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飛揚淡聲吩咐道:“把她帶下去吧!不要讓她去找姐姐,直接下獄好了,但是須得防她自殺,將她身上所有的利器收走,然後找個人十二個時辰和她吃住在一起。”
守將應了一聲,把箏意拉了下去。
箏意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絕望過,那絕望的情緒幾乎將她淹沒,她的性子素來溫和,可是此刻卻如同發了瘋一般,厲聲大叫:“容飛揚,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容飛揚靜靜地站在那裡,少年的身姿挺拔,眉眼間俱是淡淡的冷色。
這些年來他跟着淵大師遊歷天下,對於世間的各種殘忍之事都有了極深的見解,他的成熟和老道與他的實際年紀是極不相符的。
他聽說過容雪衣和箏意之間的事情,同時他也知道他的姐姐看起來好像很強悍,其實心極軟,若是箏意求得久了,容雪衣難免會心軟,他不想讓容雪衣爲難。
而如今這當口,淳于飛只怕已經死了,不管箏意如何去求,只怕都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
容飛揚覺得他如今行事再也沒有多年前的溫和,他已經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少年成長爲一國的謀士,對於未來,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會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卻覺得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對以後發生的事情產生一定的影響,所以他如今要做的事情,是儘可能周全。
他要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一切,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比如說箏意會如何想他,如何看他一點都不重要。
而此時宮門口的那一場戰事到此時也差不多見分曉,雖然最初蕭唯樂是佔了一點便宜,但是那點便宜卻在蕭唯信的人馬趕到後,成了完全逆轉的趨勢。
而原本蕭唯樂策反的那些人,在看到情況不對的時候,立即就扭轉了風向,直接向蕭唯信請罪,直接調頭對付蕭唯樂。
此時四周的烽煙已經漸漸停歇,只餘下蕭唯樂一人在做抗掙。
蕭唯樂把蕭唯信從頭罵到尾,而他就算是再蠢到此時也已經看了出來,那些說是投降了他的人,根本就是蕭唯信的人,今日的這一場宮變蕭唯信早就知道了,只是給了他一個看起來極好的機會暴發了出來,真正的目的怕是要徹底除去他。
這個認知應該算是蕭唯樂這一生最爲明智的認知了,這一時的聰明卻爲他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他的心忍不住在掙扎,他知道這一次怕是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包圍圈越縮越小,蕭唯樂看着身邊的親衛一個個死在他的面前,他的心無比惶恐,他的親衛對他道:“殿下,快走!”
“能走到哪裡去?”蕭唯樂輕聲道,這話是說給他的親衛聽的,同時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此是蕭唯信的人已經將他團團圍住,早前說好要幫他的明月生生死未卜,淳于飛如今也被擋在城門外,看這光景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不管他做什麼,只怕都改變不了現在的格局,這種感覺非常不好。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