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長空且冷且傲。因爲年輕全身透着一股蓬勃之氣,在士氣渙散的時候,及時出手,一劍震驚全場,打擊了天若如入無人之境的氣焰,大大鼓舞的士氣,也樹立了自己的威信,一舉兩得,他何樂而不爲。
士兵們看着司徒長空,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彷彿勝利在望,很快重新穩住了陣腳,訓練有速得將天若包圍住,長槍如林,紛紛對準天若。
天若無視將自己圍個水泄不通的士兵,緊緊看着司徒長空,眼神中閃過一絲敵意,想起當初他打過關燕的注意,心中大感不爽。雖然他現在和關燕的關係,比較難明,但還是讓他對司徒長空的態度沒有得到一點改變。
雖然天若一向比較大度。可以很容易不計前嫌,但有些情況是例外,就比如說,司徒長空打過關燕的注意,想必現在也沒放棄,試問誰心愛的女子,被人打了主意,他還會對那人有好感。
即便看司徒長空這個小白臉,橫豎不順眼,但天若還是耐着性子,保持和顏悅色道:“司徒長空,我有急事,還望你讓路,行個方便,他日我再道謝。”
“很抱歉,我負責這一帶巡夜,近日來王都實在不安寧,按照皇上的旨意,任何人深更半夜出來亂逛,要一律抓起來。”還請司徒說的不緊不慢,但眼神漸漸流露出一股兇狠之色,突然又加重了語氣道:“職責所在,還請你束手就擒,如若反抗,一律就地處斬。”
聞言,天若心中一緊,感覺司徒長空是不會輕易放他過去。有些沉不住氣了,急道:“現在丞相府出事了,我正要趕過去幫忙,如果耽擱了,後果恐怕難料。”
司徒長空像是一愣,隨即泛起古怪的笑意,連周圍士兵都看白癡的眼光看着天若,嘲諷道:“小子少唬人,丞相府有重兵把守,還有林家高手坐鎮,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也難攻破,你以爲隨口的胡編亂造,就能讓我們相信,而傻乎乎跑去丞相府,逐了你想借機逃脫的意圖,門都沒有。”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天若心急如焚,丞相府有沒有出事,他到不敢肯定,但林靜一定是遇到麻煩了,而且大有可能是在丞相府遇到了麻煩。
司徒長空漫不經心看着天若。淡淡道:“那你是怎麼知道,丞相府出事的呢?”
“這……”天若面露爲難和遲疑,眼神閃爍不定,如果他說是林靜通放煙火告之,那豈不是告訴司徒長空,他和林靜有着很深一層的聯繫。要知道如今林家奉命追拿他,如果讓別人知道林靜,林言和他走的很近,就一定會讓皇帝起疑心,甚至拖累這個林家。
人家閨女還沒娶到手,就給人家帶來大麻煩,誰家會要這樣的女婿,天若有苦難言,心裡急得差點在原地團團轉。
看到天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周圍的士兵頓時起鬨道:“小子,你怎麼答不上來,是不是心虛啊。”
“就知道你是糊弄你,就你這點騙人的水平,傻子才上當呢?”
聽着周圍的冷嘲熱諷,天若心中逐漸焦急,先前是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橫衝直撞,如虎入羊纔打的士兵措手不及,心一下慌亂了起來。但如今這些士兵站穩陣腳,又有司徒長空這個主心骨,信念和士氣大不一樣,纔不會像先前一樣,讓天若一下攻破防線。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不行的話。可以隨我一起去看個究竟。”天若說的極爲坦誠,只希望不要再動干戈,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這樣耗下去,天若真的要發瘋了。
只是天若失望得看到,士兵們無動於衷的眼神,然後是司徒長空一句讓他心底發涼的話:“應天若,我記得你大鬧皇宮,罪過可不小。”
“什麼,他就是應天若。”士兵們駭然色變,彷彿看到了一個凶神惡煞,當初天若大鬧皇宮,在一千侍衛和禁衛軍的圍困下,以強橫之態,硬生生打出一條生路,那次侍衛和禁衛軍,敗得不堪入目,橫七豎八得躺在地上,到處是凌亂的兵器,雖然無一戰死,但全數掛彩,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內傷吐血。至此天若威名和兇名在軍中的影響力,不下於當年正天道門的門主程遠。再想起天若先前如入無人之境的橫衝直撞,真得給人一種萬夫莫當的感覺,士兵們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懼意。
看到軍心一陣很明顯的動搖,天若知道時不我待,無謂在這裡消磨時間,還是趕路要緊,雙腳猛地發力,雙掌如疾飛,又以連綿之勢,漫天掌影頓時形成。
士兵們心底對天若有一絲懼意。現在看道天若這麼厲害的攻勢,頓時士氣一瀉千里,尤其是首當其衝的士兵,最能感受天若的掌勢帶來的威勢,那撲面而又炙熱的勁風,感覺都要讓人窒息。
天若幾掌揮出,剛猛雄渾,頓時士兵們如麥子般倒下一片,目睹這幅景象,更多的士兵馬上不在猶豫,紛紛退讓,不敢攔着天若的道,生怕觸動了這個傳聞中的凶神惡煞,退讓的非常迅速,而且有條不紊,比起剛剛訓練有素的包圍,都有猶有過之。
天若輕輕鬆鬆就衝出了包圍,但感覺一點也不輕送,因爲司徒長空沒有退讓,他的劍緊隨而至,一臉如驚鴻,當真又快又準,向着天若的後腦勺而出。
“你這是死纏不休的傢伙。”剛剛一番浪費光陰,天若也恢復到四成功力,自信能硬接這一劍,突然止住了速度,馬步一紮,然後猛地轉身使得後腦勺避開這一劍,隨即跟上一個後腳踢,向着司徒長空踹了上去。
命是命中了,但給天若的感覺是,這一腳根本沒有效果,就算不相信,但眼見爲實,司徒長空中了他一腳之後,在原地不動如山,衝着天若冷笑不已。一劍雖然刺空,但控制極爲得心應手,立即改爲橫劈,這次天若沒有躲過,頸椎處被狠狠劈中,還被擊飛了出去。
司徒長空這一劍厲害非常,以天若四成功力施展出來的不滅真身,也抵受不住,一路倒飛,將一堵好好的牆撞裂,心中更是驚駭無比,從那一劍的威力來看,司徒長空功力不下於鬼屍,而且劍招方面更勝之。
“只要有我在,應天若你休想輕輕鬆鬆離開。”司徒長空一步一個腳印向天若走來,這句話充滿自信,明着是說給天若聽,暗着是說給那些怯戰的士兵聽。
果然,那些士兵聽了之後,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起方纔讓路就像是逃難的樣子,不知不覺羞愧的低下了頭,更爲自己的膽怯而感到羞恥,所謂知恥而後勇,士兵們的悍勇一下被激發了出來,以整齊有序的陣型,緊跟在司徒長空身後,五十多雙肅然的目光,堅定而一致的步伐,帶來的壓迫感,絕代能讓絕世高手心中一跳。
天若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聽着步伐,感受着目光,突然霍然擡首,眼神充滿着滔天怒火,敵意強烈讓人心悸,一下就想士兵們集體的其實給壓了過去,怒吼聲更是改過了堅定的腳步身。
“你們統統給我滾開。”在一聲咆哮中,天若向發了瘋一樣出擊,那股不要命的氣勢,看了就讓人膽寒。亂拳出擊,拳勁閣空就能傷敵,就像亂箭齊發一樣,不管是誰,都在他攻擊範圍之內。
司徒長空密集揮劍格擋,劍光連續閃耀,將全身籠罩,一一抵消攻來的拳勁,守得固若金湯。可惜他身後的士兵,可沒那麼好的武功,被天若的拳勁打得人仰馬翻,滿地打滾,抱頭鼠竄,還有些人乾脆裝死,這次在天若瘋狂的攻勢下,他們的意志徹底崩潰,再也沒有一戰的勇氣。
看着大敗而歸的士兵,司徒長空不爲所動,冷笑道:“不錯,一下打敗五十個人,可惜你還能打多少。”說話間,更多的步伐,更多的火把向這邊涌來,原來聽到動靜,周圍巡夜另外幾對人馬聞風趕至,雖然天若幾乎打到了五十個,但也因此功力再度下降到三成,如今還要面對兩百個士兵,瘋狂過後,心底逐漸發涼,他要如何以虛弱之軀,力敵愈來愈多的人。
比起自身的安危,天若更擔心林靜,急得快六神無主了,突然一陣悠揚的琴音,就像涓涓細流,聽的天若精神一陣舒坦,煩亂的心緒一下得到平撫。
“誰?”司徒長空尋着聲音,看到不遠出的屋頂,一個蒙面女子,身穿黑色衣衫,在夜風中飄然着,顯得既神秘又高貴,十指揮弦,彈出一首悠揚的琴音,美眸中有一種淡淡的傷感,好像有什麼事一直牽絆在心頭。
“這不是仙教教主嗎?”天若驚訝的看着這個女子,雖然與她只有短暫的相處,但就因爲喝了她的藥,一些長年累月激戰帶來的傷患,都恢復如初,體制更是易於常人,傷勢恢復速度驚人。
“你先走,這裡我來擋着。”仙教教主自顧自撥弄着琴絃,完全是和空氣在說話,連天若也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馬上就奔走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