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容雪衣出現在容府忠武堂的時候,裡面所有的掌櫃都大吃一驚,容長蘇皺眉道:“這裡是容府議事的地方,女人來了會染上陰氣,會不吉利的!你怎麼來呢?快出去!”
容雪衣答道:“是二叔讓我來的。”
“怎麼可能!”容長蘇冷笑道:“父親怎麼可能會讓你到忠武堂來,這裡是不允許女子來的!”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些年來容振南防容雪衣姐弟防得有多厲害,不但不讓他們涉足容府任何產業,而且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將兩人逼死,偏偏他們姐弟二人生命力極強,不管容振南和林氏用什麼手段,他們姐弟二人都還活着。
容雪衣淡淡地道:“兄長若是不相信的話,自己去問二叔吧!”
容長蘇當然不會信,伸手就來推容雪衣:“出去!”
其他的掌櫃們看到這樣的光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一個人說話。
容雪衣的眼睛一眯,乾脆順着容長蘇一推之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將早已經準備好的血槳糊在臉上,然後大哭道:“兄長在後宅裡欺負我也就罷了,今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我又是爲哪般?”
她在容振南答應她參與容府鋪子管理的那一刻就開始着手準備今日的事情,她知道自她父親死後,容府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容振南的手裡,容府的掌櫃都被容振南換成了自己人,她若要走出來,必定會有千難萬阻。
今日是容府每月一次的敘職,容府的掌櫃齊聚,是她站出來刷存在感的最佳時期。
容長蘇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其他的那些掌櫃也有些看不過眼,卻都別開了眼睛,一雙手伸過來扶起容雪衣道:“雪衣,這裡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先回去吧!”
容雪衣擡眸,那是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男子,是容大老爺最小的弟弟,也是容雪衣的三叔容振東。
容振東只比容雪衣大十歲,還未娶妻,如今是容府總鋪的帳房,負責理帳和收帳,卻並不經手銀錢,這個活出力不討好,還易得罪人。
容振東自容大老爺去世之後就從容府搬了出來,如今住在隱城街西的一間小宅裡,平素沒有公事很少來容府,來容府時也從不去見容雪衣姐弟,所以容雪衣對他並不熟悉。
“三叔,真的是二叔讓我過來的。”容雪衣的眼睛泛紅,滿臉委屈。
容振東見她嬌嬌弱弱的樣子,知她這些年來吃了不少的苦,實在有些看不過眼,他扭頭對容長蘇道:“長蘇,雪衣是你妹妹,你下手太狠了!”
容長蘇從沒把容振東這個三叔放在眼裡,他不屑地道:“我方纔已經勸過她了,是她自己不聽我的勸,容雪衣,快點離開!”
他說完又要來推容雪衣,容雪衣身體一抖躲進容振東的懷裡,容振東見她嬌柔瘦弱,頓生保護的心思,心裡也有了怒氣,冷聲道:“容府的家業都是大哥掙來的,當年大嫂相助大哥打理容府,也常在忠武堂裡議事,雪衣是他們的女兒,憑什麼不能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