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人進去釣魚,他們經常在九點鐘左右——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到公園裡面去釣魚,你們到裡面就能看到,今天就有兩個人在公園裡面釣魚。”
“除了幾個垂釣者,有沒有騎自行車的人進去呢?”在卞一鳴看來,“太子黨”的成員不大可能步行到此,事情似乎很緊急,應該有一樣交通工具。
“我沒有在意,公園的大門除了晚上,平時是不關的,我有時候忙自己的事情,不會盯着每一個人。”
對卞一鳴來講,能從這個女人的口中瞭解到胡羽化的情況,已經是大喜過望了。指望瞭解到更多的情況,是不現實的。
“大姐,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看到兩個老工人,他們平時一直在公園裡面嗎?”
“他們是園藝師,平時負責花草樹木的修剪,現在無事可做,就撈撈水草。”
“他們住在公園裡面嗎?”
“不,他們就住在公園附近。”
“你們公園移動有多少職工?”
“有十三個職工。”
“十三個人,我們怎麼只見到你們三個人呢?”
“這年頭不就是這麼回事情嗎?像我們這樣的單位,自由散漫慣了。現在,只拿錢不做事的人多了去了。”
“憑什麼你們三個人在這裡上班呢?”
“這話說起來,就有點遠了,我們這裡,大部分人都是關係戶——都市通過關係分到這裡來的,人家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誰能管得着呢?”
那年頭,人們的工資水平大同小異,出入不大,很多人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最好——最理想的工作是隻拿錢不幹活,公園確實是清閒的不能再清閒的地方了。
“那你要是不來,有沒有人問呢?”
“沒有人問,這個大門有沒有人,不打緊,你們也進去過了,裡面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房子,能搬走嗎?兩個老職工在這裡工作了很多年,他們在家裡沒有什麼事情。上了年紀的人和年輕人不一樣啊!”
兩個人扯得似乎有點遠了。
人在閒着的時候,不就是東南西北的閒扯嗎?不過,卞一鳴可不是閒扯哦。
半個小時以後,童子強回來了,在他的身後跟着三個人,胡主任夫婦和三女兒胡羽潔。
童子強從皮包裡面拿出三張照片,一張正面照,大小是五寸;一張全家照,八寸‘一張個人生活照,是四寸。童子強很能辦事,他挑了三張臉型最大,最清晰的照片——而且全是正面照。
女人拿起照片:“不錯,就是他——就是這個人。”女人只憑一張正面照就認出了胡羽化。
“大姐,請你再看看這兩張照片。”卞一鳴想讓女人再確認一下。
“沒錯,就是這個人,臉長長的,個頭很高。”女人一邊說,一邊看了看童子強,“和這位同志扎差不多高。”
童子強的身高在一米七四左右。
嫩不但說出了胡羽化的相貌,還說出了他的身高。
“他說的沒有錯,就是我兒子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