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權擺明態度,今天這事兒不會輕易算了,他要跟她玩場大的!
程一笙是什麼人?沒有背景的她能在電視臺博得一席之地,就證明她的腦子是極好使的。雖然現在的場面劍拔弩張,可她的腦子卻沒亂,依舊保持鎮定。而她也馬上轉過彎來,殷權從沒緋聞,這絕對不是偶然,她纔不相信這個男人滴水不漏,就算他潔身自愛也抵不住有女人主動跟他製造緋聞吧!
她心中呵呵一樂,今天他這樣欺侮於她,不管她折騰成什麼樣子,他也不會允許今晚的事登到任何一個媒體上!
此刻馮子衡已覺顏面盡失,手哆嗦指着她說:“你、你這個女人,竟然當着我的面跟別的男人調情,你是我的未婚妻,難道你忘了?”他已經將兩人的低語看成旁若無人的調情。
殷權面上帶笑,卻是看戲的興災樂禍。他倒要看她如何收場!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一出,便敏銳地發現程一笙緊張的臉上似乎悄然掠過一絲笑意,如果是一般人根本不易發現,但是殷權的目光本就犀利,能捕捉到旁人不易捕捉的信息。
殷權立刻警覺起來,果真他覺得腳上刺痛,手臂微鬆,她突然推開他,迅速幾步到了馮子衡身邊,輕輕地依在他臂上。
殷權只覺懷中一空,剛剛的腳痛是她的高跟鞋狠踩導致,原本他禁錮的很緊,就算微鬆她也不可能逃開的,可不知怎的她身子一扭竟然輕鬆地脫離他,他眸中略帶不可思議,擡眼看她,這女人果真次次都能給他驚喜啊!
這一看,差點讓他失了態,她那表情帶着悲憤,似乎氣的身子都在抖,偎在馮子衡身邊好不可憐。
“我自知惹不起您,剛剛向您求饒您不同意。儘管我惹不起,可我也不會毫無骨氣地順從您的威脅,您也看到了,我有男朋友,還請您尊重我的選擇!”她的聲音不大,雖軟糯卻帶着堅韌,令人心生憐意。
美麗的女人總會引起別人的偏愛,尤其是那種柔中帶剛的女人。如此一來,幾乎所有人都偏向於程一笙。就連馮子衡都詫異地側頭看她,只見她因悲憤雙頰泛紅,秋水般明眸漾着怒意,雖然身子瑟瑟,神態卻是不容侵犯的樣子,她那樣柔弱無依地輕靠在他臂旁,他心底就像化了一般,難以自持地擡臂將她納入懷中,腦子根本無法轉動,已經信了她的話。
殷權見過不少會裝的女人,跟他裝淑女、裝深情、裝忐忑,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會演的女人,瞧瞧那副模樣,嘖嘖,她是入錯行了吧!如果不當主播去當演員,估計會有更大的成就!
程一笙根本不給殷權說話的機會,只是稍頓一下,趁着殷權眸色轉暗之刻及時地說:“我說到做到,哪怕在工作上遭到刁難,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她說完,略帶鼻音地說:“子衡,我們走!”根本不等他反應,她已經拉着他向門外走去。
得罪殷權今天已經無法避免,只要現在能全身而退她就滿足了,以後的事再想辦法吧!她可不想落個劈腿的名聲,本來她就是被冤枉、陷害的。
殷權只覺那香氣越來越淡,被菜香漸漸所掩蓋。程一笙與馮子衡走了,他便成了衆人目光中的焦點,大堂經理站在他不遠的位置直擦冷汗也不敢說話,生怕當出氣筒。
殷權漸漸回神,“嗤”地輕笑出聲,剛剛那一幕顯然他並未生氣,心裡想的卻是這個女人夠狡猾、會演並且豁的出來,膽大心細,真是近年來很少與他叫板的人,只不過一天便給他這麼多的意外與驚喜,他很期待她日後如何再把這次的事消融於無形,難道還能用一句話解決問題?他還真的不信!
衆人的目光並未給他造成任何壓力,他雙手插到褲兜,側身緩緩上樓,面上已無過多表情,擡腳上了樓。
大堂經理此刻才放心,還好沒鬧出大事來,他只覺得身上虛汗出盡,渾身無力,想要癱軟在地,可又不得不跟上,卻只能無聲,生怕殷權想起他,充當了炮灰!
走到二樓包房,門前高挑身材堪比模特的服務員看到殷權走來,彎腰恭敬地拉開房間大門,殷權步伐未變,直接走了進去。
門內已坐了不少人,見殷權進來,便聽扯嗓子的聲音,“殷少,來晚了自罰三杯!”
“自覺點!”另一人附和着。
殷權直接走到薜岐淵身邊坐下,二話不說,自顧自地倒了三杯酒,一一灌下!
“爽快!”有人拍桌叫道。
這些人們都不知道剛剛樓下發生的事,以爲殷權只是來晚了。
一桌人鬧鬧哄哄,殷權瞥眼身邊的薜岐淵說:“以後那種無聊的節目,不要再讓我去!”
薜岐淵掠起一個雍容華貴之笑,圓潤嗓音低聲道:“放心,當時說好,只此一次!”
“節目不會播出?”殷權反問。
“自然,我當初向你承諾了的!”薜岐淵語氣肯定地說。
殷權轉了轉杯,佯裝隨意地問:“你當初莫名其妙讓我去當嘉賓,保證這節目不會播,是衝着那個主持人去的?”
“不完全是!”薜岐淵笑笑,靠在椅背上說:“我請來你,這也算業績。那個程一笙呢,近來不那麼聽話,給她些教訓,讓她知道自己姓什麼!算是一舉兩得的事!”
殷權擡擡眉,不以爲意,顯然薜岐淵的話他一點都不信。且不說薜岐淵現在已是臺長,需要什麼業績給別人看?只要收視率就行。再說程一笙,這兩次過招,他已經看出程一笙絕對是識實務之人,怎麼會不聽臺長的話?唯一的解釋便是薜岐淵想潛她,被她拒絕,然後報復而已!
像程一笙那樣的女人,薜岐淵沒想法纔怪,只不過那女人滑不溜手,恐怕薜岐淵難以搞定,纔會來這麼一個下馬威!
不跟他挑明,一來是要面子,二便是怕他去搶罷!
想到這裡,他不免故意多問一句,“哦?還用我幫你繼續教訓她嗎?她可是膽子不小!”
薜岐淵心中一動,看他一眼,想都沒想地說,“不必,她惹的,算我欠你的,畢竟是我得力手下,教訓一下就好,不要過了!”
殷權心中一笑,果真怕他插上一腳,追問道:“我看那女人膽子大的很,恐怕這次她根本就不害怕!”
“哪裡,她可是跟我一再道歉。”薜岐淵倉促說完,跟着說:“對了,最近生意如何?”
很顯然,這是不願再說程一笙。殷權對他的話是一點都不信,脣邊扯出一個不屑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