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肯定會被這種場景所震撼到,但是林凡卻搶先一步,站到了所有人身前。
裂縫中,隊長緩緩走了出來。
“這個地方真難找......”他說到。
此刻,因爲林凡站在最前面,所以酒徒沒有衝過去,而林凡也已經拿着筆,在自己身上又劃了一跡。
“你就是歐米茄的隊長?”林凡寫完這一筆後問道。
黑髮男子望向林凡:“哦?你認識我?”
“只是確認一下而已。”他淡淡迴應。
這時,一陣勁風呼嘯而過,酒徒還是衝了過去......而結局,也像是剛剛看到的一樣,一個回合未到,他就被隊長鉗住了脖子,生生扭斷。
然而,和剛纔有些不同的是,在酒徒脖子被扭斷的同時,林凡的腦袋也像是被什麼力量扭折着,彎曲成一個不協調的角度
酒徒跌倒在地上,之後又站了起來。他不可思議的晃了晃自己完好無損的脖子,看向林凡。
這個空檔裡,隊長似乎對他還活着這件事沒有太大的關注,依舊大步走到了護士面前,伸手就要去抓。
這次,擋在護士面前的是宋璇。
只見隊長依舊是輕描淡寫的一揮手,想推開對方,但是......當他的手接觸到宋璇時,宋璇卻並沒有動,反而是林凡如遭猛擊,直接倒飛出去!
隊長這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但是他這個人向來是個把複雜問題簡單化的人,於是他沒有多想,一拳打向宋璇的胸口,看不出多麼健壯的手臂輕易的就穿透了對方的身體......
三思後行的確是個好的習慣,但是在力量到達這種層次的情況下,思考反而會減慢效率,就像他一樣,擋路的東西,摧毀掉就好了麼,又不費什麼事。
他很自然的抽回胳膊,甩了甩上面的血跡,然而,他卻發現面前的女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就在胳膊離開那血淋淋的大洞時,它消失不見了。
“哇——”
身後傳來的聲音,林凡的胸口,一個貫通的洞出現了,觸目盡心,還能看到一個缺損但還在跳動的心臟。
然而林凡沒有死,只是輕輕晃動了一下身體,吐出一大口鮮血,而那洞口也頃刻間變得完好無損,就像是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這時,隊長才終於擺出了一個認真一點的態度。
“你就是林凡?”他問道。
林凡沒有作答。
“看來是了,所以你手裡的,就是那個能夠扭曲現實的‘筆’,對吧。”隊長繼續問道。
林凡依舊沉默。
隊長點了點頭:“嗯......你把所有人的傷害全部轉移到了你自己身上,之後又藉助‘筆’擁有者的身份,強行將所有的傷害抹除。......這的確算是個好辦法,但是這樣做也需要不小的代價。”
“你知道的很多嘛。”林凡終於開口。
“當然,有個喜歡裝嫩的婆娘總說她丟了一支筆,還託我幫她找,看來終於找到了。”隊長無奈的說着:“你知道的,女人總是特別喜歡嘮叨。”
“我能理解。曾經我的班主任也很嘮叨,之前很煩,現在卻有點還唸了。”林凡說道,同時,也再次執筆一揮,不知又寫下了什麼,隨即身上就一陣極度讓人不安的紅潤,似乎還發出一些瓷器碎裂的聲音。
“你知道麼,當初我發現自己擁有超乎常人能力時候總是很惶恐,我是一個很嫌麻煩的人,我只想上學,打工,賺錢,攢攢房租,偶爾奢侈一次吃點好的,之前是,現在也是......嗯......好吧,現在可能有那麼一點點改變,自從我收到了這支筆,還有那張卡片。”林凡說着,似乎是在等待着那不健康光亮的消失:“我不喜歡責任,因爲責任必然就涉及到其他人,而我又很不想被期待,和期待過後的失望......可責任依舊存在,有時候,我拿起這支筆時,我能感覺到,曾經好像也有一個人,她很普通,可能是一個女孩,她也是個只想過平淡日子的人,但是她最終還是接受了她所需要擔負的責任。
或者說,不得不擔負......就像是現在,不論面朝什麼方向,終究是北,就像一個人,不論他多麼不想娶妻生子,但是終究會有那麼一天,當你乘上鮮花,接過戒指,聽到那聲啼哭,當那個時候,思想就多多少少會有一點改變。
人都有必然的責任,而我也有我的。
也許這就是這支筆......或者說那個人選中我的原因,雖然我完全不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
林凡淡淡的說着,而他身上的紅潤也終於消散了,轉而的,是一張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的臉。
這期間,隊長沒有動,因爲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他知道,現在做什麼都無濟於事,所以,他只能安靜的聽着......當然了,他聽到的也只是一個剛成年男孩的絮叨而已。
“所以,你對自己做了什麼?”隊長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林凡回答了一下:“只是想試試自己的極限。”
隊長稍稍皺了皺眉,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我以爲你是很自私的那種人,這樣做你會死的。”
“人都會死。我想讓自己的死變得非常有價值,這也是自私的一種。”林凡說着,然後,側身望向了陳笑:“喂!”
陳笑一愣:“啊?”
“我很討厭你!”林凡喊道。
“哦,真巧。”陳笑隨意的應了一句。
“你去忙你的吧,這裡有我們幫你頂着!”林凡突然笑了笑說,似乎感覺這很諷刺。
而陳笑只是點了點頭,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哦。”他說道,之後就跟逛街過馬路一樣,錯過了隊長和諾爾,就向走廊另一側走去。
隊長自然是不會就這麼看着陳笑離開,伸手就往他那探去,然而......他的手被林凡攔住了。
“我說了,每個人都有他必然要去做的事情,而你要做的,是先打倒我們。”
隊長看着林凡,又越過他看了看那個已經出溜出溜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身影,一聳肩。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