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心一路狂奔,如狼似虎,嘴中發出猶如野獸般的嘶吼,眼神更是兇狠,就像一個非人的怪物似的,令人不知不覺產生害怕的感覺,就連司徒長空也不禁退後了一步。
“該死的,先收拾你再說。”事情一再出現變化,直覺告訴司徒長空,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人猛地躍出,刺出九霄九劍,一氣呵成,九劍連環出擊,一劍接一劍的快攻,想要佔據主動。
狼心始終手腳着地,沉着身子移動,完全憑藉本能,靈活的左右閃躲,就像一頭狼在試探着從各個方向突破。
以往應對各種對手,都是站着的,攻擊起來方便,司徒長空的劍招可以施展的淋漓盡致,可是面對狼心這個異類,始終沉着身子,司徒長空每一劍都要往下,甚至還要彎一下,身形都彆扭了,很不方便,九霄九劍的威力大打折扣,一劍都奈何不了狼心。
等到劍勢一弱,威脅不在,狼心突然眼中爆出駭人的兇光,突然就撲了上去,一口狠狠要在司徒長空的手臂上,拼命廝咬着,扯動着。
司徒長空一條手臂被狼心緊緊咬住,不但被扯得東搖西晃,身形盡失,最後甚至跌倒在了地上,慘被拖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就像獵物被一頭狼拖走一樣。
“這個傢伙,什麼打法。”此刻司徒長空心中鬱悶,他感覺不想是和一個高手對戰,而是和一頭狼在搏鬥,不過他有萬邪不死身,沒有痛覺,更不會受到傷勢的影響。狼心的攻擊沒有一點威脅。
“你居然要學畜生,那本少爺就殺畜生好了。”司徒長空也不是蓋得,聚勁與手臂,勁道大漲,大力一揮,強勢地將狼心甩飛,撞向一顆樹。
“好好撞一撞,說不定能恢復你一點人性。”看着狼心即將撞樹,司徒長冷笑着,然而沒有笑多久,臉色就一變。
只見倒飛中狼心身體一扭,用手腳蹬住樹木,上下顛倒,居然就這麼待在了樹幹上,穩得令人驚奇,就好像一頭壁虎一樣,只是他有壁虎的能力,卻也有狼的兇性。
“我操,真神了。”司徒長空也忍不住驚歎狼心這門絕活,說不定飛檐走壁都能如履平地了,有空也想學一學,不過現在一定要儘快將這件事解決。
“來吧畜牲,本少爺辛苦一下,送你投胎做人。”司徒長空冷笑着,劍指狼心走了一個挑釁的眼神,然而他還爲未收斂笑容,就看到狼心飛似得撲殺而來。
司徒長空立刻一劍劈向狼心,在他看來,狼心這一撲簡直就是自動送上門來,這一劍即便傷不了他,也能自保有餘。然而事事總是出乎意料,狼心毫無畏懼,如狼般撲殺而來,眼看就要撞向司徒長空的劍,突然一口展開,咬住了劍身。
這一下,司徒長空始料不及,心神一駭,還爲回過神來,狼心更要命的攻勢就接踵而至,剪刀腿火速夾住司徒長空的脖頸,一發力就將他掀翻在地。
司徒長空只覺一中天旋地轉,人就已經重重撞到了地面上,雖然感覺不到痛,但依然撞得頭昏腦漲,還爲清醒過來,就覺脖頸出有一緊,狼心正在收緊腿,要活活夾死司徒長空。
“該死的,本少爺怎麼可以死在你這個畜生的手裡。”司徒長空憤恨不已,他有實力,可是在江源亦面前不好暴露,一旦動用萬邪大法,那滿身的邪氣,是誰也蒙不住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他和邪君的關係,那麼或多或少都會引來猜忌。
“長空,我來幫你。”江源亦長嘯一聲,火速馳援,一劍帶着呼嘯的劍氣刺了過來。在他心中,始終不想和司徒長空這個重要弟子鬧僵,如果這次能救他,想必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
背後遭到劍氣威脅,狼心無奈,只好向放過司徒長空,立刻來上幾個倒翻,不禁閃過了江源亦的劍,更是從他頭頂上翻了過去,落下的一刻,手腳並用從後抱住江源亦的身體,一口咬住他的脖頸。
一聲殺豬般的叫喚從江源亦嘴裡發出,可想而知他感覺到有多痛,而身體有被狼心從後抱住,一時間又甩不掉,打又不方便,眼看脖頸就要被咬斷,情況十分危急。
“師傅,不要怕,我來了。”司徒長空表型的一副關心恩師生死的急切模樣,劍密如雨下,朝狼心刺來,不過力道控制絕佳,意在逼退狼心,畢竟他抱着江源亦,要是突然一躲開,而自己的劍又太猛太快,說不定就會誤傷江源亦。
危機降臨,狼心不得已鬆口,往一旁騰挪而去,要避開司徒長空的劍簡直易如反掌,不過他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剛剛被自己咬傷的江源亦,還未斷氣就能發動反擊。
狼心還未逃多遠,一隻腳就別江源亦拉住,不顧脖頸出的血,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是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猛地一發勁,將狼心有拉了回來。
這一下,狼心面對腹背受敵的境況,正面是司徒長空如密雨般的劍勢,避無可避,就像一頭受傷又走投無路的野獸,發出怒吼和拼死一搏。
只見狼心抓勢飛舞,以他特有的直覺在見司徒長空的劍逢中穿插,擋下一劍又一劍,眼看就要躲過困境,在他身後的江源亦也發難了。
江源亦止完血,看到狼心正在疲於應付司徒長空的劍勢,心中升起一股復仇的恨意,一劍斬向狼心的後背。
光是因爲司徒長空的劍勢,狼心就快捉襟見肘了,來自背後江源亦的一劍,他根本躲不過去,一劍劃破了他的後背。
“哈哈,這樣還殺你不死。”江源亦得手後感覺一股快感,知道這一劍已經要了狼心的命,就在他差點要笑出來的時候,突然臉色凝固了,隨即變得很難看,整個人都在顫抖。
狼心被江源亦一劍劃破後背,衣服也破了,露出大片肌膚,一塊青色的胎記顯露在江源亦面前,是那麼觸目驚心。
“這……是……這是。”江源亦就像丟了魂一樣,驚恐在原地,看在狼心背上的血泊泊流,軟軟得到了下去,下意識的伸出了手將他接住。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江源亦看着已經奄奄一息的狼心,仔細從他的相貌上辨認年齡,那完全六神無主的樣子,就好像做了一件悔恨不已的事,看得司徒長空都感覺一陣疑惑。
“不要,這不是真的,天啊,求求你。”江源亦慌亂的就像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用手捂着狼心後背的傷口,看着血止不住的流着,就好像看到了一件極其恐怖的事,眼睛都快裂開了。
啊,啊啊,啊,突然抱着狼心的江源亦發出一聲絕望,撕心裂肺的吼聲,就像瘋了一樣亂抓地面,時而哭,時而笑,時而癲狂,情緒完全失控了,只是重複的那句:“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啊。”
看着江源亦發瘋的樣子,司徒長空一時手足無措,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很久以前,他問過江源亦,爲何沒有家室,而江源亦只是苦澀得笑了笑。
突然司徒長空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心中一怔,看了看江源亦那悲慟的無法形容的樣子,老淚縱橫,似乎比死都難受,更加驗證了他猜想。
當年江源亦的真正身份被妻子得知,並被威脅要他退出江湖,那時江源亦一心想要愈爬愈高,加上兩人經常吵架,心中怒極,就一劍刺傷了自己的妻子。
不過他的妻子並沒又就此一命嗚呼,用最後的生命,抱起兩人的孩子,逃了出來。事後江源亦有點後悔。一直在打探他們母子的下落,可是毫無所獲,沒想到今日居然上演這一幕悲劇。
江源亦回憶過往種種,他和妻子一直恩愛,生活一貧如洗,妻子還是不離不棄。可是當他接受應家的好處,成爲一顆被推上去的棋子後,儘管生活愈來愈好,可是妻子卻提出要去過那苦日子。不過那個時候江源亦瘋狂追逐名利,怎麼願意回到過去,妻子的提議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後來也不知從何開始,妻子對自己愈來愈不滿,還一直吵架,這讓他始終不解,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了。
其實仔細回憶一下,江源亦感覺到了,也許很早妻子就知道自己給應家當了棋子,說不定那一天就會被拋棄,那下場必然悲慘。爲了不想丈夫在錯誤的道路上愈陷愈深,又不想揭穿,只好懇求丈夫一起歸隱,然而在發現自己的丈夫已經爲了名利着魔,甘願成爲傀儡後,頓時心灰意冷,於是想要用爭吵,令丈夫在追逐名利的路上有所分心。
然而天不從人願,江源亦愈爬愈高,對應家更是死心塌地,甚至表示對妻子的不滿,隱約中提出了要納妾。
再看到江源亦無藥可救後,她便做最後一步,揭穿他的老底,想威脅他從此放下一切,一起回去,規規矩矩做一個平凡的人。然而她萬萬沒有想道,曾經愛自己愛的要死的丈夫,居然會狠下心腸將劍刺了過來。
那一刻她想起了丈夫的那個誓言,我江源亦發誓,要用手中的劍保護妻子一輩子,在所不惜。
現在這把劍刺向了自己,那一刻她心中一陣苦澀,笑自己怎麼還那麼天真,其實那個人早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