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天若在劫難逃,要遭鬼谷毒手,不知何方人物出手相救。今天若無恙,莫野長長舒了口氣,今日天若表現出衆,可謂雖敗猶榮。也許別人不知,但莫野清楚幾月前初見天若是什麼樣,性子軟弱,本事差勁。幾月之後再見,天若竟會如此堅強不屈,論實力竟能讓遠強於他的段斬雲陷入苦戰。猶如脫胎換骨一般。以後保不準這個結拜兄弟會成爲他的左膀右臂。
隨即莫野又是一陣擔心,也不知救走天若人什麼來路,又抱什麼意圖,就怕天若逃出狼窩有落入虎口。只是現在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段斬鐵在一旁虎視眈眈,蓄勢待發。莫野拋開雜念,凝神備戰。
一個角落,一座廢棄院落,薛義揹着重傷的天若來帶此處。小心查看四周,確認安全。薛義才放開了心,爲天若運功療傷。天若此時出於半昏迷半清醒狀態,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兩手掌抵在背部,有一個外來真氣在他身體遍地遊走,內傷逐漸復原,撕心裂肺的傷痛也減輕許多。情況好轉不少。薛義沒有過度浪費氣力爲天若療傷,還沒有徹底安全,鬼谷隨時有可能找到這裡,要不是依仗速度優勢,薛義自信已和鬼谷的人拉開足夠距離,就算鬼谷追來一段時間還是要的,是以薛義纔敢放心大膽爲天若療傷。
外力終究有限,只能起到輔助作用。想要徹底復原傷勢,最終還是要靠天若自己,還有花費時間慢慢來療傷。傷勢減輕,天若依舊半昏半醒。薛義沒有沒有貿然再動。他知道鬼谷正到處搜尋,外面絕不太平,靜靜躲於一處絕對正確,再慢慢觀望一陣。
莫野與段斬鐵終開戰,莫野將鐵拳平舉,緩緩向後縮退。四周空氣像是被吸過去一般,在他右拳周圍流轉“呼”一聲莫野率先出手,打出一拳。強大的拳勁在空氣中傳導襲向段斬鐵。在段斬鐵身後的人最能感受切身,一股強大氣勁壓迫而來,讓人突然呼吸不暢。深感壓力。
段斬鐵巋然不動,輕描淡寫兩手指輕輕一劃,那股強大的氣勁被一劃爲二。另有一股鋒利劍氣反方向襲向莫野,段斬鐵閃身跟上,以劍氣開道。而被段斬鐵一劃爲二的氣勁擦着他身邊而過,襲向後邊兩個倒黴的圍觀羣衆。他們爲顧面子都是以單掌相迎。擋是擋到了,可惜沒有擋住,倒退四步。衆人未料道這個莫野竟如此強橫,轟出的氣勁被段斬鐵一劈爲二,任有如初威勢。反觀段斬鐵似乎更上一層,輕鬆便化解了莫野的攻勢。只是衆人不知,剛纔莫野那一擊,有一部分是鐵手兵器——龍首功勞。
段斬鐵所發劍氣將到,莫野從容淡定,鐵手向着劍氣一抓,那劍氣便在空氣中潰散。還未多久,段斬鐵已到以指代劍刺向莫野,莫野將鐵手攥成拳狀攻向段斬鐵手指。手指與鐵拳即將相接,兩人都沒有退卻之意。只是衆人捏汗:“段斬鐵不會真想以區區兩根手指硬抗鐵拳吧?”所謂以指代劍其實是一種境界,一種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不是真把手指當劍使。
人羣一陣沸騰,只見段斬鐵與莫野並未真正硬抗,錯身而過。段斬鐵的手指沿着莫野的手臂向前行。除卻鐵手套保護那段,莫野手臂其餘部分衣袖被破開,裡面皮膚被劃出一道長長血口。而莫野鐵手也是沿着段斬鐵手臂前行,段斬鐵手臂衣袖像是被什麼壓迫一般緊緊貼着手臂。而段斬鐵更有一種手臂快骨斷的痛覺。
兩人錯身之後,背對背誰也沒有回頭,一副高深模樣。段斬鐵率先道:“今日到此爲止,改日再絕勝負。”語畢便揮袖離去,段斬雲攙扶段斬風也隨其離開。莫野一臉沉默。剛纔短暫交手,都是試探而已。誰也沒有必勝把握。更何況三日後無名門便衆江湖人士開封武學古洞,莫野不想在這個節目眼有什麼意外受傷。今日之事大大出乎段斬鐵意料,段斬雲與段斬風斗負傷在身,若是三人都不幸負傷,有可能一個也會不了玄劍門覆命。
莫野剛想離去,一條鞭子突然向他射來,抓着他鐵手不放。那鞭子的主人正是莫彩兒!見了莫家同僚,莫野卻是無動於衷,依然冷漠道:“莫彩兒,你這是幹什麼。”
莫野冷淡,莫彩兒也不給他好臉色道:“莫野,我奉家主之命帶你會莫家,你若抗命,休要怪我不念同族之情。”早在莫家之時,兩人就彼此瞧對方不痛快。要不是莫家地牢那位千叮萬囑,莫野早想好好欺負莫彩兒一番。
莫野冷冷笑道:“奉家主之命嗎,你還真是個聽話孝順的女兒,可憐啊可憐!”
莫彩兒費解,不知莫野的話是何意,有些莫名。於此同時與莫彩兒同來的四個莫家子弟快速趕到,想要合力擒下莫野。
“唉”嘆了口氣,莫野一揮手便掙脫了莫彩兒鞭子,以最快速度逃離現場,並非是莫野怕了莫彩兒,只是他不想與莫家子弟無謂動手,他們都是聽命行事,更是被矇在鼓裡,一無所知。好不容易找到莫野,莫彩兒也不輕易放過,緊追其後。
今日戰事到此爲止,人羣逐漸散去。三三兩兩討論,交流看法。紛紛預測那個青年將會有朝一日超前絕後。今日一戰年輕一輩盡展頭角,也許下個輝煌時刻就是屬於這些年輕人。
林言調息完畢,起身舒了口氣。一旁林靜見林言並無大礙便焦急道:“大哥……”
未等林靜說完,林言便道:“啊靜放心,救走應兄之人,想必是那薛義無疑,此人雖無大益但也無大害,又與應兄弟有過一段機緣,應兄不會有事。”
林靜臉上微微泛着紅暈道:“哥,你瞎說什麼呢,我想說得又不是這事。”
林言一笑道:“那是我誤解了,我們還是先會客棧,保不準應兄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