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鳳厲靖生病,所以行程就不得不暫停,留宿在青瓷鎮簡陋破敗的驛站。
帶隊的副將鍾木修去附近找馬匹去了,還派人去最近的縣城找大夫和官兵來接。
呆在驛站的屋子,白天空氣又悶又不通風,晚上又潮又多蚊蟲。可能是蘇媚兒的血型不招蚊子,所以也不見有山蚊來叮。不僅是她,趴在*上的鳳厲靖好象也是,精光着上身,也沒看到有山蚊來咬。
可見,蘇媚兒有夠無聊的,無聊到觀察蚊子來打發時間了。
鳳厲靖隨身攜帶的皮囊就在一邊,她拿過來,翻了翻,沒看到她想要的解藥,只有一些用蠟紙包着的毒丸和普通的解藥,還有一個她原來被搜走的香囊。
拿着這個藕色的心型香囊,思緒萬千。雖然不是送給莫梓龍的那個十字繡香囊,卻是自己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上面原本紅豔的玫瑰花瓣,現在顏色已有點黯淡,似乎沾了一層汗漬在上面似的。
“梓龍……。”她輕輕地喚出他的名字。
纖細的手指摸着上面的線紋,回想起自己當初繡這個香囊時的甜蜜心情,期待衛子浩看到這個香囊能恢復記憶的激動。在前生的時候,她在嗜夜領到了最後一項清門任務,把出賣嗜夜的另一個殺手殺了。爲此,莫梓龍很不滿意,是她用這個香囊哄住那個深愛她的男人,用輕輕一句我愛你,就擊潰了他所有的怒氣。
他愛她,總是愛得很包容,只要不是背叛愛情之事,他對她無比縱容,無比*溺。把她的心牢牢地俘虜了,讓她即使重生在這世間,也一心尋覓他這個愛人。
“梓龍……是不是我們再也無緣了?”想到衛子浩那不信任的三問,她的心如刀割。每每碰及這道傷口,她就不自由主地逃避,不願去想。只是不停地安慰自己,如果是梓龍,絕對不會這般做的。他是衛子浩,所以不是莫梓龍。
“琪琪……琪琪……別……走。”*上傳來囈語般地叫喚。
琪琪?南宮琪?蘇媚兒皺了皺秀眉,這個靖王爺對南宮琪還真是癡心一片,想當初爲了南宮琪,他願割捨十五座城池,還把自己整得死裡活來。如果不是懷了孩子的話,在祭奠南宮琪的當晚,他的龍吟劍已無情地割斷她的頭顱了。
她開始還以爲這男人怎麼也會念點舊情。沒想到……也是,如真那麼長情的話,就不會是殺伐無情、狠辣果決的靖王爺了。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是那樣的人?心硬如鐵,心狠如狼,心毒如蛇,是現代黑道給她女羅剎的標註。
“琪琪……琪琪……。”趴着的鳳厲靖忽然大叫着醒來,整個人掙扎着撐起身體,看了看整個屋子及*前同樣望着他的蘇媚兒道:“這是哪?”聲音沙啞乾枯得猶如跋涉在沙漠中的人。
蘇媚兒沒好氣地說:“青瓷鎮的驛站。趕快趴好,否則傷口上敷的草藥又要掉了。”鳳厲靖沒理她,邊赤腿下*邊說:“我怎麼會在這裡的?琪琪呢?琪琪在哪?”
“你瘋啦!琪琪早就死了!”蘇媚兒上前去扶他,身子燙得如火,高燒根本就沒退,在說糊話呢。沒防着他一聽琪琪死了,猛地揪住她的衣襟,吼道:“她怎麼死的?”
蘇媚兒冷冷地擡眼,逐字逐字道:“被我殺死的!”
“你……。”鳳厲靖忽地露出她以前看到的那股陰狠的眼神,雙手緊緊地掐住她的脖子:“你爲什麼要殺她?爲什麼?爲什麼?”一聲高一聲地責問。
*邊的護衛一看形勢不對,已有人大膽地過來拉鳳厲靖:“王爺,王爺……。”
趁他的手鬆了會,蘇媚兒已一記手刀朝鳳厲靖的後頸劈了過去。鳳厲靖高大頎長的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那幾個護衛異口同聲地撥劍對她。他們二十四小時護在*前,就是防她害靖王爺。這時候,看她出手,都喝聲問。
“沒看到王爺燒得有些神智不清嗎?快把王爺扶到*上去。”蘇媚兒的氣勢也絕不弱地散發出來。
那些護衛思考了兩秒,就把昏了的鳳厲靖擡到了*上。
畢竟王爺這段時間怎麼*這女人,是誰都知道的事。昨天還不顧生命危險地撲去泥石流中救這女人。防她害王爺,但同樣也生怕王爺在神智不清時殺了這女人,醒來後要陪葬的是他們。
“快去打一大桶井水來,這樣高燒不退,你們王爺就要燒成傻子了。”蘇媚兒命令。
井水打來之後,蘇媚兒不停地繼續用冷水擦試他的身體。內心有些矛盾,讓他燒成傻子、瘋子算了。以往被他凌虐的那些恨不就可以消一些了嗎?可那也太便宜他了,傻子、瘋子是沒有痛苦的,她要的是他的痛苦,他的萬劫不復,肝腸寸斷!
不停歇不間斷地用冷水擦試,到了下半夜,鳳厲靖的燒終於退了下去。
鳳厲靖醒來之後,側着的臉剛好可以看到和衣臥在他身邊的女人,藉着外面窗戶透進來的光線,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精美的五官,黛眉如柳彎斜,小巧瑤鼻,淡紅的脣瓣,纖長微翹的眼睫毛覆蓋住那雙有萬種風情的明眸。而他一路最熟悉的莫過於她的尖銳如箭,冷如薄冰的那一種。
即使是這樣,他現在也覺得心胸填滿了難以言喻的快樂。似乎只要看到這人在身邊,他的心就莫名覺得滿足、開心。如果她能迴應一份真心,那應該就是世間所有人追求的幸福了。
以前把她擄回來,想征服她,想那雙倔傲的眸子露出軟弱,也有沉迷於她身體的那種逍魂感覺,隨着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她身上吸引他的不再是單方面或某一樣,而是她這個人。這樣的女子,今生既然遇到了,說什麼也不會放手了。
鳳厲靖把身子側過來,把熟睡的女人摟到自己的胸前,靜靜地享受這份從心田渙發出來的快樂!
午後,副將鍾木修與接應的官員都來了,還帶來了城裡醫館的大夫和一輛算華麗的馬車。於是,受傷鳳厲靖與蘇媚兒都坐在馬車廂內,搖搖晃晃地繼續啓程了。
鳳厲靖手裡拿着雪都京城轉來的一封密函,低頭沉思。
“媚兒,你到過東海沒有?”他隨手把密函放在車廂一邊,問。
“沒有!以前就在南炎幾座大城遊歷過。聽說東海除了一座島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陸地住人了。”
“是的!我以前小的時候去過一次。今晚到前面的縣城住一晚,明天我們改道去東海,帶你去那裡走走。”
“你不象是這麼有空的人,鳳厲靖,你到底要去東海乾什麼?”蘇媚兒多問他一句。
“去借點東西。”鳳厲靖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蘇媚兒橫了他一眼,沒理他。被他拽低身子倒進他懷裡:“怎麼啦?生氣了?昨晚的事,我聽護衛說了,我真不記得了。現在本王那麼疼你,怎麼捨得傷你一分一毫?我跟護衛都打招呼了,以後你想對本王做什麼都不要阻止。”
蘇媚兒小手玩弄着他胸前華服的金絲,冷冷道:“如果我要殺你呢?他們也不會來阻止嗎?”
“呵呵,媚兒就這麼想要本王的命啊?!”鳳厲靖乾笑兩聲,用滿含柔情的目光望着胸前的女人道:“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誰叫你昨晚差點掐死我了。你看我脖子這裡,還有你的指印,都紫了。”蘇媚兒不滿地說。
“我看看……。”他把脣輕輕地印在上面,輕柔憐愛地輾轉親着。他上午躺在*上的時候就發現了,後來就問了護衛,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事後他嚇了一跳,連冷汗都冒出來了。所以他特意地交待了下去,如果再出現這種神智不清的症狀,拼死也要保護蘇媚兒,免得被自己失手錯殺了。
“好了!癢,別假惺惺的了!”脖頸傳來的癢意,讓蘇媚兒躲了躲,但沒能躲開。很快這種親密的舉動就會象熱汽球似的膨脹、熾熱起來。鳳厲靖親的地方也從脖頸到了前面的脣瓣,貪婪地吸着她的甜美。
蘇媚兒對這些事越來越沒法拒絕,都已到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地步。在他情熱的攻城掠奪中,如果說身體沒有感覺,那肯定是騙人的。這都是人的生理一種本能的感受。
就象現在這樣,被他的脣/舌攪拌下,她也會自發地迎合這種感覺而不自知。自到胸腔的氣息被吸盡,兩人才氣喘地放開彼此。
“媚兒……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鳳厲靖低頭道歉。
“這是一種病嗎?還是……。”蘇媚兒遲疑着問。臉上還有因剛纔的親熱而泛起未退的紅潮。
“沒什麼!可能是被魔魘住了。”鳳厲靖可不想被人家知道自己曾瘋過的事情。尤其是蘇媚兒!
如果早知道這種事的坦白可以避免後面發生的種種不幸,鳳厲靖也許就不會這樣瞞着不說了!可是,這世上真沒有“如果”這種假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