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師傅,涵洞裡面有多深?”
“孫局長,我還沒有到涵洞裡面去,我先確定一下三個涵洞的位置。”
郎師傅下去的地方在西邊,上來的地方在東邊,上來的地方就是水閘西邊第一個涵洞。
郎師傅再次潛入水中。
鄭峰不時看看自己的手錶。
三分鐘左右,郎師傅的頭浮出水面。他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水和水草,對着鄭峰和孫局長大聲道:“第一個涵洞很深,至少有兩三米,但裡面沒有東西。”
孫局長將酒瓶蓋子打開,然後遞給郎師傅。
郎師傅接過酒瓶,往嘴裡面倒了幾口酒。他雖然說沒問題,但鄭峰能看出來,郎師傅的嘴脣烏紫,上下牙緊咬着,臉頰兩班的下頜骨激烈地蠕動着。
西邊三個涵洞,郎師傅都進去過了,但裡面除了淤泥和水草,沒有鄭峰要找的東西。
接下來,郎師傅又從東邊第一個涵洞開始尋找。
站在上面的人背對着北邊,風雖然不大,但像刀子一樣刮人的臉,所有人,穿的少的,穿的多的,都縮着腦袋,佝僂着腰,要不是好奇心在作怪,誰也不會長在閘壩上喝西北風。
郎師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齒不時發出“嘎嘎”的聲音。
“郎師傅,您上來到船上呆一會,我們站在上面的人都受不了。”孫局長大聲道。
“孫局長,我沒事,在上面同樣是冷,乾脆一鼓作氣,還剩下兩個涵洞,要不了多長時間。”郎師傅一口氣喝了五口酒,然後毫不猶豫地潛入水中。
最後還剩下兩個涵洞,兇手也許沒有同志們想到這麼複雜,在屍體上綁上石塊,然後沉入湖中央,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湖中心,一般人是不會去的,撈水草的人也不會去,因爲湖中心沒有什麼水草,關鍵是濱湖深不見底——從來沒有幹過。
正在鄭峰思考下一步的時候,郎師傅突然竄出水面,這次出水和前面幾次有着明顯的不同,前幾次出水的時候,速度比較忙,這次,速度非常快,上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從水裡面冒了上來,關鍵是郎師傅的臉色非常難看,既是被凍的,也是被嚇的。更重要的是這次下潛的時間只有一分多鐘。
郎師傅竄出水面以後,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胸口,前面幾次,他從沒有撫摸過自己的胸口。
“郎師傅,您是不是不舒服?”
“鄭局長,下面有情況。”
所有人都亢奮起來,興奮起來,激動起來。大家都能聽出來”有情況”是什麼意思。
站在閘壩上的人羣開始騷動起來。大家的好奇心終於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湖岸上也聚集了很多人——還在不斷上人。
“什麼情況?”
“鄭局長,我在涵洞裡面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很像一個人的大腿。”
鄭峰將酒瓶遞給郎師傅,郎師傅喝了六口酒,這六口酒除了禦寒,更多的是壯膽。
郎師傅將酒瓶遞給鄭峰,然後解下自己腰上的繩子。
“郎師傅,您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