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局長,您——讓我——好好——想一想。”張小松皺起眉頭,做思考狀。
張小松應該是在曲擁軍的辦公室打電話,這個電話極有可能不是他打的。
張小松又露出了一個破綻,這個問題是不需要想的。張小松只忙着編故事,李雲帆的問題,使他的大腦突然出現了短路。他肯定不會說是在曲擁軍的辦公室打的電話,關鍵是,並不是每個單位都有電話,現在,張小松要編出一部電話來——這恐怕有一點難度。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張小松的臉。
張小松的眼睛眨了幾下,眼珠在眼眶裡面轉了幾圈。
鄭峰和李雲帆明顯看到,在張小松的眼角和嘴角上掠過一絲驚慌。
“張小松,你想起來了嗎?”
“我是在‘洪流——劇場’——楊主任——辦公室——打的——電話。”
李雲帆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行字:“覈實張小松一月十九號上午打電話的事情。”
“你繼續交代,胡羽化走進西院以後的情況。”
“我將——胡羽化——領進——值班室,門開了,汪鵬程——躲在——門後,我將——胡羽化——往——牀邊領,汪鵬程——從後面——用手臂——鎖住了——胡羽化的——脖子,並——把他——按倒——在地,胡羽化——極力——掙扎,身體倒地的時候,頭——重重地——撞在——牆上。”
“胡羽化的頭出血了嗎?”
“這次——沒有。”
出血應該在下一次。同志們在地上發現的一小撮頭髮可能是在這時候摩擦掉的。
“胡羽化——在地上——拼命——扭動——掙扎,汪鵬程——用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將整個——身體——壓在——胡羽化——的身上。胡羽化——用——兩隻手——死死——扣住——汪鵬程的手。”
“你在做什麼呢?”
“我從——地上——拿起——汪鵬程的——柺杖,用——柺杖頭——往——胡羽化的——腦袋上——使勁——砸下去。”
鄭峰拿起戧在長條桌上的柺杖,看了看,然後遞給了李雲帆。
李雲帆看了看柺杖頭,道:“是這一頭嗎?”
“是的。”
爲防止磨損,汪鵬程在柺杖的頭部釘了一塊方鐵,方鐵的厚度有零點五公分,應該是柺杖頭上的方鐵砸破了胡羽化的腦袋,血噴到了牆上。
“胡羽化的腦袋出血了嗎?”
“出了——很多血,有些血——噴到——牆上去了。”
張小松的交代和鄭峰、李雲帆的勘查的結果是吻合的。我們所說的吻合是胡羽化遇害的過程,並不是這起殺人案的全部。
“之後呢?”
“之後,胡羽化的手鬆開了,汪鵬程——再次——掐住了——胡羽化的——脖子;胡羽化的——身體——動了一會,就——斷氣了。”
“之後呢?”
“之後,我們——把——汪鵬程的——屍體——藏在——牀肚——裡面,然後——將牆上——和——地上的——血跡——處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