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生看了秦蝶衣一眼,眸子裡透着幾分不屑,面色卻依舊淡定,嘆了口氣道:“容雪衣的命還真不是一般的硬,這麼多人要她的命,可是她到現在還活着,我有時候都會想,到底是她的命好,還是她真的有實力。”
“據說明閥和容雪衣之間也有些恩怨?”秦蝶衣的這句話是明知故問。
明月生笑了笑道:“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否則今日我也不會出手救長公主。”
秦蝶衣扭頭將明月生細細地打量了幾番,明月生也是個極出衆的人物,俊朗的臉,挺直的鼻樑,劍眉濃郁,單這樣看他,算是極爲出挑的美男子,但是若拿他和墨琰比,那麼他整個人就少了一分氣勢和氣質。
她也是個人物,縱然之前因爲容雪衣的事情非常生氣,但是此時和明月生說了這些話之後心裡縱然還有些着惱,卻已經靜了下來。
她淡聲道:“如此說來,我們的目的倒是一致的。”
明月生望着容雪衣的目光清冷又疏朗,此時容雪衣已經到了河對岸,她身邊的人全是男子,她纖細的身材極好辨認。
只是他此時的心裡卻依舊複雜,那深藏在他心裡不可見人的心思是那麼的幽深,每次不見她的時候他會想她,而每次見面的時候兩人又總是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
這一次見到他,他的心裡比起往日又要多添一分期盼,因爲墨琰已經死了。
只是他心裡又極清楚的知道,就算墨琰死了,她的身邊也依舊沒有他的位置。
因爲到了如今,兩人的立場已經完全不同了。
明月生喃喃地道:“是啊,我與長公主的目的的確是一致的。”
秦蝶衣看着他有些飄乎的目光心裡生出了狐疑,屬於女子的直覺在這一刻涌上了她的心尖,她看着明月生用疑問的語句卻是肯定的語氣道:“你喜歡容雪衣?”
明月生聽到她這句話時心頭劇震,有一種心事被人窺見的感覺,卻又極力保持着面上的冷靜:“長公主何出此言?”
秦蝶衣盯着他的臉看了半晌後道:“感覺。”
明月生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將語氣放得更淡陌幾分道:“長公主的感覺不太準。”
“是嗎?”秦蝶衣淡笑道:“也許我的感覺錯了吧!也是,容雪衣每次一說起明閥那是恨得咬牙切齒,明大公子做爲明閥未來的繼承人,你們中間又還夾雜着明嫣然的死,明大公子沒有喜歡上容雪衣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她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繼而淺笑道:“若是明大公子真的愛上容雪衣的話,那對容大公子而言,絕對是場劫難。”
明月生在心裡默了許久,在心底輕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長公主說的有道理。”
的確很有道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樣的情愫不能有,可是卻又無法抑止心裡的感情,那種又酸又澀的滋味從某種程度上對他而言,是隻有苦澀,偶爾在心裡回甘的那一抹甜味,也不過是他自己的幻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