒每走一步,都是往滅煞雙刀難以盡情施展的側面而去。
“就是這裡,死角。”冷殺手逐步找尋機會,突然一個箭步加速,突出滅煞刀勢的圍困,來到一個絕佳的出手位置,滅煞的左後方。視線的死角,也是滅煞右刀的死角。
“休想得逞。”滅煞知道形勢危急,第一反應就是左刀趕緊往後斬,給自己解圍,突覺一陣痛,驚駭的看到自己的手臂也被匕首刺穿。
“可惡。”滅煞痛徹心扉,知道自己上了當,對方是算準了他出手的方向,匕首就等在必經之路上,自己的手臂不是被刺穿的,而是出招太猛太快,左手的刀奮力往後斬,就撞上去了,悄悄對方的位置,正是他的視線的死角。
“他媽的。”交手也有數招,滅煞一路凌厲出刀,沒有傷到對手一根頭髮,已經很來火了,而對手只是躲避幾下,站在一個好位置,就擡着匕首等着自己的手臂撞上來,一切都好像輕而易舉似得。
本能的,滅煞轉過頭。用眼睛去查找身後的冷殺手,可惜他人早已不在原來的位置,微微一塌,又出現在滅煞另一個視線的死角,右後方。
“滅煞讓開,我來收拾他。”石煞大吼一聲,一拳重重捶了下來,身高體壯,加上天生神力,一拳之威,比之汗王都有過之。講冷殺手狠狠逼退。
冷殺手閃電般退到一旁,斜眼瞄了一下太陽落山的情況,夜幕正在勢不可當的降臨,馬上就是他的天下了,天煞心中忐忑,還未到黑暗,就難以收拾,要是真的到了黑暗,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命喪在他手裡。
這時天煞想起了屠天絕地,質問道:“屠天絕地不是盟友嗎?爲何一直袖手旁觀,莫非是有異心。”
所到底也是師徒一場,殺手無情,可是到了血老這個年紀,特別回留戀很多,尤其冷殺手是他引以爲傲的徒弟,要下殺手,於心不忍。
而天煞的話,使得此行目的不善的血老心底打了一個激靈,事關大局,決不能使得邪君一方出現任何疑心的地方,可是要他下令殺自己昔日的徒弟,真的做不到。
好在一臉傲態的暗殺手替血老化解了難處,只聽他滿不在乎道:“這個大可放心,我們自然會出手,等到黑夜,我就讓你們看看,他的時代早就過去。”
“這樣的話,最好不過。”天煞笑了笑,語氣更是別有用心的在警告,倘若到了晚上,屠天絕地再不出手,那麼視若有異性,立刻一拍兩散,將誠王給捅出去。
“冷,你爲什麼要來。”此刻血老感覺到了騎虎難下的滋味,若是刻意放走冷殺手,在天煞眼裡就是有異心。惹惱他們,誰知道他們喪心病狂,作出什麼不顧後果的舉動。更何況,也不知道冷殺手何時跟進的,是否將他們的談話一直不漏全聽進去了,內容涉及到誠王,要是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邪君就是知道太多,又難掌控,誠王纔要滅口,而冷殺手同樣在誠王掌控之外。
緊張,不安,不忍,殺還是不殺,血老內心從未嘗試如此痛苦,幾次涌起殺手無情的血液,卻又壓制了回去,個嘔心瀝血,寄予厚望的徒弟,一邊是期盼醫生的大計。在心中反覆自問,冷殺手和誠王的大計那個最重要。“他媽的。”石煞大聲咆哮,滔天怒會,只因一拳都爲擊中對手,打中空氣的感覺,實在令他惱怒。
“天下第一的殺手,果然令人大開眼界。”此刻就連天煞也忍不住驚歎了起來,只因冷殺手每一步,都踏在石煞出招的和視線的死角,掌握最有利的出手時機,殺手之道,在於潛行,然後耐心找尋找死角,等到出手的機會,突然發動迅雷一擊,即便對方發覺,也難躲難防。
激戰數回合,石煞狂攻猛打,攻勢駭人,無耐冷殺手一直在他出招和視野的死角,等到調整身形再出擊,已經太遲了,要不是堅若磐石的身體,自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知不覺,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所有人幾乎都有一種錯覺,冷殺手明明沒有動,卻在原地消失了,好像與黑暗融爲一體一樣,一點氣息和蹤跡都沒有。
一股難明的恐懼在蔓延,衆人心中不寒而慄,感覺任何一個角度都有可能飛來一把刀子,如果不切身體會這種接近死亡的感覺,就不會知道,黑暗最強的傳說,實至名歸。
“就知道躲躲藏藏,給我出來。”石煞極度不安,爲了驅散心中的恐懼,胡亂出拳,毫無目的,亂打一氣,什麼都沒打中,到是把自己累的夠嗆。
天煞緊緊盯着屠天絕地的人,用幾乎忍耐到極限的語氣,一字一頓道:“天黑了,我想你們不會再坐視不理了吧。”
“急什麼,我這不是要去了嗎?”暗殺手不住冷笑,卻難掩眼中的雀躍,步伐輕輕一跨,人便在衆目睽睽之下消失在黑暗中,與冷殺手可謂不遑多讓,驚得天煞等人,都快合不攏嘴,想着兩百年前的按個傳說,屠天絕地,殺遍天下,從未失手,幾乎每個殺手都是這等程度,雖然有些誇張成分,但基本差不了多少,然而就是這樣的殺手組織,在那場大刺殺中,傾巢而出,慘遭滅頂之災,只因他們的對手是王庭第一任的女皇關月。
“冷,爲師知道你在黑暗中的信心,但你爲何還不走,這裡可是邪君的地盤。”說到底,人老了容易念舊,血老有些不忍兩個徒弟陷入對決,卻有無力阻止,着急萬分。
在黑暗中,誰也不知道即將發生了什麼事,衆人高度緊張,一刻也不敢疏忽,絕煞和滅煞更是背靠着背,不斷掃視四周。
看着天煞等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司徒長空不斷毫不在意,更是怡然自得,坐在岩石上仰望夜空,不消一刻,居然看得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