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存了一會兒,思竹玉手拉了思玉,主動退離了陸七的擁抱,陸七自然的轉身,溫和問道:“小馥,蝶衣怎麼沒有伴着你?”
“蝶衣陪伴青雯呢,青雯有了身孕,不能過於操勞,而且成都那裡還有潛伏的敵對,已然發生過四次入宮刺殺之危,妻不放心了青雯。”小馥回答道。
陸七點頭,那就是不接受漢國皇帝投降的不良後果,漢國皇帝就算是個昏君,但依舊會有很多世代蒙恩的忠心之輩,宋老青殺了漢國皇帝和很多大臣,必然會造成了以牙還牙,如果換成了陸七,陸七會接受了投降,之後將漢國皇帝弄到晉國去養着,漢國皇帝的投降,基本上會瓦解了蒙恩忠心之輩的不甘。
不過宋老青的做法也非錯誤,霸道的行事是能夠獲得了很大的近利,能夠減輕了晉國的負擔,若是以前的陸七,也喜歡用山大王的方式去求取收穫,他在石埭縣任職護軍縣尉時的心態,就是一個貪圖近利的山大王。
小馥過來爲陸七解脫袍衣,陸七溫柔道:“小馥,漢中很冷,你們很難習慣吧?”
“是很冷,比江南冷的早,也寒的多,不過多穿一些就可以了。”小馥柔聲回答。
“以後若是不習慣,你們可以冬日回了江南,夏日來了這裡。”陸七溫和道。
小馥微怔,輕語:“老爺是要遷都嗎?”
陸七點頭,道:“若是進取了中原,肯定會遷都長安。”
“若是遷都長安,那福州會是陪都嗎?”小馥說道。
“當然會是陪都,如今的晉國疆域都大的很難治理,日後肯定也會如同唐朝時期,將天下分成十五道,陪都能夠決策了幾道疆域的治政。”陸七微笑說道。
小馥點頭,柔聲道:“也不知道中原,什麼時候能夠歸爲晉國版圖。”
“想要一統天下,是需要耐性的,需要各種手段的積累,唐朝開國皇帝李淵,就是在太原隱忍了很多年,冷眼觀望別的勢力打碎了隋朝江山,最後獲得了關隴貴族的支持,一擊而定鼎了大唐江山,那些隋末時期,叱吒一時的草莽英雄,最後都成了李淵的踏足石。”陸七平和說道。
小馥輕嗯,陸七伸手扶了她肩膀,凝視輕語:“小馥,不說國事了,我很思念你們的,好想與你們能夠了在一起。”
小馥美目涌現了淚光點頭,忽扭頭輕語:“玉竹,快去準備熱湯,讓老爺洗塵。”
玉竹柔應,與思玉思竹離開了,小馥玉手扯了陸七,去了後宅敘說離別之苦。
周皇帝回到了京兆府,在紀王陪同的情形下,於大明宮召見了隨行的五位大臣和曹彬,取出兩卷空白聖旨,讓六位大臣在聖旨上蓋上了官印。
取回聖旨後,周皇帝平和道:“六位卿家聽了,這兩道旨意,朕書文後,會密封交給紀王,日後紀王可以抉擇的依照聖旨行事,朕在河西遇了刺客,不得不防患未然。”
“臣等遵行。”六位大臣恭敬迴應,大臣們都明白皇帝的意思。
“宋琪,張齊賢,你們以後留在京兆府,輔佐紀王理政。”周皇帝說道。
“臣遵旨。”兩位大臣恭敬迴應。
“朕累了,卿等退離吧。”周皇帝溫和道,六位大臣辭禮離開了
次日,周皇帝喚了紀王在身邊,將三道聖旨交給了紀王,讓紀王展觀,紀王打開一道聖旨看了後,立刻神情意外的看了周皇帝。
“父皇要封了陸天風爲虞王?”紀王詫異道。
“另兩道也看了。”周皇帝平和道。
紀王又低頭展觀了另兩道聖旨,看後吃驚的看了父皇,周皇帝溫和道:“很吃驚吧?”
“父皇想將大周江山禪讓給陸天風?”紀王難以置信道。
“朕不想,但朕不得不留了後手,日後你若是覺得難以與陸天風抗衡,可以將封王和禪讓的聖旨交給陸天風,若是你覺得能夠繼承了大周江山,那就用另一道聖旨,在京兆府稱帝吧。”周皇帝溫和說道。
“不,父皇,四兄是太子,兒臣不會稱帝的,兒臣會輔佐四兄繼承了大周江山,請父皇收回旨意。”紀王跪下,手捧三道聖旨激動說道。
周皇帝慈愛的看着紀王,搖頭微現了苦笑,道:“朕也曾期望過,你們兄弟能夠齊心合力的保住大周江山的繼承,但你的四兄過於文弱,他擔不起大周江山。”
“父皇,有兒臣幫助四兄,四兄可以的。”紀王堅定道。
周皇帝搖頭,道:“文弱的人,不但處事無能,還會因爲自身的無能,而對有本事的人心生了恐懼和猜忌,你想幫你四兄,但你四兄卻是不會信任你,很可能還會要了你的命,就象那個李國主,眼光狹隘,只知道愚蠢的內鬥。”
“父皇,四兄不會的。”紀王惶恐駁說。
周皇帝搖頭,道:“不要寄望了你的四兄會容情,你的四兄若是繼承了皇位,他寧可信任依賴張永德,也不會信任你的,而朕一旦去了,你的四兄很可能會成爲了張永德的傀儡,所以朕還不如讓你繼續了皇位。”
紀王搖頭,忽脫口道:“父皇爲什麼有禪讓陸天風的想法,難道陸天風比兒臣的四兄還值得信任嗎?”
“若對你而言,陸天風比你四兄值得信任,因爲陸天風是強者,他對弱者的威脅不會過於在意,朕給你的聖旨,其實就是一種換取生存的籌碼,陸天風獲得了正統的繼承,他就沒有必要起了殺機。”周皇帝回答道。
紀王怔然,周皇帝又道:“朕的禪讓聖旨,也只有陸天風能夠領情,因爲陸天風需要正統名分,而張永德或趙匡胤一旦篡奪了大周江山,他們是會斬草除根的,朕很瞭解他們,因爲在他們的心中,大周江山能夠定鼎,是他們出力奠定的,而事實上朕也承認,大周江山能夠不敗,是朕與他們一起努力的結果。”
“父皇,趙叔叔和大姑父真的會篡位嗎?”紀王置疑道。
“他們已然是勢大根深,對大周的影響力甚至是超越了朕,他們不敢篡位,無非就是互相顧忌,那個也不敢先對朕下手,但是朕一去,你們兄弟的威望不足以與他們抗衡,這京兆府集結的大軍,大半會被他們所策反,你畢竟掌軍不久,如果你有信心能夠掌控了京兆府的大軍,那就不必將聖旨交給陸天風。”周皇帝說道。
紀王神情惶然,周皇帝又道:“熙謹,你也不必過於惶恐,朕是悲觀的留了後手,若是張永德和趙匡胤沒有造反,那就是你們兄弟的幸事,若是他們造反了,你卻是要果斷的有所抉擇。”
“兒臣謹記。”紀王只能惶恐迴應。
“朕想給陸天風的聖旨,原因很多,朕出巡這段日子,陸天風一直敬朕如父,他與朕說了很多他父親的事情,也與朕談論了治國和治軍的見解。”周皇帝溫和道。
“哦,原來父皇是對天風有了親近。”紀王恍然道,精神立刻轉了清明。
周皇帝道:“是有了親近,但主要是陸天風有一統天下的能力和優勢,陸天風不只是佔據了隴右,他事實上還佔據着蘇州和常州,在江南擁有幾十萬的軍力。”
“什麼?”紀王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