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寒無奈的對觀看的衆人攤了攤手。
有大夫趕緊提着醫藥箱跑過來,檢查了那人一下,確實是只劃破了皮膚而已,死不了人的。
一場虛驚。
郡王爺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地滿血復活了,他豪氣的一揮手:“願賭服輸,既然文鬥武鬥謝公子都沒能打得過易道姑,那就請謝公子以後不要再糾纏不清了。”
謝大人滿心不甘,又不得不服輸,他哼了一聲,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可聽見了?”
謝洋哭喪着臉點點頭。
真是沒用啊,都是飯桶!
死囚被謝大人的侍衛押走了。
散場時,莊曉寒經過謝洋身邊,對他說道:“謝公子,好東西人人都想擁有,但是若是沒有一定的實力,你得到了也留不住它,有道是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這把寶劍,在你這裡,充其量只是拿來裝裝樣子而已,在我這裡纔是實打實的發揮它的作用,你要想配得上,需先練好武藝,到時自然有配得上你的寶劍出現。你可要加油啊!”
謝洋覺得自己的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這個時候無論莊曉寒說什麼,他都會當成是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郡王爺得意洋洋的帶着人回去了。
當天晚上,郡王爺設宴招待莊曉寒,席間郡王夫妻、隨從和莊曉寒全體出席,大家吃吃喝喝,說說笑笑。
郡王爺喝得有點高了話也多了:“出來了這麼久,也就今天最揚眉吐氣了,曉…道姑替我們掙了一口氣,當賞!如今很多朝廷官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小動作不斷,連這個謝大人也不例外,本王在這裡這麼久了,他只怕是早就不耐煩了吧,想借着這個機會讓本王出出醜,想讓本王趕緊走人,可他也不看看他有幾斤幾兩?雞蛋敢跟石頭碰?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旁邊的隨從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健康城裡出來的,就算是女子,也是他這裡男子們不可小覷的存在!”
莊曉寒不敢自賣自誇吹捧自己,只能悶頭吃菜。
郡王爺喝多了,第二天起的很晚,郡王妃把他叫醒,說莊曉寒在外頭等他很久了。
郡王爺爬起來穿好衣服出來見她,莊曉寒說她要走了,在這裡耽擱了好幾天,該回去了。
郡王爺揉着太陽穴:“你這個時候回去?我前幾天接到線報,說是靖王的叛軍已經打到了你們府衙那裡,你這個時候回去,說不定會碰上他們,本王建議你還是暫時避一避,免得受傷。”
莊曉寒一聽就急了:“郡王爺這個消息可準?”
“不可能有錯的。”
“那我更要快點回去了,青峰山現在就是我的家,這要是又被他們給毀了,我又沒地方可去了。”
“你還是還俗吧,凌冽已經回去了雲國,這門親事不作數了,本王再替你再尋個好人家便是,留在健康城裡不比呆在山上強嗎?”
“我的婚姻以後再說,現在我得趕緊回去看看山上怎樣了,而且,靖王就算不來找我的麻煩,我遲早有一天也要去找他,他當初殺我,也就是我命大能死裡逃生,換別人早就墳頭草幾尺高了。這個仇我也不能不報。”
“你單槍匹馬的如何能抵得過他幾萬大軍?朝廷想消滅他都要花好幾年,你一個人頂什麼用?”
“現在不說這些了,我馬上就要返回去,不管能不能擋得住,總不能束手就擒再死一回吧。郡王爺,我這就向你們告辭了。”
郡王爺急忙攔住她:“別急,本王知道你歸心似箭,也不攔你,這就吩咐人給你挑一匹好馬,你也好早點趕回去。”
“多謝王爺成全!”
郡王爺送走了莊曉寒,回頭對郡王妃和幾個手下說道:“走吧,我們也回去收拾收拾,準備回京城了,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覆命了!”
大家一陣歡呼,廣州再好又不是自己的家,終於可以回家和親人們團聚了!
郡王爺給莊曉寒挑的確實是匹好馬,一口氣跑了上百里。
她滯留在廣州都快九天了,如果二師父和師兄師姐路上沒再停留的話,應該已經回到山上了。
不知道山上現在怎麼樣了,六師父他們把山上衆人的寶劍都給打製出來了嗎?他們知不知道靖王的兵馬已經逼近了他們,山上衆人都做好準備了嗎?
也許,自命清高的靖王看不上這個隱藏在深山老林裡的小道觀,因爲道觀離大路太遠了,偏僻的讓人根本就瞧不上,但這一切都只是她個人的猜想,誰知道實際情況是怎麼樣的呢?
事實上靖王的現在的處境真的談不上有多好。
雲國的凌冽自打他娘子死後,就有點消極懈怠,後來就直接回家去了,雲國又派來個人來和他接洽,新來的明顯感覺沒有凌冽那麼給力了。
靖王的王妃熬得油盡燈枯,最終還是撒手人寰離他而去了,到死還是沒能等到她母儀天下的那一天。
靖王爺安葬完自己的王妃,也消沉了好一陣子。
朝廷對他的圍追堵截還在繼續,而且力度也越來越大,那些原本在背後默默支持他的人,一個一個被都被朝廷抓走了,導致他現在糧草軍餉供應總也不能及時,處境非常的被動。
沒有辦法,靖王后來只能派出一小股一小股的散兵遊勇,四處打游擊,靠劫掠沿途富戸的財產勉強維持,可是這樣的日子又能維持多久呢?
先皇本就沒有死,而是正兒八經的禪位給了太子,那他當初扛着反抗太子“篡位”而起兵的名頭就成了一個笑話,如今更是實打實幹上了強盜流寇的活,裡裡外外都不是人了。
政權沒有合法性,誰還會死心塌地的追隨着他?誰還會全心全意支持着他?
他的人馬,從最初的五萬到漸漸擴大到十萬後來又慢慢消減到七萬、五萬、到現在的三萬,人數越來越少,地盤越來越小,從以前的大城鎮到現在的小山村,補給又跟不上,人心浮動,導致逃兵也越來越多。
夜靜人深時捫心自問,他的大旗到底還能扛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