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能夠讓了我擁有內府自主,已是很大的恩賜了。”聽了調笑之後,小馥卻是柔聲說了現實,她明顯有了輕鬆的心境。
“恩賜?公主若非是有了準備,他是不會讓步的,他若是強行否決了公主的安排,對他的名聲是非常不好的。”青雯小聲的駁說。
小馥淺笑搖頭,柔聲道:“知足吧,我沒有成爲公主之前,是什麼也沒有的,石嬋縣主名下的一切,我一直是無權干涉的。”
青雯默然點頭,又聽小馥細聲道:“明日讓玉竹走一趟,去將駙馬的四個傳令兵喚來。”
“沒有駙馬的知會,他們未必膽敢前來的。”青雯細聲迴應。
“讓玉竹說是駙馬的妾侍,他們肯定會來的。”小馥柔聲迴應。
青雯點頭,又細聲道:“五十二個翊衛額,卻是一時很難募得的。”
“寧缺毋濫,陛下肯給了這麼多的翊衛額,用意就是不想我再出事情,我們只能以忠誠可靠爲主的募任。”小馥柔聲說道。
“募任忠誠的將士是很難得,而相應的軍需也是一筆很大的耗用,奴婢覺得,這內府翊衛的軍需,指望了兵部給予兵甲,八成是不會有的。”青雯細聲說道。
“先弄十套兵甲應急,以後再一步步的置辦。”小馥柔聲迴應。
“兵甲很貴的,就是十套,也得萬兩銀子吧,翊衛的盔甲,不能簡陋,用簡陋的,還不如穿了官服。”青雯細聲說道。
“那就穿官服吧,我們的財力,主要得用於外府軍的軍餉和軍衣,軍衣我們只能指望了繡莊擴商去做,而且一定要做好的,最低不能比了皇宮的衛軍劣質,我們不能讓外府軍生了怨心。”小馥柔聲迴應。
青雯點頭,又聽小馥柔聲道:“駙馬在石埭縣有位妾侍,名辛琴兒,是一位擅長商業的女人,日後我會請了她來,幫我們總理了內府事。”
“既是駙馬的妾侍,公主一言就可令來的。”青雯細聲說道。
“不能那麼說的,我們日後,必須要尊重了石埭縣的駙馬妻妾,我們若是不尊重,只會造成了駙馬的生氣,駙馬那個人,非常的念親情,他對娶納的每一個女人,都是尊重愛護的。”小馥柔聲迴應道。
青雯點點頭,接下來三女又細商了軍衣的計劃用度,公主府的負擔之事,已經讓她們發愁了財力的不足。
第二天一早,陸七帶了思竹思玉,婉玉和冰兒,一起回去了繡莊,他得回去等候了命令,而四女回去是爲了做衣裙,至於做什麼衣裙,陸七不可能關心的多問,倒是思竹的嬌美臉兒,含了有些古怪的淺笑,偶爾看他。
上午,一直留在京城的四個傳令兵,懷了驚疑的心情,跟了玉竹抵達了公主府中宅,他們這些日子在京城呆的,已由興奮變爲了苦熬,陸七遲遲不來帶他們回去,而他們也知道了石埭縣出了大惡事,他們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想回去又不敢做主,王二夫人也不敢讓他們護衛回去。
四個傳令兵能夠跟了玉竹出來,一是苦熬的日子不好過,一聽了陸天風的名字就動心,二是一見了玉竹美人,不可信也覺得可信了,一個大美人,總不能跑來騙他們吧。
纔到宅中,就見了一個藍裙美人喊了玉竹,帶他們來的美人讓他們稍候,就匆匆去了一個似廳的門中,四個傳令兵忐忑的互相看看,都覺得有如了在做夢。
玉竹進了書軒,一看女官們幾乎全齊了,她恭敬的向了小馥女禮,小馥看着她,柔聲道:“那四個傳令兵來了?”
“來了,在外面呢。”玉竹柔聲回答。
小馥點頭,柔聲道:“玉竹,一時前宮裡來傳了口諭,告知了公主府的軍制,言內府諸官皆由我自主,也說公主令和錄事也歸於了內府,不過內府諸官的用度也只能自給,知會了我不要去了官衙索取。”
玉竹點頭,小馥又柔聲道:“現在有一件事,大家的見解不同,就是內府的翊衛主官,竟然是從五品上階副典軍統領,和正六品上階的公主尉輔領,如今在商量,副典軍的官職,是不是由駙馬兼任了爲好。”
玉竹一怔,柔聲道:“從五品上階的官職,那是比駙馬都尉的官職還高了一級。”
小馥點頭道:“是的,我也沒有想到,陛下會給予了這麼高的官職,似乎就是給了駙馬兼任的,如果不給了駙馬兼任,那日後會不會生了尷尬的後果。”
玉竹點頭,想了一下卻是看向了青雯,柔聲道:“殿下,青雯是怎麼想的?”
“青雯的意思是,不能讓了駙馬兼任,有可能影響了駙馬以後的在外官途,而金竹覺得應該由了駙馬兼任,畢竟駙馬是公主府的男主,日後在軍職上的不如,會處於尷尬境地,雲娥也是那麼認爲的。”小馥柔聲回答了。
玉竹點頭,柔聲道:“奴婢覺得,駙馬不宜兼任了公主府的內府軍職,有駙馬都尉的虛職就可以了,我們不能將駙馬的未來,陷入了一種圈養境地,駙馬的官職應該由唐皇賜任,不能由了公主賦予。”
小馥點點頭,轉頭柔聲道:“雲娥,我理解你們的心思,是想讓駙馬能夠有了平安的官途,不過駙馬是不會喜歡被圈養的,一旦駙馬兼任了內府軍職,那麼長久得不到外任升遷的情形下,就會怪了我們多事,那會造成了公主府,不會有了溫馨。”
衆女紛紛點了頭,小馥淺笑道:“這從五品上階副典軍的官職,我就給予杜蘭兒的父親職任,杜蘭兒即將出嫁給了駙馬兄長爲正妾,日後算起來,杜老大人也是我們的長輩,長輩的官職比了駙馬爲高,就不會有尷尬了。”
杜蘭兒也在書軒內,聽了忙上前跪下,恭敬道:“奴婢代家父恩謝公主殿下。”
“起來吧,你去前宅告知杜大人及所屬,你告訴他們,公主府現在缺銀子,目前只能給他們做了官服,兵甲日後再補。”小馥柔聲吩咐道。
“奴婢明白的,奴婢告退。”杜蘭兒愉悅的恭敬說着,父兄能夠得了官身,那是來到京城就期盼之事,她起身去了報喜。
“玉竹,你再去繡莊一次,告訴駙馬,明日要去皇宮面君,讓駙馬有個心理準備。”小馥柔聲吩咐。
“殿下,是唐皇陛下要召見了駙馬?”玉竹吃驚迴應。
“聽來傳口諭的大人說,明日陛下要見的,是剿匪軍的將官。”小馥柔聲回答,玉竹點點頭。
日斜黃昏,陸七坐車到了公主府側門外,下了車,就看見了原本無人的門樓外,分立了四名身穿半舊勁裝的漢子,他有了笑容的走了過去。
“大人。”四個傳令兵幾乎同時驚喜的喊道,見到了陸七,他們的心纔有了着落,他們到了這裡,被吩咐了一通後,就在府門成了守衛。
陸七傻乎乎根本不知是到家了,也難怪他察覺不得,他的思維被自己的認知所侷限了,一門心思的認爲這是蕭府少夫人的家,他對小馥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信任之下就甚少了警覺性的敏感懷疑。
“大人,我們可算的見到大人了。”傳令兵鄭新激動的說道。
陸七聽了卻是有些愧意,他微笑點頭,道:“我近來事情纏身,卻是無暇去見了兄弟們。”
“大人,屬下不是有了怨怪的,是久不見大人,我們沒了主心骨。”鄭新忙解釋道。
陸七點頭,說道:“還得辛苦兄弟們,在這裡守護些時日。”
傳令兵們點頭,胡彥謹慎的問道:“大人,您是駙馬了嗎?”
陸七一怔,點頭淺笑道:“是駙馬了,你們知道了?”
“知道了。”四個傳令兵幾乎一齊點頭回答,卻是弄的陸七一愣,隨即笑了笑,道:“你們先在這裡,以後我會想辦法安置你們的。”
“是,謝大人提拔。”胡彥恭敬的迴應了,另三人也點了頭。
陸七卻是覺得了幾分怪異,他也沒多想,點頭的就邁步進了府門,他要去細問一下,明日面君的事情,問問是不是刑大人來傳的口諭,或許玉雯能夠知道了什麼。
“很好,你們沒有多言。”玉竹在陸七之後的走過,柔聲說了一句。
四個傳令兵軍禮恭應,等玉竹衆女進了府門,才神情怪異的互視,他們是詫異的,大人身爲了駙馬,竟然真的不知道這裡是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