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霧山血事,五百多餘江湖人士,最後逃得性命的寥寥無幾。事發之後人人色變,惶惶不可終日。傳言無名門與魔教勾結,以古洞武學爲名,引江湖人士來海霧山,設計伏殺,慘絕人寰。那座廝殺過的山峰,五百多餘江湖人士血灑於此,後世起名爲血峰。
海霧鎮內,慶年藥莊後院,一對青年男女正你追我趕。天若狼狽而逃,他正在被人追殺:“燕兒,你爲什麼那麼生氣,我到底做錯什麼啦。”
後面追殺者關燕道:“沒有啊,你那裡看出來我很生氣啦,我知道你練了什麼武功,可以刀槍不入,人家好奇嗎!”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握在關燕手中,在陽光照耀下,十分奪目。
三日後,天若告別關燕離去,他沒有將自己中毒之事說出。不想心中之人擔心。三日來天若每日都要痛上一次,痛時外體猶如千刀萬剮,內體又如五臟六腑破裂。天若決心已下,他絕不想死,還有很多美好在等着他。離別前關燕告知,要他五月之後去王都尋她,那時也是半年之約將近。
牽着黑墨,天若在街道上徐徐前行,他在思考如何解體內之毒。一匹白馬,出現天若身側,與黑墨形成鮮明對比。白馬主人躲在馬體另一側,看不到真容。天若也未在意,一路走下來,才發覺不對勁。那白馬一路與天若並肩行走,天若快她便快,天若放慢步伐,她也減了速,似乎有意如此。天若心生警覺,深怕來者不善。正想騎黑墨甩開未明人物。一張國色天香的臉自白馬一側探出道:“傻小子,我們又見面啦。”此人便是林靜。
天若驚愕:“林靜小姐,你怎麼還在這裡。”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天若原以爲林靜已被人接走,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着啦。
林靜嬉笑道:“我專門在這裡等你啊。”
天若不解:“你等我幹什麼?”
林靜道:“你爲了我身中毒鏢,我林靜豈會忘恩負義,當然是來幫忙啦,你現在一定是想去鬼谷尋解藥吧,一個人不成,我來助你。”
天若一愣,一時不知是答應好,還是拒絕好。林靜躍身上馬道:“不要犯傻啦,再不快點你就要毒發身亡。”說完不待天若反應便自顧自跑開了。
天若回神,急急躍馬追上林靜道:“你獨自一人出來,林兄不知道嗎?”
林靜爽快道:“放心,我都交代好啦。”老實說林靜的確交代了,但是離“好”還有一段距離。
大道上,華芸公主返回王都,林靜突然失蹤,只留下一封書信給林言與林重,寥寥幾字“不想會家,有事要做。”只看得林言與林重百思不解,心裡七上八下,實在擔心。林言有受內傷,需回家族治療。華芸公主返回王都,林重已有重任在身,不能擅離職守。如今只能託人尋找,但也無音訊。暫且只有希望林靜自求多福,莫要惹是生非。
海霧山下,華芸公主所有耳目統統撤走之後,無名烈才與莫野顯現身影,又在山下等了一天一夜。無名烈終是放棄,唉聲嘆氣道:“看來無名門只剩老夫了,其他人不會再來。”又轉身對莫野道:“我們走吧,在你還未達到莫雲同一高度之前,我是什麼都不回告訴你的。”
莫野只是冷哼一聲,但仍隨無名烈離去。
向西路上,林靜與天若正火急火燎趕路,天若毒發時間一個月,到達鬼穀日程五日。相信鬼谷不會輕易交出解藥,難免會有曲折、紛爭。時間上耗不起。
突然一個聲音後方傳來:“恩公,等等我啊!”一個與天若年紀一般大小的青年,薛義騎馬由後趕來,一見面便說道:“恩公,只是往哪趕,好像挺急啊,能否捎上我?”
林靜搶先開口道:“好啊,那就一起吧。”這讓天若與薛義錯愕不已,上次林靜還急着與薛義劃清界限,這次反倒有些積極拉攏。
薛義又再問道:“那你們這是去那裡啊?”林靜反常舉動,讓他有感不好。
天若坦白道:“鬼谷。”
薛義差點掉頭,不過掙扎一刻後,還是隨天若一道。但心裡依然大惑不解:“恩公,你去鬼谷幹嘛?他們正找你呢,你一去不是羊入虎口!”
天若無奈解釋一通,薛義才知天若身中鬼谷奇毒,去鬼谷都是身不由己。薛義也無奈道:“看來,我也身不由己,去鬼谷避避風頭。”
林靜疑惑,看薛義像是被人追殺。於是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事啊?”
薛義慘痛道:“命苦啊!華芸公主正派高手捉拿我,不跑遠點不成啊?”
林靜歡天喜地道:“如此,你更要與我們去鬼谷了。”
薛義恍然大悟,林靜這是要拉他做幫手啊!
海霧山發生之事,像瘟疫一般蔓延,武林人士人人惶恐,不再隨意出行,日日躲着閉關練武。段緣得知消息,心急如焚趕來,五百江湖人士盡數慘死,段緣心亂如麻,不知天若是否安然無恙。一月來,段緣在草原找尋一人,尋尋覓覓千萬遍,一無所獲。那知出了這當事,在海霧鎮一通亂打聽,段緣得知,一個青年騎着一匹引人注目的黑馬向西而去,段緣又沿途一路打聽,雖然有感那是天若無疑,心裡又是慶幸又是擔心,慶幸天若無恙,擔心的是從他一路的方向來判斷,天若在朝鬼谷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