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儒,一九七二年三月十六號的下午,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今天是七四年一月十三號,一九七二年三月十六號,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你們讓我說兩年前的事情,這——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人的大腦是肉做的,可不是紙做的,寫在紙上的事情,什麼時候都忘不掉,再說,我爲什麼要把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寫在紙上呢?很抱歉,我要讓你們失望了,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趙一儒的話又開始多了,常言說的好,騙子呱話多,還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進門喊大嫂,沒話找話韶。”“沒話找話韶”一定是別有用心。
“趙一儒,你想不起來,這不要緊,我們來幫你回憶。”
趙一儒一邊噴雲吐霧,一邊眯着眼睛,借煙霧觀察着鄭峰和李雲帆的表情。他觀察人的方式非常特別,他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菸頭,眼睛的餘光投射到鄭峰和李雲帆的臉上。他自以爲自己做的很巧妙,但在見多識廣的鄭峰和李雲帆面前,他真是班門弄斧。
“一九七二年三月十六號下午,有人看見你出現在杏花村。”
“有人看見我在杏花村?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呢?我吃的就是這碗飯,哪家要劁豬,哪家的牲口病了,只要說一聲,我就得去,我什麼要買一輛自行車呢?不就是走村串戶的時候方便,不耽誤事情嗎?”趙一儒在這裡玩了一個移花接木的把戲,他的自行車是在一九七二年的夏天買的,汪小霞出事的時候,他還沒有自行車,而汪小霞是在船上出事的,只要能掩蓋自己划船去杏花村的事實,自己就能和汪小霞的失蹤案撇的一乾二淨了。幸虧鄭峰和同志們事先做了深入細緻的調查,要不然,這個談話還真難進行下去。
鄭峰還要將趙一儒的回答往錯誤的道路上引,這樣,趙一儒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趙一儒,根據我們的調查,汪小霞出事的那天下午你是划船到杏花村去的。”
趙一儒看了看鄭峰和李雲帆,然後掃了一眼張雲鵬:“這——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有自行車,爲什麼要划船去呢?”
李雲帆和張雲鵬會意地笑了了一下,趙一儒果然露出了破綻,他以爲時間過得太久,人們已經沒法弄清楚他的自行車是什麼時候買的了。
鄭峰嘴角上掛着輕蔑的微笑,趙一儒果然是一個蠢貨,玩不上一個回合,他就露餡了:“趙一儒,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的自行車是在一九七二年夏天買的。”
“這——也許是我記錯了,我就是不騎自行車,那我也不會划船到杏花村去啊!難道你們沒有問狀元村的人,我家沒有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