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古稱臨安,南宋時建爲都城,向來是個好去處。
任家小姐妹倆難得一次坐在了馬車裡,林平之和區揚則是分別騎着馬,一行四人進得城來,但見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處處。也沒有多在外面耽擱,直接便來到了西湖畔。
脈脈微微的笑了笑,對着盈盈說道:“姐姐,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今日親眼見西湖美景,才覺得這天堂之譽,的確不虛啊!”
任盈盈也是微笑着看着這般的景緻,頗爲贊同自己妹妹的看法。
區揚這時用不大的聲音的說道:“已經到了,曲長老和向長老爺應該也快到了。不知道他們這幾日打探的如何,要不要屬下先去四面察看一番?”
聽到區揚這麼說,脈脈微微的蹙眉。
回想起那日,他們在綠竹巷內,聽到向問天打探出來的消息後,姐姐盈盈立刻決定要去救出爹爹任我行。在很快地商量了一番之後,向問天決定先行去做一番打探,給這邊的盈盈和脈脈一段時間好生的安排一番,衆人再到杭州匯合。
不過此時,曲洋覺得向問天一個人單獨去,十分的不安全,畢竟之前他還被五嶽的人追殺,現下他是知道內容最清楚的人,絕不能出事。於是,曲洋便把非煙託付給了林家夫婦倆,跟着向問天一道南下了。
說到林震南夫婦二人,也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兒女正在做什麼“大事”,沒有多計較就開始給非煙安排生活上的事情——林平之和脈脈不大的年歲就出門開始闖蕩江湖,現在他們夫妻倒是覺得多一個非煙,生活更多了樂趣。
在很緊張的隱藏起了自己的行蹤,並且安排妥了洛陽這一邊的事情後,四個人才租下了馬車,裝扮成了外出遊玩的少爺、小姐,上了路。
這一路上,區揚應該是最忙的一個,所有的工作他都一力承擔下來,嘴上說的雖然是什麼“他在江湖上漂泊十年,經驗最豐富的”之類的話,但是脈脈知道,其他他還是把自己放下了一個要照顧自家小姐的護衛這個身份上。至於林平之,因爲是她的哥哥、她的未婚夫許,也就連帶着被區揚提高了身份。
可是,這種想法脈脈一點兒都不想讓他有!
盈盈經常挑簾看向外面的舉動,在幾次之後,終於讓她抓到了一些把柄——她看的似乎就是區揚所在的方向。有了這個懷疑,她進而開始了觀察。不能不說,雖然她的確是對感情的事情老慢半拍,但是自家姐姐的心事,她這次真的是看出來了。
脈脈幾經思考,還是決定從一個比較普通的話題開始詢問,慢慢的把真正要問的話題引到出來,想到這裡,她慢慢的開口:“姐姐,你當初怎麼遇到的區大哥?”
盈盈回頭看了看脈脈,發現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色,才猶豫了一下說道:“去向叔叔告訴我的,他說你被區揚帶走了,但是下落不明。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只是想把他抓回來,仔細盤問的……”
“盤問?”脈脈驚訝的看着盈盈,“是向叔叔沒有說明白事情經過?”
“不,我只是覺得,是因爲他的過失才害得你這些年那麼苦。”盈盈摸了摸脈脈的手,輕笑了一聲,“那個時候,他似乎被我整治得很慘吧!”
整治?脈脈挑高了眉毛,這,真難道是所謂的虐戀情深版本?她努力地搖搖頭,急忙追問道:“那後來你們怎麼和解的?”
盈盈微微嘆口氣,猶豫了半天才慢慢說道:“他求了我很久,希望我能放他離開,讓他繼續去找你。其實,就當時的情況來說,被我囚禁起來,纔是對他最安全的。後來,向叔叔對我說,他根本沒有找到你,我纔不得不把區揚放出去,讓他去找你……”
脈脈不禁冷汗,原來自家姐姐竟然這麼強大,能夠想出這種辦法來整治人,不過現在區大哥提起姐姐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的不滿,顯然他也明白當初姐姐把他關起來其實也算上是一種保護吧?
“可是……”盈盈拉住了脈脈的手,語調有些激動地說道:“在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後,我後悔了很久,我想如果不是當初我一時任性把區揚關起來懲罰他的失職,是不是他早就能找到你了……脈脈,你會不會責怪姐姐?”
“姐姐,根本不是這樣的!”脈脈回握住盈盈的手,“我不是說了?我當時被爹救了,一路跟着他們回到了福建,就算是區大哥,恐怕當初也不會去追蹤一個鏢局的車隊吧?不要自責了,這件事情都是東方不敗惹出來的,等咱們救了爹爹,一起去找他報仇!”
盈盈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臉頰,微微的笑笑,這件事情一直壓在她的心裡,不敢說出來,她甚至會怕區揚說出來,如果脈脈真的介意要怎麼辦?也正因爲如此,她一直擔心着,甚至不能阻止自己隨時地去看看外面的那個傢伙,以確保他沒有先於她把這件事情告訴脈脈。
不過脈脈聽了這個消息,又看到了盈盈如釋重負的模樣後,心裡卻不是那麼高興了,她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姐姐,你難道就是因爲擔心我知道會生氣,纔不告訴我的?”
盈盈尷尬的笑了一下,雖然她是日月神教內,地位極其尊崇的“聖姑”,但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女孩,想到自己的妹妹會因爲自己曾經在衝動的時候做出的事情,就有些不安,到底還是脈脈是親人啊!想到這裡,她淡淡地笑笑,道:“脈脈,以前的事情是我太心急了一些,現下你也回來了,我們就不要提了好不好?你要是生氣,那姐姐就給你道歉。另外,關於區揚的事情……”
見到盈盈此刻的表情,脈脈失望極了,她想也知道,自家姐姐肯定是因爲擔心這種事情,纔不聽的觀察區大哥,以確保他能夠在自己的面前保持沉默。不過,脈脈還是不死心的拉住了盈盈的手,打算了她的話,相當堅決地問道:“姐姐,你真的不是因爲喜歡區大哥,才經常偷瞧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