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一看逃走的匪徒中有一個揹着女人,三個匪徒身上都有包袱,他立刻喝道:“逃走的是匪首,快跟了我去發財。”
這話最有吸引力,十六名官軍立刻舍了後門匪徒,紛紛跟着陸七追匪。陸七深知匪首逃了後患無窮,無論如何也要趕盡殺絕,他率領官軍急追,
三個逃竄匪徒身手矯健,逃竄的又快又狡猾,專往樹叢中飛竄,讓追趕的陸七很難用箭射中,追了一陣兒,還是被陸七射傷了一個匪人的左腿,那匪人一個踉蹌趴地,結果被追上的官軍射成了刺蝟。
剩下的兩匪徒驚惶分逃,陸七喝令官軍追逃稍慢的那個,他獨自一人追那個背女人的匪徒,背女人的匪徒雖然揹着個人,但跑的卻輕靈如豹。
匪徒雖然是快,但弓箭卻更快,在追逐百米己看到小龍河上游時,由於樹木稀少,陸七的一隻箭無情的釘入了匪人的右大腿。
匪人一栽蹌,猛的反手將背上女人抓下,同時轉身將刀橫在女人後頸。
“站住,再往前我殺了她。”匪人厲聲恐嚇,竟然用背的女人危脅了陸七。
陸七一怔止步,在離匪人五步外舉弓搭雙箭瞄着,他看清了匪人是個面生橫肉的彪悍男人,一張大嘴不斷的急喘着,魁梧的身體儘量的收縮着,匪人身前的女人似乎昏厥着,背對着陸七被匪人抱趴在匪人身上。
“你用個女人威脅我,不覺得可笑嗎。”陸七嘲諷的說着。
“當然不可笑,這女人是七裡堡王大戶的小姐,王大戶己答應送一千兩銀子來贖,你是官兵可以殺我,可這女人是良民,你就是誤殺了她也是大罪,你放我走,我只要入了河就放了這女人。”匪人面露猙獰的講着條件。
陸七冷道:“你這招騙不了我,這女人就是匪婆。”
匪人驚急道:“你別亂來,她真是良民小姐。”
陸七面上有了遲疑,匪人一看抱着女人後退,邊退邊危脅道:“你別亂來,我入了河就放她,絕對會放的,你帶了她回去可是大功,啊........。”
一聲弓響之後造成了匪人慘叫,一支箭無情的射在女人後背,透過的穿入了匪人心口。咚!再次弓響後,一支箭釘入了匪人的眉心。
匪人驚恐的大睜雙眼,吃力吐氣道:“你竟敢向了良家女人...下手。”
陸七急步上前一腳踹飛了匪人,身體跟進拔刀飛斬下了匪首人頭,左手一探己提抓了人頭,看着睜眼滴血的人頭,他冷酷道:“我不出手,以後就會流淚,你是匪人,應該比我清楚。”
殺了匪首,陸七想了一下,最後將人頭屍身拋入了十米外的小龍河中,然後迅速將匪屍身上的包袱埋入一個坑內,埋完急速回到那女人身邊,先踢沒了地上血漬,然後才扶起趴在地上的女人,一看這是一名容貌姣好的少女,面色蒼白尚存一息。
陸七苦澀的搖搖頭,伸手狠心的拔出箭支拋去了河中,這一箭他是拿捏着射的,雖然在少女身上穿過,但射中的位置有可能不傷了重要內腑,這少女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那個匪人雖然口說了放她,但實際上根本不會放,這少女若是長落匪手受辱,還不如受了一箭的死中求活。
片刻後十六名官兵趕來了,那個匪人己被射殺,官兵們帶來了兩個包袱交給了陸七,一個個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陸七,他們不敢私貪惹禍,只好一齊找陸七拿主意。
陸七沒言語,打開一個包袱一看全是十兩金錠,足有五十錠,他伸手拿了兩錠收入懷中,然後又取了十六隻金錠拋在了地上,又打開另一包袱將剩下金錠併入,空包袱皮順手撕成了碎末。
“都長點心眼,金子在石埭沒有官身是不能兌銀的,你們跟本官玩命了一場,本官可以爲你們自己撿到的金子無償平兌成銀子,不過本官也只能去鄰縣兌換,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十日後到柳明酒樓去領銀子,如果信不過我,自己撿的金子自己拿走吧。”陸七平淡的說着。
十六名官兵遲疑的互相看看,紛紛彎腰撿起金子送到陸七手中,陸七不言語的收入懷中,將大包袱拋給一名官軍,然後抱起昏迷重傷的少女,令官軍們跟他一起去交公。
此次官軍大舉出動剿匪成果驚人,共滅匪一百二十七人,包括陳府內的,收賊贓三百七十兩黃金,八千多兩白銀,價值四千多兩白銀的首飾,王主簿運籌剿匪居了首功,三位護軍縣尉居次功,下面隊正火長等等都記了功。
三天後,縣衙書記偏堂,陸七一身普通袍衣的來找王主簿請假,他要去青陽縣看望姐姐,暗裡也是要用金子兌成銀子。他埋在小龍河邊的包袱己乘夜悄然取回,裡面的財物卻只有十錠金子,大部分都是衣物和一顆官印加公文。
他看了之後,才知道八王寺的匪首竟是周國任用的密探,官位是振威副尉。按理這些交上去必是大功,可是陸七卻是不敢交上,暗埋藏到了城外以備後用。
王主簿見了陸七是春風滿面,這一次剿匪給他的吏治錦上添花,石埭縣上下一片好評,在萬民心中王主簿就是縣大老爺,姓孫的縣令只是個無用的草包文人。
陸七落座後說明了來意,王主簿聽了擔憂道:“陸大人,現在匪患還很猖獗,你不在萬一有匪衆侵襲鄉路,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陸七和聲道:“大人放心,我己特訓了十名傳令兵,我不在時,他們也能夠獨立應對事端,尤其是傳令兵杜猛才能出衆,他現在可以代我行權,有能力及時處理匪事。”
王主簿點點頭,和聲道:“即然你己安排好,本官就準你三天假。”
陸七拱禮道:“多謝大人。”
王主簿笑了一下,和聲道:“陸大人,你的軍事才能確實厲害,本官想在近期一鼓作氣的拔除匪患,你看可行嗎?”
陸七聽了毫不猶豫的搖頭道:“我認爲不可行。”
王主簿哦了一聲,和聲道:“陸大人能說說爲什麼不可行嗎?”
陸七和聲道:“大人,此次剿匪八王寺,我們之所以成功有三點,一是先滅了一部分匪衆,二是用僞裝麻痹了匪衆,三是官軍兵力佔了很大優勢。”
王主簿聽了點點頭,陸七又道:“如果大人現在明面去剿匪,匪衆有備的情形下,官軍是很吃虧的,匪衆佔據的多是險要之地,據險而守的情形下,官軍若強攻傷亡必衆。還有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去強攻匪地,就算攻下了匪地,匪衆就會一鬨而散逃入荒山野地,官軍一走匪又復聚,因此我們去主動剿匪不會成功的,反而會付出很大的犧牲。”
王主簿皺眉道:“那依陸大人之見,匪患怎樣才能剿滅了。”
陸七和聲道:“大人,我們是經不起失敗的,一旦剿匪失敗我們會陷入官非民怨的境地,目前只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等待時機,等待象剿滅八王寺這樣的奇襲時機。另一剿滅的方法就是出動大軍圍剿,只有用優勢兵力圍剿才能杜絕匪衆逃竄重聚。”
王主簿怔思了片刻,正色的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們是經不起慘敗的,以後再多建些烽火哨臺,以烽火防守爲主。”
陸七點頭道:“大人這麼做是正確的,只要匪衆不敢來平地劫掠,就等於是抑制了匪患,同樣是剿匪成功的標誌。”
王主簿看了陸七一眼,笑道:“陸大人對本官的助益非淺呀。”
陸七微笑道:“大人也是給了我想要的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