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飛揚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冷聲道:“左相這話聽起來實在是荒唐,我與家姐揭露假帝的真面目,誅殺謀國的太后,不過是爲了替皇上報仇,你此時在我的面前說這樣的話,對皇上實在是太不敬了!”
所謂攝政王,說到底其實是一個王朝真正掌權的人,他不知道蕭唯信親自挑選出來的左相,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提議。
容飛揚對於權利的認知有別於容雪衣或者墨琰,在他看來,權利這個東西雖然是好,但是同時也會讓人不開心,他這些年一直很努力的學飛,初衷不過是想要爲容雪衣撐腰。
左相伏在地上道:“尚書郎才高八斗,志向遠大,我知你也許並無其他的心思,但是如今的南楚,只有尚書郎才能救。”
容飛揚的心裡其實和容雪衣也有過同樣的顧慮,如今蕭唯信的仇是報了,但是這樣的仇報完之後,卻讓他有些無怕適從,這南楚往後的江山要向着哪個方向走去,他的心裡也是沒有底的。
他往後退了一步後道:“你言重了。”
他說完繞過左相,直接就朝前走去。
左相的眼裡卻有精光一閃,大聲道:“擁立尚書郎爲攝政王,並不是我等的意思,而是皇上的意思。”
容飛揚的腳步當即停了下來,他問道:“什麼意思?皇上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吩咐?”
“在皇上和尚書郎被太后困在密雲水庫之前,他曾派人送來一封密信。”左相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到容飛揚的面前。
信封上並沒有字,容飛揚將信將疑的將那封信打開,信上的字跡他是熟悉的,的確是蕭唯信的字。
容飛揚實沒有料到在此時還能再看到蕭唯信生前寫下的書信,他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後將信展開看了起來。
說是信,其實可以算得上是遺書。
信裡的內容不算複雜,只是告訴左相如果他死了之後要做哪些事情,其中有一條便是擁立容飛揚爲帝,說如果容飛揚不同意的話,就先擁立他爲攝政王。
容飛揚看完那封信眼睛頓時就紅了,他咬着牙道:“蕭唯信,你這個王八蛋!”
他頓時明白蕭唯信只怕在回南楚之前就已經將這些事情全部想好了,蕭唯信只怕早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再回到南楚當他的皇帝。
對蕭唯信而言,當皇帝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像其他人想的那麼熱衷,他更多的是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而謀奪走蕭唯信皇位的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就算是再有手段,他也終究做不到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
所以只怕在那個時候,蕭唯信已經做了死的準備。
只是蕭唯信也知道,他若是死了,容雪衣必定不會在一旁看着,必定會想辦法替他報仇,帶着兵馬打回南楚。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完美的展現,蕭唯信可以說是想得極爲周全,他甚至已經想好要將皇位傳給容飛揚。早在回來之初,他便沒有想要再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