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唯信一點都不跟容雪衣客氣,直接在她的大椅上半躺了下來,然後氣定神閒地道:“我這般趕了一個月的路,真的是困死了,小衣衣,借你的椅子給我躺一下,我遲些再給你講故事。”
容雪衣拿他是真的一點法子也沒有,自覺性到了他這裡基本上就成了空談,她發自內心覺得認識他這麼個真是一場不大不小的禍事。
只是她雖然嘴上說得兇狠,她在看到他那張疲憊的臉時,她心裡終究還是擔心他,於是她喚來宮女,取過一牀薄被替他蓋上。
而當薄被取過來的時候,他竟就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容雪衣看到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這樣的性子,實在是不知道讓人如何形容他。
只是不管怎麼樣,容雪衣此時看到他活生生的躺在那裡的樣子,她終究覺得安心。
她輕聲道:“阿信,謝謝你還活着。”
蕭唯信這一睡就連睡了好幾個時辰,他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迷濛,看到屋子裡的擺設他好半天才想起來原來他真的在容雪衣的房裡睡着了。
他此時心裡覺得有些好笑,若是尋常的人家裡,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妻子房裡睡着的話,沒誤會也會生出誤會來,可是墨琰卻完全沒將這件事情當回事,墨琰如今得有多放心他?
蕭唯信的眼裡有了笑意,他一扭頭,卻看見夜槿初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一個不備,嚇了一大跳,往後面縮了些,斥道:“你幹嘛?沒見過美男睡覺嗎?”
夜槿初賞了他一記白眼,然後歪着頭看着他道:“就你這德性也好意思自稱美男?好吧,我承認,你的樣子也許是還能看的,但是你的身體實在是差得沒法說!”
蕭唯信沒皮沒臉地道:“我就是知道我的身體情況不好,所以才巴巴地過這裡來找你看病。喂,你可得盡心替我看病了,我現在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我還想要多活幾年。”
夜槿初在南楚的時候就沒少和他吵架,聽到他的這句話時不屑地道:“我只是奉信王之命來看看你的病情,可沒有打算替你診治,因爲真的要替你治病的話,只怕我之前珍藏的那些靈藥都不夠用。”
“別那麼小氣嘛!”蕭唯信笑道:“要不等你治好我之後,我再給你一件寶物?”
“多少寶物都不治。”夜槿初瞪了他一眼道:“反正像你這樣的人死了也就算了,你說你現在活過來做什麼?你之前死的時候一堆人爲你傷心,你現在巴巴的回來了,到時候難免還有要死的時候,難不成你還想要所有人再爲你傷心一回?”
“你若不想讓他們爲我傷心,你就盡心替我治病。”蕭唯信笑道。
夜槿初此時想罵娘,蕭唯信的情況其實算是非常嚴重的,他身上的經脈受到了重創,雖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調理好不少,但是想要完全治好實是一件非常大的工程,他真是倒大黴了,遇到的病人病情都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