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衣輕笑道:“這事只是小事,你再覈對一下便好。”
小筆吏見她看起來實在是溫柔,又忍不住說了句:“這事可不是小事,若是商家的名號對不起來的話,一會竟中標的商家剛好是那一家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容雪衣頓時明白這所謂的竟價方式其實遠沒有二十一世紀來得那麼科學,這裡雖然是舉牌示意,其實卻還是號牌對商家,而不是隻看號牌,用號牌去對商家。
她的眸光一閃,心裡已經有了記較,她笑得更甜了,對那小筆吏道:“我能看一眼嗎?也許能幫得上你。”
小筆吏一看到她的樣子當即臉都紅了,這事原本是不能給外人看的,但是他還是不自覺地點了一下頭。
容雪衣何等精明,掃一眼就已經將數字和商號記了下來,然後指着中間一處道:“這些數字都能對得上,只是中間少了十七號,你將十七記上便是。”
小筆吏一看果然如此,於是少不得又誇了她好幾句。
容雪衣只輕輕一笑,然後驚道:“啊,老鼠!”
她說完原本是想躲到那小筆吏身後的,沒料到小筆吏一聽到老鼠兩個字直接嚇得躲到她的身後,那樣子比她不害怕:“老鼠在哪裡?快點打死啊!我最怕老鼠了!”
容雪衣看到他的樣子無語至極,她見四周無人,索性一記手刀和就將小筆吏劈暈,然後拿起筆將登記的數值做了一點小小的更改。
她做完這些後掐了掐小筆吏的人中把他弄醒道:“老鼠已經跑了,你沒事吧?”
小筆吏也是個渾人,此時他雖然覺得脖子痛,卻也只道是他方纔嚇得摔倒在地時摔倒了,男子總有幾分虛榮的心,他實不願意在容雪衣的面前露怯,於是一邊揉着脖子一邊道:“我沒事。”
容雪衣微笑道:“你方纔暈倒了,真是嚇死我了,沒事便好。”
她說完就帶着號牌走了出去。
小筆吏還在看着她的背影發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容雪衣這樣的美人,一時間還有些呆愣。
容雪衣坐定之後,米糧的售賣大會就正式開始了。
因今年的米糧大豐收,這也意味道着貨源越多,賺的銀兩也就越多,所以衆皇商一個個摩拳擦掌,一個個鬥志昂揚。
米糧售賣大會開始時,依着往年的規矩,是一大堆的陳詞濫調加官腔,容雪衣對於那樣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極沒有形象的開始打着呵欠,然後開始注意四周的人。
只一眼,她就看出了四周除了皇商之外還有不少其他人,他們都穿着侍從打扮的衣服,看起來很是尋常,只是他們一走路,容雪衣就看出來他們身手不凡。
容雪衣今日是孤身前來的,看來今日這件事情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有意思的多。
接下來就開始竟價,容雪衣在知道秦蝶衣的打算後,她就靠在椅子上一副懶洋洋地模樣,看坐在四周的人竟價,並不舉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