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知道,辜望弟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兒子文傑的身上,一九六九年的夏天,辜文傑收到了師範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文傑已經長大,我們再藕斷絲連,已經不合適了,辜望弟特別在意文傑。”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
“這是望弟的意思。”
“辜文傑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嗎?”
“望弟說他不知道,我持懷疑態度,那孩子很聰明,他心細如髮,機靈的讓人難於想象。”
“何以見得。”
“他在讀初中之前,經常在望弟的屋子裡面睡覺,特別是暑假和放寒假的時候,他幾乎一天不落,你們也知道了,我只有在暑假和寒假纔有一段——相對來講——比較完整的時間。望弟說文傑還小,沒有這麼多的心眼,我懷疑他是有意識的。”
“既然辜文傑是有意識的,那你們如何見面呢?”
“小孩子頭一靠枕頭,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文傑稍大之後,我們有時候在瞎子溝柴家見面。”
怪不得辜望弟每個星期都到淨月庵去燒香拜佛,敢情是爲了掩人耳目啊!
“那柴老太太耳不聾眼不花,你們如何能瞞得了她呢?”
“柴大娘每天下午都要到別人家去摸紙牌。”
“你的意思是不是,辜文傑不希望她母親再嫁人?”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他好像有比較深的戀母情結。他不希望有另外一個男人稀釋母親對他的愛。總之,他是一個比較自我的娃。當然,這都怪辜望弟從小太過嬌慣和溺愛。”
饒鴻達的說法和鄭峰、李雲帆的分析比較接近,偶爾在辜家過夜的阿寶竟然能看到辜望弟和神秘男人苟合之事,和母親形影不離的辜文傑對時常在母親身邊晃悠的幽靈會全然不知?阿寶見到饒鴻達的時候,只有七八歲,他和辜文傑一般大,“機靈的讓人難於想象”辜文傑竟然毫無察覺,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你和辜望第既不是青梅竹馬,又不是同學,她幾乎是一個文盲,你們之間怎麼會產生感情呢?”
在李雲帆看來,饒鴻達和辜望弟之間的感情不能用一般的你情我願,男歡女愛來衡量。
“我和辜望弟的感情開始於孩提時代,望弟九歲的時候,那是一個夏天的中午,她瞞着父母和寨子裡面的小朋友到後河去玩,後河就是大旺寨後山北邊那條河。”
鄭峰想起來了,在大旺寨後山北邊確實有一條河,大家到大旺寨的時候,汽車就停在橋頭。
“我當時正從橋上走過去——我揹着書包去上學。突然,我聽到有人喊救命,我扔掉書包,跑到河岸邊,跳了下去,把一個小女孩救了上來。後來,我才知道,我救上來的女孩子就是辜望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