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蝶衣的目光落在容雪衣的身上,容雪衣見她看過來,嘴角微揚,眼裡卻透出了一分殺意。
她的心裡有一種感覺,如果這一次容雪衣真的能平安離開的話,那麼對宋秦而言將是一個大劫。
她當即大聲道:“來人,勿必射殺容雪衣!”
宋秦的軍隊其實射術並不算好,此時船已經到了河心,已經超出了箭的射程。
秦蝶衣大急,只是一時間她也沒有法子,因爲她並不會武功,就算由她親自來射,也未必會比尋常的侍衛射得更遠一點。
最重要的,那艘大船此時屯帆盡收,一個蛋形的蓋子直接將他們包裹了起來。
秦蝶衣也算是見移識廣的,看到這光景直接就傻在了那裡,然後她親眼看着那艘船在他們的面前沉進了水底。
她不覺得容雪衣和墨琰是那種會自盡之人,但是這樣的船她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她忍不住喊道:“墨琰!”
此時船已經沉入水底,墨琰卻是一點她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秦蝶衣只覺得心裡一片空落落的,那種感覺實在是不好至極,她咬着牙道:“墨琰,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對我!我纔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爲你付出了多少!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你怕是從來都不知道,其實我已經愛了你很多年!你可知道,在夏唐遇到你的時候,我的心裡又有多麼的歡喜!”
她平素總喜歡在人前端着架子,此時的樣子實在是失儀至極。
只是此時的她覺得她幾近崩潰,整個人也脆弱到極致,她就這麼親眼看着她喜歡的男子消失在她的面前,爲了得到他,她覺得她付出了極多。
到此時,她甚至已經和她最親的親人鬧翻了,她之前總覺得她守護着宋秦的江山,不過是因爲宋秦帝體弱多病,那是她不願意承擔之重。
但是這些年來她手掌重權,已經嚐到權利味道,那味道極好,她已經上癮,又哪裡願意就此放下?
在秦蝶衣看來,若讓墨琰側目的話,她一定要有強過容雪衣的一些特點,比如說重權!
所以昨夜她趁亂將宋秦帝囚禁了起來,宋秦帝雖然聰明,但是她也早有防備,宋秦帝的那些手段放在她的面前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所以宋秦帝會失敗是極正常的事情。
秦蝶衣也知道,當她將宋秦帝關起來的時候,姐弟兩人的感情也就走到了盡頭。
她之前用盡心血去守護的東西,此時也已經親手被她毀掉。
沒有了親情,同時她也失去了愛情,這種感覺讓她幾乎抓狂!
她忍不住大叫一聲,聲音裡滿是絕望。
副將輕聲問道:“長公主,那些叛黨已經朝天險山脈的方向跑去了,要不要追?”
秦蝶衣聽到那記聲音微微回了神,她望着波濤洶涌的湖面,她的心裡一時間又有些無可奈何,只是她到此時也已經知曉,有些人不是她強求就能求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