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夏雨轉念一想,這一次明閥的人全部死在這裡,必定不會罷休,這一年來墨琰和明閥明裡暗裡的爭鬥已經有無數次,在信州這片土地上,只能有一個真正的主人,墨琰這也是在告訴明閥,休想在他的領地上生事。
墨琰平素看起來溫和,實則是個霸道至極的人物,沒有人能在他的頭上動土。
他之前就知道墨琰喜歡容雪衣,也知他家王爺是個護短的,只是這樣護短怕是對容雪衣的情意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得多。
想明白這一層之後,夏雨恭身道:“是”
墨琰看了他一眼,策馬離開。
墨琰一走,大部分暗衛跟了過去,夏雨季吩咐小部分的暗衛將明閥的暗衛的首級割下,然後抓起還有些呆愣的容飛揚放在馬背上去追墨琰,因墨琰沒有吩咐,沒有人再管明嫣然。
明嫣然此時倒在屍體的堆,手筋腳筋挑斷,身上有無數的傷口在火辣辣的痛,她擡眼望着茫茫雪花,心裡生出了從未有過的無助。
當她在明閥風光無限的時候,怕是從來就沒有想過她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空的某一點,無聲地道:“容雪衣,我一定會殺了你”
容雪衣昏昏沉沉的睡着,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只覺得全身痛得緊,也熱得緊,她想她應該是傷口發炎所以發燒了。
迷迷糊糊間她隱約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覺得那人實在是太吵,她想要睡覺
她欲伸手去揮,卻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很痛,她覺得此刻的自己是那麼的脆弱,往日的倔強此刻也全部消失了。
她突然就想起她在二十一世紀小時侯的時候,爺爺天天逼着她學易術,她嫌煩,爺爺被她氣得不輕布了個陣法將她困住,於是她就躲在陣裡面哭,她一哭,爺爺就心軟把她放出來了。
此時抱着她的懷抱很溫暖,她燒得迷糊以爲此刻就在爺爺的懷抱裡,當即“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隱約聽到一記淳厚的男音道:“是不是身上很痛”
容雪衣“嚶嚶”地應了,委屈道:“我好累,我想睡覺。”
男音又極溫柔地道:“雪衣,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不要再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可好”
“我不要,我就要睡覺”容雪衣伸着腦袋微閉着眼在那人的胸前蹭,她蹭的時侯乖巧綿軟,有若一隻溫順的小貓。
男子明顯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當即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道:“這副樣子可如何是好,可別燒傻了。”
容雪衣自小最恨別人說她傻,她當即怒道:“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她罵完之後又想,她罵她爺爺傻,爺爺和她是一家人,那豈不是她也是個傻
於是她又改口道:“就你一個人傻,永生永世都是傻”
她聽到了男子的輕笑聲,她迷濛間又有些害怕,好像爺爺新教她的陣法她還沒有完全學會,依着爺爺往日的性子,少不得又得罰她抄幾十遍卦象圖,那玩意抄起來實在是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