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媽媽,媽媽,快醒醒……”

黛絲終於看到了記憶中的自己趕了回來,可是,她卻被一個聲音和一股拉力慢慢地拉離了這個場景。不,不可以,她不要離開,她要再看看爸爸媽媽。不要,不要——

“爸爸,媽媽,不要離開我,不要——”黛絲滿頭大汗,大喊着,卻發現她離她的爸爸媽媽越來越遠了。沒一會,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爸爸媽媽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要——”黛絲猛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映入眼簾的只有天花板,沒有她想看到的爸爸媽媽。黛絲一時愣了,她現在是在哪裡?又到了那個場景了?怎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媽媽,你終於醒來了,嚇死我和哈利了。”

艾米又驚又喜又哭又笑的聲音把黛絲的意識拉了回來,她轉過頭,看到一臉驚喜的艾米和哈利,兩個孩子的臉上都顯得有些疲憊。

原來,她已經回來了,那麼,剛纔看到的那些其實是在做夢而已。黛絲很失望,原來,這一生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嗎?原來,即使在夢中也無法靠近爸爸媽媽嗎?那爲什麼還要讓她做夢?不,不,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即使只能在夢裡見到爸爸媽媽,即使在夢裡爸爸媽媽看不到她,她也願意繼續呆在爸爸媽媽身邊。

“媽媽,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艾米擔心的聲音,黛絲擡眼,看到艾米和哈利的臉上都是擔心的神色。是啊,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她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她不能讓自己的任性而傷害自己的孩子。爸爸媽媽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們姐妹三個,即使是在去世之前,想到的還是她。而身爲爸爸媽媽女兒的她不能夠讓爸爸媽媽失望,她也要和爸爸媽媽一樣,用自己的一切來愛孩子。

“我沒事,”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有多嘶啞,黛絲對哈利和艾米安撫地笑笑說,“我真的沒事,不過,我想喝水。”

艾米擔心地看了黛絲一眼,急忙去倒了一杯水過來,而哈利則吃力地扶起黛絲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身上,好讓艾米給黛絲喂水。

喝過水以後,黛絲明顯地感覺舒服了很多,她擡起有些痠痛的胳膊摸摸艾米和哈利的頭說:“謝謝艾米,謝謝哈利。你們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去休息一下吧。”

“不要!”艾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看到黛絲確實是沒事了,生氣地說,“媽媽,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啊?你魔力暴動了!魔力暴動,多麼新鮮啊!您都是一個快三十五歲的優秀成年女巫師,你居然魔力暴動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教父在這裡的話,你就沒命了!”

黛絲苦笑,原來是魔力暴動啊。魔力暴動麼?發生在她身上,真的是很新鮮的的事情,就連小的時候還沒去霍格沃茨,她也只發生過一次暴動而已。原來,萊姆斯對她的影響依然還有這麼的大嗎?不,是比以前更大!可是,快開學了,她還要去面對萊姆斯。上次的見面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意志力來保持自己的冷靜,那麼下次呢?她還能保持得住嗎?她能夠做到讓哈利和艾米一點都看不出來嗎?特別是艾米,她——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她就和哈利一年級的時候一樣,除了醫療翼和自己的臥室哪也不去,一日三餐由家養小精靈送到臥室就可以了。

“媽媽,你又在想什麼?”黛絲的出神激怒了本來就一肚子怒火沒地方發的艾米,“你總是這麼心不在焉的,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還想再試一次?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昏迷了多久?我告訴你,明天就是9月1日了!你自己想一想你昏迷了多少天?嗚嗚嗚,我就知道,媽媽你只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你不想要我和哈利了。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叫着‘爸爸,媽媽’,你完全就沒有叫過我和哈利。嗚嗚嗚,媽媽我討厭你!”

幾天的擔心,幾天的提心吊膽,幾天的委屈,再加上黛絲現在的態度,讓艾米徹底地受不了了。原本只是生氣的抱怨,說道後來越說越委屈,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黛絲髮現,哈利的眼圈也紅紅的,不安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真的傷到了這兩個孩子的心了。在夢裡,她只顧着爸爸媽媽,只顧着——卻忘記了還有兩個孩子也會像她擔心自己的爸爸媽媽一樣地擔心她。黛絲心裡有些難過,卻又堅定起來了。她再也不是在父母翅膀下得到庇護的孩子了,而是應該撐起自己的翅膀,讓自己的翅膀堅強起來,爲哈利和艾米提供她的庇護。

“對不起,艾米,對不起,哈利,媽媽錯了,媽媽以後再也不會不照顧自己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寶貝們,原諒媽媽好不好?”黛絲心疼地把哈利和艾米都摟在懷裡,用自己的臉輕輕地蹭着兩個孩子的頭頂,一邊道歉着,一邊用自己的動作安撫着他們。

艾米抱着黛絲的腰嗚嗚地哭着,好像要把這段時間的難過、擔心、不安與委屈一次性都哭出來一樣。哈利雖然沒有哭,但是他一條胳膊抱着黛絲,一條胳膊抱着艾米,緊緊的抱着,臉也深深地埋在黛絲的懷裡。黛絲從哈利的動作中看出來哈利和艾米有着一樣的情緒,可是因爲自己是男孩子,而且是哥哥,所以就盡力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兩個孩子的反應都讓黛絲心疼極了,她反倒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她只是一手抱着哈利,一手抱着艾米,手掌在他們的背上輕輕地拍着,安撫着。

慢慢地,懷裡的哭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到後來,竟然變成了均勻的呼吸聲和細小的鼾聲。黛絲輕輕地查看了一下,發現兩個孩子居然就這麼睡着了。

黛絲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這幾天兩個孩子一定沒有休息好。算了,就讓他們好好地睡一覺吧。

黛絲輕輕地動手想把兩個孩子放到牀上去,卻發現兩個孩子都緊緊地抓着她的衣服,如果強行掰開他們的手的話,一定會吵醒他們的。算了,就這麼睡吧。黛絲用漂浮咒把兩個孩子搬上了牀,讓兩個孩子一邊一個躺在了她的身邊。看着睡得香甜的兩個孩子,黛絲滿足得微微笑着,輕輕地打了個呵欠,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午後的陽光色澤漸漸淡去,少了一份活力,多了一份溫柔。光從窗簾的空隙穿過,投影在相擁而眠的一家三口的身上,空氣裡充斥的滿是慵懶和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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