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嘿嘿,我簡直就是急不可耐了啊。”陳笑渾身直癢癢一樣的回答着:“現在我需要做什麼?”
“觸摸它。”
“就這麼簡單?”陳笑隨口一問,就已經向着C-211走去。
“對,就這麼簡單,觸摸它,正中間那個圓形的符文......”
天使安靜的說着,而陳笑也已經來到了那棺材板旁邊,沒有一丁點猶豫,伸手就按在了天使所說的符文上!
一陣巨大的吸引力,猛地拽住了陳笑的手臂,讓他無法將手移動分毫,那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一個交互着的黑洞,瘋狂的吸允着,同時也傾吐着,將着鋼鐵棺材的內外貫通了起來,產生了某種連接......陳笑沒有顯得多麼驚訝,他只是放鬆了身體,豪不抗拒的接受着這種感覺,酥麻,一點點疼痛,然後......很疼,逐漸的,劇烈到讓人發狂的疼痛,他的毛孔全部張開着,像是在桑拿房裡汲取着空氣中的溼潤,只是這溼潤中有着萬千的毒蟲,鑽進皮膚和骨骼中,毫無憐憫的撕咬着,傳遞着,歸還着......
一張黑色的卡片,一隻白色線條勾勒出的烏鴉,張開嘴,像是在嘶吼,咆哮,瘋狂的咒罵。
卡片的邊緣,被一根細小的電線連接着,似乎是在向卡片中傳輸着什麼訊息。電線的另一端,連接着一臺普通的錄像機。
“還得多久?”一個男性的聲音說道,有些尖尖的,聽起來讓人有點不舒服。
“15分鐘吧,畢竟是臨時改造的,速度很慢。”回答他的是一個很平淡的聲音,聽起來年紀應該不大,是個男孩。
陳笑無聊的點了點頭,又在沙發裡換了個蜷縮着的姿勢。而這個場景,和那卡片儲存的全息圖影裡的場景一模一樣。
過了一會......
“這張卡片要什麼時候交給......多年後的你?”男孩可能也覺得有些無趣,就張口問道。依舊瘦小的身材,依舊光禿禿的頭頂,唯一不同的是,這時的阿明似乎還帶着點稚氣......哦,個子也要矮上許多。
陳笑大大咧咧仰着頭:“我怎麼會知道,那時的我已經是個什麼都不記得的精神病了,或者可能已經死了。”
“那我自己決定吧。”阿明說道。
“啊?”陳笑疑惑了一聲,一臉不信服的坐了起來:“那怎麼可能,我纔剛認識你3個小時!”
“你不信任我?”阿明反問道。
“當然不信任你!要不是明天我就變成一個傻子了,你也不會信任我的!”陳笑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嚷嚷道。
阿明皺起了眉頭:“你就算變成植物人都依舊是個危險的存在,還有,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
“不!”陳笑一下子顯得正經了些,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對方要搞清楚:“和你合作的是幾年後的我,而不是現在。”
“有什麼區別麼?”阿明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陳笑臉色一遍,又回到了那副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神情:“當然有區別。”他一隻手靠在腦後:“這個卡片我自然會交給一個我信任的人......嗯......起碼比你值得信任,她會決定什麼時候交給我的,同時,如果她覺得你們那個.....叫什麼來着?”
“分裂者。”
“哦,對,叫分裂者的組織其實是在搞什麼別的陰謀,嗯,我是不知道她能幹出什麼來,你們可以發揮一下自己的想象力。”陳笑半躺着,優哉遊哉的說道。
阿明搖了搖頭:“你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不討人喜歡。”
“不客氣。”陳笑迴應道:“啊對了,聽說你來自另外一個地方?”
阿明沉默了一小會,“嗯。”他最後還是回答道
“能說說麼?是別的星球?宇宙?還是說什麼平行空間?反正傳輸還有一點時間,呆着也是呆着,再說我明天就會全都忘記了。”陳笑稍稍坐直了身體。
阿明再次微微猶豫,稍後:“我出生的地方也是地球,不過時間是紀元313年,我只知道這個名字,而我們的歷史上,並沒有你們‘公元’這個時間段的記錄......所以,我來自未來,過去,其他的空間的可能性都有。但我更傾向於未來,因爲我們的科技體系是一樣的,只不過我們的更發達,更普遍一些,比如這個。”
說着,阿明指了指腦袋後面的usb接口。
“我們的信息和部分知識是可以傳輸的,一些想法也可以下載下來,交由電腦去處理,我們的世界沒有國家,而是由巨大的集團分割開,像是基金會之中的義肢改造在我們的世界裡無比氾濫,夢癮者到處都是,科技沒有給我們帶來幸福,反而更加混亂和貧窮,我不喜歡那裡......”
“嗯......,聽起來還是不錯的嘛,不過知識可以下載?那豈不是你們每個人天生就什麼都會了。還有......夢癮者是什麼玩意?”陳笑問道。
阿明搖了搖頭:“並不是這樣,知識還是需要學習,因爲即使下載了一切,你仍然只是儲備着它們,卻無法對融匯應用,而“夢癮”一種人工合成的夢境,只要往腦袋後一插,就能體驗你想體驗的一切,無數人都迷戀那玩意,甚至不顧家庭,放棄工作,傾盡所有,直至在夢境中餓死,或者被巨大的快感燒壞腦子......”阿明說着,心情似乎越來越低沉:“好了,我的世界在你的故事裡永遠不會出現,所以別說這些無用的話了。信息也傳完了”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卡片中的信號果真傳輸完成。
“哦?你算着時間呢?”陳笑較有興趣的問道。
“這不是什麼難事。”阿明淡淡的迴應着,之後指了指錄像機:“這個得銷燬,燒掉。”
“當然,毀屍滅跡這種最基本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忘記......”陳笑說着:“另一邊我的身份也已經準備好了,就算是基金會再怎麼查,我也只是一個有着各種精神病史的患者而已,而記憶掃描之下也什麼都找不出來,啊,真是一個完美的載體啊。”
陳笑說着,起身將卡片揣進兜裡,又將錄像機裡的內存卡摳出來,直接扔進嘴裡,若無其事的嚼了起來。
“走吧。”他說着,便插着兜,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