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大順夫妻倆看來,曹宜黃爲人比較清高,讀過一些書,高中畢業以後,找關係在大旺集小學謀了一個代課教師的工作。
謝永國的看法和楊大順是一致的。當然,謝永國對曹宜黃的看法大概是受了謝家財的影響,因爲謝家財對曹宜黃的評價一直不高,他總覺得這個連襟的身上有那麼一股酸腐之氣。
謝家財對曹宜黃的看法也是有根據的,有一年,曹宜黃的母親生病住院,周菊英手頭拮据,一時抓不到錢,就跑到謝家莊來找姐姐。周風英二話沒說,帶上錢就隨妹妹到縣醫院去看望老人,臨離開醫院的時候硬塞給老人六十塊錢,這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周風英送給老人的,可事後不久,曹宜黃硬是把這筆錢還給了謝家財。
劉長鬆始終都沒有弄明白——也沒法弄明白,曹宜黃的清高,是個性如此,還是因爲謝家財家條件比較好,曹宜黃自己在和連襟謝家財之間劃了一條鴻溝?
閒話少敘,言歸正傳。
“你們和謝家財家的關係怎麼樣?”
“我們是連襟,關係自然很好。因爲住的比較遠,所以,彼此走動的比較少。”說話的是曹宜黃。
曹宜黃的意思比較清楚,兩家之間走動比較少,責任不僅僅在他們夫妻倆的身上,謝家財夫妻倆也是有責任的,他們整天忙着討生活,走動自然就少了。
“我男人走動的少,但我走動的比較多,有時候,我回孃家的時候,順道到姐姐家走一趟。”說話的是周菊英。
“你孃家在什麼地方?”
“在周家營。”
周家營在謝家集的西邊,距離謝家莊有十里地,曹宜黃家在謝家集的南邊,距離謝家莊有三十里地。
“你們兄妹幾人?”
“兄妹五人。”
“你能不能把其他三個人的情況跟我們談談呢?”
劉長鬆的目的非常明顯,他是想通過周風英的兄弟姐妹瞭解謝家財和周風英的社會關係,然後從這些社會關係中尋找線索,謝家財和周風英在與家人的接觸中,可能會談到一些情況,兇手深夜潛入謝家,連殺兩人,指向性非常明確,兇手和我謝家一定有關係,謝家財和周鳳英在與家人的交談中,可能會涉及到這方面的內容。
“我們兄妹五人,一頭一尾是男孩,中間三個是女孩,我大哥叫周金鎖,今年三十八,在生產隊務農;我大姐周翠英,今年三十五歲,在生產隊當婦女隊長,婆家在東風公社,河東大隊小楊莊;鳳英是我二姐,小弟叫周銀鎖,今年二十四歲,謝家集供銷社當會計。”
“你今天年多大年齡?”
“我今年二十九歲。”
“你弟弟比你小五歲。”
“對,我父母老年得子。家裡就數他文化最高。”
“周銀鎖什麼文化?”
“高中畢業。”
聽起來,似乎有些好笑,高中畢業就算文化高了,如果知道我國農村經濟和教育的現狀,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在我國很多農村地區,人們一輩子的奮鬥目標就是解決溫飽問題,所以,有條件讀書的人是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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