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的樣子,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請問您是誰啊?”
“樑燕,是我。”
“是文傑嗎?”
“樑燕,今天晚上,我有一個應酬,可能會遲一點回去。怕你們擔心,打一個電話回家。你不要等我,早一點睡覺。”
“我知道了。”
樑燕確實知道辜文傑在做什麼。
“孩子呢?”
“小倩在外公外婆的房間,我爸爸正在給她講故事呢。”
如果辜文傑和辜望弟的失蹤案有關的話,那麼,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關心自己的女兒了。”
“再見,我掛了。”
在鄭峰和李雲帆看來,這句話應該是雙關語,它既有和家人告別的意思,也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其言外之意是:“你們一定是弄錯了,今天晚上,你們的一切努力都將是徒勞的。
案子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辜文傑的心裡暗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他和愛人說的這一番話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在樑燕看來,辜文傑就是在告別。在和譚科長通過電話以後,鄭峰和李雲帆更確信這一點。
放下電話以後,辜文傑從皮包裡面拿出一包三五牌香菸,從裡面抽出三支,往鄭峰和李雲帆面前的桌子上各扔了一支菸。然後按着打火機將嘴上的煙點着了。
“李局長,你們想問什麼,問吧!”人的骨子裡面就有一種賭徒的本性,明明輸局已定,但絕不會接受失敗的結果,這就是賭徒越陷越深的原因。究其原因,無非是僥倖心理在作怪。
“很好,你能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這很好,希望你考慮好了以後再回答我們的問題。”
“一定。”
“我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你們已經問過兩次了,現在,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你們知道的話,我很想聽聽。看你們說的這麼認真和嚴肅,恐怕不是在瞎掰。”辜文傑不假思索,他顯然已經準備好了臺詞。辜文傑的回答有一個明顯的目的,他想知道鄭峰到底掌握了那些情況。
那就透露一點給辜文傑吧:“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的生母任碧雲單位的門衛師傅和家門口茶水爐的馬老太曾經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向他們打聽任碧雲的情況,根據他們的描述,這個年輕人無論在年齡上,還是在身高長相上,都和你差不多。”
“你們以爲這個年輕人是我,我明確地告訴你們,我連這個女人是誰都不知道,‘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和我的長相差不多’?這就能證明他是我了?這——你們是不是有些牽強附會了。”
“時間是兩年前,但奇怪的是,你在找到生母的下落以後,竟然沒有和她相認。”
“既然找到了,爲什麼不相認呢?”辜文傑反問道。
“答案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