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飛揚微微沉了面容,他見過箏意一次,算是認識她,只是當日見面的時候箏意滿身貴氣,此時的她卻彷彿墜入了塵埃,眉眼裡焦急是無論如何也隱不去。
容飛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關於箏意的事情他聽過一些,只是那些事情都算不得是什麼大事,而她的性子了又是出了名的溫柔,像這樣焦急無比的樣子還是第一回。
他沉聲吩咐道:“放她進來。”
守將愣了一下,忍不住:“國師這隻怕有些不妥。”
蕭唯信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封容飛揚爲國師,於是容飛揚光榮的成爲七國中年紀最小的神棍,再加上他又是容雪衣的親弟弟,衆所周知,容雪衣又是蕭唯信最寵愛的女人,是蕭唯信這些年胡鬧生涯的終點,是他當衆承認的正妃,如不出意料的話,容雪衣還很可能成爲北燕的皇后。
容飛揚淡聲道:“沒有什麼好不妥的,若出了事自有我一人承擔。”
他將話說到了這一步,守將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當下輕應了一聲,便命人將城門打開。
箏意看到那扇緩緩打開的城門,再看了一眼站在城樓上的容飛揚,她的面色連着變了幾變,只是她素來不是那種工於權謀的女子,再加上此時她心亂如麻,根本就不可能顧得着去想其他的事情,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容飛揚是容雪衣的弟弟,容雪衣救得了她,那麼容飛揚自然也就能救得了她。
而此是在她看來,她的性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淳于飛的性命。
所以她進了城之後,直接就奔到城樓上去找容飛揚。
那些守將欲將她攔下,容飛揚的手一揮,守將們讓開,放箏意過去。
箏意走到容飛揚的面前便直接跪下道:“容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兄長!”
容飛揚掃了她一眼,淡聲道:“給我個理由。”
箏意頓時愣在那裡,她能有什麼理由說服容飛揚去救淳于飛?
這一次若淳于飛安安份份地呆在南楚,不參與這一次的宮變,自然也就不會陷入這一場的危機。細算起來,最先錯的人卻還是淳于飛。
七國之中,每個國家的皇族都會爲自己的利益謀劃,南楚雖然算不得是七國中的強國,但是卻也了能改變很多事情。
在這一刻,箏意突然明白一件事情,淳于飛之所以會對南楚下手,不過是因爲在他看來,宋秦已經撐不了多久了,而他若是順着宋秦一路南下的話,南楚是勢在必得的,如今的事情不過是將往後要發生的事情提前罷了。
箏意深吸了一口氣,咬着牙道:“若我兄長能安然活着回到東韓的話,以後必不會再犯南楚一分土地。”
“你做得了淳于飛的主嗎?”容飛揚的語氣淡陌,眼裡看不到太多的表情。
箏意想了想後道:“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比性命更重要。”
“你說得對,但是有一句話也同樣適用。”容飛揚看着她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比死人更加安全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