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叔,你沒事吧。”天若站在金端身前。長槍橫舉,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將目光落在鬼刀,鬼劍身上,雖然滿腔怒火,但也有一種古怪的感覺,眼前這兩個蒙着臉,用刀用劍的傢伙,似曾相識。
“啊若小心,這兩個不是普通貨色。”金端提醒着,而後又劇烈咳嗽了起來,雖然沒有受傷,不過看樣子一時間也沒法戰鬥。
雖然半路殺出一個天若,讓鬼刀與鬼劍始料不及,不過眉宇間的凝重,並不單單因爲這個原因,而是那一路槍法,勾起了他們慘痛的回憶。
鬼谷曾經與正天道門有過沖撞,結果一敗塗地,鬼刀與鬼劍慘敗在正天道門的門主程斬王槍之下,傷得很重。足足休養了半年才痊癒,但恐懼並沒又隨之而去。
鬼劍皺着眉頭道:“我們應該沒看錯,那小子剛纔使得正是斬王槍其中一式。”
鬼刀點點頭,表示同意,雙手握緊了手中的刀,全身緊繃,深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了震驚的心緒:“這小子,從哪裡學來的。”
“想不要管那麼多,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我們苦練那麼多年,還怕了不成。”鬼劍自我激勵,壓下對斬王槍的恐懼,一躍而上,劍走偏鋒,從一個刁轉的角度刺出。
長槍一旋,擴大防禦範圍,天若很輕鬆就劫下這一劍,立刻還以顏色,突然槍身變向橫掃而出,打在鬼劍的臂膀上,使得他這個人微微傾斜。
“小子再來。”鬼劍不甘示弱,一劍再度刺出,速度更快,只是天若依然不懼,徑直撞了過來,以不滅真身硬擋這一劍。
鬼劍功力在天若之上。這一劍還是給天若帶來一點不小的內傷,他拼着硬受這一劍,也要給鬼劍來了一槍洞穿,刺破他的肩膀。
說時遲那時快,鬼刀快步趕到,抓着鬼劍往後走,這才讓他避免了被衝出一個窟窿,槍頭只入肉三分,不過鬼劍卻發出了不想匹配的慘嚎。
天若長槍以旋轉刺出,在空中化圓,能繞開一些防禦,抵擋一些攻勢,雖然只是刺進鬼劍肩膀三分,那旋勁未去,在鬼劍肩膀上挖開一個比尖槍頭更大的洞,可怕的還在後頭,天若以內勁震動長槍,將鬼劍傷口炸的血肉模糊,這一劍捱得值得。
斬王槍第二式,風捲殘雲送黃泉。
鬼劍捂着傷口,臉色劇痛。血泊泊留下,染紅了大半衣衫,鬼刀替他止血,看到同伴負傷,心中一陣惶恐。心中明白,鬼劍之所有被天若一槍傷城這樣,除了斬王槍法厲害,更有一個原因,就是有不滅真身的防禦,天若在無需防守的情況下出槍,最能發揮斬王槍法。
不滅真身的防禦,配上斬王槍的攻擊,完全無懈可擊,就是絕世高手也未必討得了好,鬼劍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麼破解之道,心中不禁有些慌亂,氣勢上已經輸了一截。
“鬼刀不要慌,這小子不是程遠,我們聯手,未必沒有勝算。”鬼劍忍着痛楚,站到鬼刀身後,目光死死盯着天若,一副要十倍奉還的架勢。
聞言,鬼刀深深呼吸了幾口氣,而後道:“要抵擋全力出擊的斬王槍法,我們只好處於守勢,看準時機再動手。”
“那就上吧,讓這小子瞧瞧我們的厲害。”鬼刀與鬼劍一齊攻上。左右夾擊,想要天若顧此失彼。
怒火滔天掃千軍,天若長槍橫掃配上如輪旋轉,槍頭槍尾一齊用,左右開弓,就是四面八方都能應付的遊刃有餘,更何況兩邊呢。
有方纔慘痛的教訓,鬼刀,鬼劍採取守勢,只守不攻,並不冒然出擊,天若刺來多少槍,他們就擋多少,耐心等待良機。
被動之下,鬼刀急中生智,他刀法沉猛,不砍人,專砍兵器,震得天若手臂發麻,論功力兩人都在他之上啊。
鬼刀,鬼劍緊收門戶,一時間也找不出什麼破綻,反而天若手臂麻感愈來愈大。斬王槍法,難以持續發揮,終於長槍被鬼刀架住,一時間抽不會來。
機不可失,鬼劍絕不放過,快劍連續三下,刺在天若身上,只是意料不到一股反震力,將他震退,反守內傷。
“我操,怎麼忘了要當心不滅真身的反震。”鬼劍咬牙切齒。想起之前在王都,鬼屍等人敗在天若手上,人頓時緊張了起來,就怕天若一拳,威力強大可怕。
天若長槍立刻化圓,將鬼刀的兵器繞開,然後旋轉刺出,想要如法炮製殺鬼刀一個措手不及,那料到鬼刀身子往下一沉,一個滾地龍,來到天若腳邊,大砍大殺。
天若的腿連挨好幾刀,不住後退,長槍是長兵器,一旦近身肉搏,就有些施展不開,直接一拳將還在地上滾的鬼刀,砸進了地裡。
腿上傳來劇痛和乏力,鬼刀這一通攻勢可不是兒戲,天若用長槍支撐身體,相信自己的恢復能力,只要幾個呼吸就能再戰。
可是鬼劍的劍速,在幾個呼吸就能刺出十多劍,幾乎將天若全身上下刺了個遍,而且爲了擔心不滅真身的反震,都是一點就收,不給他反震的機會。
天若嘴角溢出血絲,心中怒火中燒,用一擊制勝,直接將鬼劍的劍勁化爲己用,聚勁與雙腿,飛起一腳,就將剛剛爬氣來鬼刀,踹飛老遠,吐了老大一口血。
鬼刀功力明明在天若之上,卻被踹成重傷,印證了鬼屍等人的話。不光是要當心不滅真身的反震。
“輪到你了。”天若無需專注兩邊,改用風捲殘雲送黃泉,長槍在空中化圓刺出,任憑鬼劍如何抵擋,他的兵器也被繞開,眼看另外一支肩膀也要不保,嚇得差點魂不附體。
關鍵的時候,天若腳步跟不上,剛剛被鬼刀砍了好幾下,影響突然發作,這一槍只差一點,可惜的很。
逃過一劫,鬼劍立即驚醒,擦着槍身,疾奔到天若面前,一劍刺向他的眉心。
雖然這一劍無法擊破不滅真身的防禦,要不了天若的命,但以鬼劍的功力,還是讓天若一陣頭痛欲裂,腦袋像是要爆開來了。
“可惡。”天若急眼了,盲拳亂打一通,只求能儘快逼退鬼劍,然而不夠是徒勞,鬼劍不敢再嘗試斬王槍法的滋味,勢要一鼓作氣,凌厲的劍勢,猶如翻江倒海,瘋狂的刺在天若的身上,硬受反震,也要發揮劍法的最大威力。
天若傷勢加劇,頭腦昏漲,腳下無力,最後被鬼劍重重一掌拍在腦門,飛出老遠。
“贏了,打贏了。”鬼劍欣喜若狂,鼻孔,嘴巴都是血,硬受不滅真身的反震,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個時候,鬼刀趕了過來,受了一擊制勝的他,傷勢也不樂觀,狠狠道:“將這小子的腦袋砍下來,不敢下次遇到我們說不定要倒黴。”
“不必麻煩了。”天若從地上生龍活虎得彈了起來,剛剛傷得很重,現在看來沒什麼大礙了,驚得鬼刀,鬼劍內心有些發寒,比起鬼谷那一戰,天若好像更加打不死了。
“這兩個不易對付啊,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的武功,感覺那裡見過。”天若鎮定了一下心神,將疑惑拋到九霄雲外,兩式斬王槍初學乍練下,他畢竟不是林言那種天才,能有如此成效,已經很滿意,不敢拿還是半吊子的第三式斬王槍顯眼。
“不要被這小唬住了,他一定傷的不輕。”鬼劍和鬼刀咆哮一聲,給自己壯聲勢,刀劍齊下,密不透風的刀光劍影,層層疊疊,有多又快,在天若施展斬王槍之前,先一步聯手封住他出手的路線。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在鬼谷之戰,當時天若不敵鬼刀,鬼劍任何一人,如今迫使他們聯手來攻,進步可謂不小,但在怎麼進步,也不可能誇張以一敵二,畢竟是鬼谷武功排名第二,第三位的人物。
身上彷彿捱了千刀萬剮,天若苦不堪言,受傷的身體難以發揮初學乍練的斬王槍法的威力,只能任人魚肉,情況十分危急。
不滅真身,一擊必勝,天若強撐之下,終於熬到了反擊惡一刻,將鬼刀與鬼劍的刀勁,劍勁,聚與雙臂,兩拳同時打出,拳勁直追汗王,如雷般打破刀劍組合。
形勢不妙,鬼刀與鬼劍配合多年,立刻對掌,各自震開,躲過天若的一擊制勝,方纔迎面感覺那股拳勁,背上已經全是溼汗。
“可惡。”一拳都沒打到,天若心往下一沉,如今的傷勢,假使對方再來一個刀劍組合,他肯定支撐不住。
一擊制勝在反震的基礎上改良,增強了出擊的主動性,不過打不打中就是另外一回事。
“怎麼樣,要再來一次嗎?”鬼刀,鬼劍心悸與剛纔那石破天驚的一擊,不敢冒然再攻,要是方纔中了,那敗得就是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方向的士兵,嚎叫着四散,跌跌撞撞,哪裡勁風四刮,王者之氣與陰森之氣對衝,戰鬥劇烈無比,讓天若感覺,他剛纔的戰鬥,有點像小孩打架。
汗王與鬼蜮的決戰,以到達白熱化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