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凡是有講到鳳炫彤的,就有提到他的採訪,說他一直在找一個叫啞奴的女子。
採訪視頻那裡,鳳炫彤對着鏡頭,一雙紅眸溢滿深情:“啞奴,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那天晚上,你聽到的那些話全是假的,不是真的!原諒我,我不是有心要傷害你的,你知道嗎?在這世上,我最捨不得傷害的人就是你了!請回到我的身邊來,好嗎?如果你看到了這個片段,請一定要聯繫我,我的電話是……。”後面便是他的電話號碼。
這個笨拙的方法,也不知道他怎麼來辯別這麼多打電話騷擾的人。現在已是新星了,恐怕電話也是應接不暇了吧?
他撥通了那個電話號碼,只聽到是一名女子接:“您好,請問是啞奴嗎?鳳先生一直在找您。”
“嗯!我想找鳳先生,想親自跟他談談,我知道啞奴在哪?”
“那麻煩先生先告訴我,鳳先生二十歲生日時,啞奴送了什麼生日禮物給他?”
“這……。”莫澤楠遲疑着沒答。
“對不起先生。如果您不是啞奴,請不要再撥這個電話好嗎?”接電話的女子客氣地掛了電話。
莫澤楠聽着手機那頭傳來的斷線嘟嘟聲,不由淡淡地笑了起來。看來小彤也沒那麼笨啊!六年沒見,他已變得更象其父了!
不用說,大家都已知道他是魂穿過來的顏離非了!
住在二樓的袖瑤一進門,就倒在自己的*上,埋頭痛哭了起來。以爲再也不會見到他的了,以爲再見也是陌生人的了。可看到他時,胸口那裡已死的心卻復活了似的,被猛地注進了欣喜之色,跳得比任何時候都快。但看到玥惜的時候,她的心又徹底地死了過去。
原來爲你活、爲你死,只在一瞬間。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有什麼意義?他的身邊仍然還有另一個女子跟隨!想到玥惜靠近他時的親熱模樣,袖瑤的心就如被毒蛇咬中了似的,又冷又痛。
算了吧!不是說要徹底把皇上忘記的嗎?不是說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嗎?袖瑤慢慢地止住了哭泣,翻過身子,望着窗外晚霞滿天的天空,聽到外面有車子尖銳剎車的聲音,不久,便聽到有人在底下吼叫:“啞奴,你出來!啞奴……。”
袖瑤一聽猛地在*上坐了起來:是皇上,是皇上的聲音。
“啞奴……你聽我說,那天晚上說的話是假的!啞奴……你出來!不,小瑤,你出來!兩年了,我找了你兩年,等了你兩年,你忍心不出來與我相認嗎?”鳳炫彤運勁發出的聲音在別墅底下繼續向袖瑤的耳中灌進來。
袖瑤欲站起來往窗邊走,但想到某些心痛的場景,還是忍住了。現在她都不知道他說的哪些話是真的?哪些話是假的了?那天晚上離開西涼國的時候,她可是親耳聽到他在瞭望臺底下冷冷地發出殺令的:“如果抗旨,格殺勿論。”
“如果抗旨,格殺勿論。”單單這句話,就可以讓她的心死去一百回了。憑什麼他現在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她可沒忘記如果不是自己手上有七彩水晶珠,她早已死在藍理的刀下成亡魂了。
何況,他是帶着玥惜一起來的。難道這些情況還不足於說明了他最喜歡的還是玥惜嗎?
袖瑤用力地搖了搖頭,低聲道:過去的啞奴早已死了!現在我是袖瑤,新生的袖瑤,一個再也不愛皇上、不喜歡皇上的袖瑤。
“袖瑤,袖瑤,你在嗎?”隨着敲門聲,傳來莫澤聰的聲音。
袖瑤沒動,呆愣地坐在*上。
“哥,袖瑤可能在洗澡,你別打擾她了。”稍遠的地方傳來莫澤楠的嗓音。
然後,她聽到兄弟倆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梯那頭。
袖瑤再次倒在*上,捂上耳朵不去聽窗外如魔音灌耳的嗓音。
鳳炫彤在莫家別墅底下叫得正歡。別墅的門打開了,走出一個大男孩,削短的頭髮,深邃的墨眸。人走出來後,看到鳳炫彤,還帶着稚嫩的臉上就露出淺淡的笑容:“小彤,袖瑤現在心情不好。過多幾天,等她心情好些,你再來跟她解釋吧!”
初次見面,鳳炫彤就覺得這大男孩給他一種親近的感覺,也沒有注意到他對自己的稱呼。
“你是誰?”
“我是治好袖瑤聲帶的醫生。”莫澤楠繼續笑道,他的笑容極淡,但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醫生?你是醫生?”看他樣子不過是十七八歲,就已是醫生了?鳳炫彤半信半疑。
“嗯!先進來喝杯茶吧!”莫澤楠邀請鳳炫彤進來。
鳳炫彤當然是毫不客氣地進來了,把開車帶他進別墅區的小樹留在了外面的車裡。
鳳炫彤進來之後,就問袖瑤住在哪個房間?
莫澤楠笑着示意他先在沙發坐下來,彆着急。並親自泡起茶來了。
“兩年的時間都等過來了,現在再等幾天反而沉不住氣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離救起袖瑤的那天,剛好是兩年了。他還記得當時看到身穿戲服(袖瑤穿越前是偷穿了御戲園人的衣服)的袖瑤時,還沒反應過來她是穿越的,直到看清她被毀的臉,才認出她是以前的啞奴。
救醒她後,看到她居然寫自己是袖瑤,他不由想起了那個以前一直與鳳炫彤形影不離的小女孩。再聯想到蘇媚兒殺了她姐姐的事,便明白她當初不辭千辛萬苦地來西涼國的原因了。
現在看到鳳炫彤的視頻,莫澤楠才知道原來小彤還是認出啞奴是袖瑤了,他們還是續了那份緣。不惜從西涼國追到這裡來了。
泡好茶後,莫澤楠給鳳炫彤的茶杯里加了一點蜂蜜。
“咦,小地弟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在茶里加蜂蜜?”鳳炫彤有點好奇地說。
聽到這聲稱呼,莫澤楠不由低下頭苦笑:“嗯,猜的。因爲袖瑤也喜歡這樣喝茶。”說完之後,他沒有擡頭,吹開茶杯水上面的茶葉,輕輕地啜了一口。
“小地弟,告訴哥哥,袖瑤住幾樓?”鳳炫彤難得露出真誠的笑,放柔聲音問。
“小地弟,麻煩你有點爲客之道,好嗎?”莫澤聰邊下樓梯邊學他的口氣道。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是來找袖瑤的。
這男人長得那麼出色,還真是個勁敵呢!莫澤聰心底暗自掂量。
鳳炫彤來之前已打聽清楚了,啞奴之所以能講話及恢復容貌,全是因爲莫家收留了她,還給她醫治的原因。所以現在看到莫澤聰不太友好的眼神,他也忍了。
“小瑤是我失散了兩年的妻子,所以看到她的時候,心急是在所難免。還望這位先生請諒。”鳳炫彤把實情道了出來。
妻子?莫澤聰冷笑了!有稱妻子爲啞奴的嗎?
“可我覺得袖瑤一點都不想跟你相認。”莫澤聰不慌不忙地說,他又不是傻子,如果袖瑤真的想跟這男子回的話,就不會說不認識他了。
“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所以,我希望小瑤能給我機會聽我解釋。”鳳炫彤誠懇地說。
“誤會?兩年了,等她治好了聲帶和麪容,你才冒出來要跟她相認。之前都幹嘛去了?爲什麼連個尋人啓事都沒有?有哪點證明你是真的在乎她的?還有,你說你們是夫妻,就真的是夫妻了?結婚證書呢?在哪?拿出來,我就相信了。”莫澤聰火了。
“兩年來,我是好不容易纔到這裡的,之後,一直在找她。雖然我拿不出結婚證書來證明我們的夫妻關係。但她身上有什麼印記,我卻知道得一清兩楚。她的手掌有斷痕,那是救我的時候留下的。還有,她的右小腿曾受過對穿的傷害,應該留有疤痕。還有,她的腹部有顆很小的紅痣……。”
“你說的再多有什麼用?我聽到你把她叫成啞奴,真愛她的話,怎麼捨得視她爲奴?”莫澤聰粗暴地打斷鳳炫彤說的話,那些詳細的描述,向他證明這男人與袖瑤的關係匪淺。
“其實,這是……我們之間的愛稱。”鳳炫彤的紅眸逐漸因面前這男人吃醋的模樣深沉了起來。
莫澤楠見哥哥發火,便插話:“哥,既然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我們摻在其中也不太好吧?!一是沒立場;二是我看袖瑤今天下午那麼難過地要提前回來,說明她還是很在乎……這位鳳先生的。”
“阿楠,你……。”莫澤聰瞪着自己的弟弟氣結。看不到你哥也喜歡袖瑤嗎?手指不拗入反拗出,咱們可是親兄弟啊!
“哥,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咱們當是做做好事,幫幫人家小夫妻也算是好事做到底了。”莫澤楠迎着哥哥責怪的目光,笑道。
莫澤聰心底暗自惋惜,好不容易動一次心,卻沒想到人家是有丈夫的人。那也只能遺憾沒能早點認識袖瑤了!嘆了口氣,倒在沙發上道:“你真愛袖瑤的話,就別一邊說要跟她解釋誤會,另一邊又帶着其它女子出現在她面前。我感覺到她今天看到你身邊那個女子出現時,身子都氣得發抖了。”
“玥惜?”鳳炫彤想了想,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問題的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