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父一直有點呆呆的,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五雷咒他念了一輩子了,做夢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把天雷給召喚下來了!
郡王爺問起他當時的情節,他直接說是莊曉寒讓他念咒的,他沒辦法裝腔作勢唸了兩遍,然後,雷電就真的來了!
莊曉寒什麼都沒說,只有蘇師兄說了他們在廣場的石頭上面裡埋過細鐵絲,目的是導電過來。
郡王爺問莊曉寒:“你怎麼就知道天雷一定會被你二師父引來?”
莊曉寒絞盡腦汁想詞:“靖王叛亂,天地不容,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二師父說這個時節山上多雷電,我就想着賭一把而已……”
這也能賭?!
衆人大眼瞪小眼。只覺得這位弟子的腦洞開得實在是太大了,可是偏偏在現實中還真的給實現了!
還有沒有天理呀!
不知道靖王爺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青峰山衆人在間隙裡趁機喘口氣,開鍋做飯,稍事休息恢復體力。
郡王爺是來平定叛亂的,他可不會坐以待斃。
山上只是暫時打退了靖王叛軍而已,要以絕後患,就得將他們徹底消滅,否則,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捲土重來?
他問起主持師父這山間的地勢。
來的時候,他看到這山上山高澗深,而靖王大軍的位置正好在山腳河水下游,地勢相對平緩。
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在下雨,山間水流又大又急。他想如果在河流的上游最狹窄的地方建起一個簡易水壩蓄水,等水量儲蓄的足夠大足夠多時,再開閘放水,藉助強大的山洪水,一瀉千里水淹靖王軍隊,那真的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輕鬆消滅了大部分反賊了。
叛軍前頭被天雷轟,後面被山洪淹,再加上朝廷的大軍趁機發起進攻,早已軍心渙散的靖王叛軍,還能組織起多大的力量來抵抗?
山上衆人都紛紛誇讚這個主意好。
說幹就幹,郡王爺派人下山去和朝廷的大軍聯繫好,他自己帶着人連夜去山裡找地方砍樹修水壩。
一連兩天,朝廷大軍竟然按兵不動,而靖王大營裡卻有不少士兵趁着天黑逃跑了,靖王氣的鼻子冒煙,可是這個被天雷轟頂的事件太嚴重了,整個大營裡軍心已經渙散成了渣渣。
真的要是一直這個樣子下去,還打個毛的仗呀,直接向朝廷投降算了。
他們商量着要儘快發起對朝廷大軍的反擊,只要他們贏了,那麼話語權就能重新回到他們這一邊了。
朝廷的使者已經來勸他們投降了,雖然開出的條件優厚,但是靖王怎麼可能接受呢,他讓人把使者暴打一頓,人也給扔回去了。
談判破裂,朝廷的軍隊很快就打過來了。
大軍壓境,無路可退的靖王清點了所有的人馬,準備拼死一戰。
莊曉寒好好的休息了兩天。
郡王爺建議的水壩已經選好地點就快要修好了,他派人在這邊守着,自己打算先回大軍裡去了。
莊曉寒喊住他,讓他先等一等,她打算加入他們朝廷的隊伍一同抗敵。
她回頭向各位師父師兄告別:“各位師父師兄,弟子易知春,現在鄭重向大家告辭,弟子要下山去了。”
“下山去?幹什麼?”賈瑞先疑惑的問道。
“加入朝廷軍隊,去殺靖王。”莊曉寒平靜的回答。
“你說什麼!”衆人驚呼。
“你們沒聽錯,我要下山去幫助朝廷軍隊殺靖王了,這就向大家告辭了。”
“知春吶,殺靖王是朝廷的事,我們青峰山乃世外之地,能做的我們都做完了,還是要認清現實,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賈瑞先阻攔道。
莊曉寒搖搖頭,將她在健康城裡的事簡單說了說,幾位師父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主持師父捋着鬍鬚道:“你上山的時候一身是血昏迷不醒,我們猜到你定是有故事的人,但是沒想到是這樣的曲折。”
莊曉寒點點頭到:“弟子原名莊曉寒,原是健康城裡兵部莊繼昌莊都尉家的侄女,因家父當年戰死沙場,蒙伯父收留養大,兩年多前靖王叛亂,我被他的人重傷,僥倖未死,受傷後陰錯陽差來到了這裡,因爲中間還有些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爲了不影響到我伯父的前程,便留在了山上。
只是冤家路窄,弟子隱姓埋名近三年,這個禍亂我朝的靖王賊子竟然又出現在弟子面前了,國仇家恨,無論是爲公爲私,弟子這個仇都不能不報。
這幾日山上衆人奮勇殺敵,天雷轟頂之事又太過於驚悚,這些事一傳出去,有心人必定會刨根問底查到我們山上來,到時弟子的身世也就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靖王必定也不會輕易放過弟子,與其坐等着讓別人來殺,不如弟子自己主動去了結這樁因果。”
“可是,你一個女子,就算你再怎麼的武功高強,可是你想過沒有,打仗時千軍萬馬,一片混亂,靖王又有幾萬大軍,身邊又有那麼多侍衛隨從,怕是你還沒有走近他,你就被他的士兵紮成刺蝟了。”賈瑞先皺着眉頭。
“無妨,朝廷大軍也不是隻有區區幾個人吶!弟子若是能活命,必定會回來找你們,若是遭遇不幸……從今以後,就當師門裡從來沒來過我這個人吧。”
“知春吶,能不能不去呢?你既然已經入我師門,俗世紅塵裡的一切恩怨情仇都該放下才是,何必再去趟這趟渾水?”賈瑞先十分難受。
這一去,凶多吉少,師徒一場,他不想失去這麼個機靈的弟子。
“怎麼能不去呢?人生於世,有仇得報,有恩得還。完善自我,救助世人。不然,修道又是爲了什麼呢?”莊曉寒輕笑道。
衆人看着她,默然不語。
“還有一件事弟子都沒來得及和大家說,各位師父,弟子在廣州的時候,已經將玻璃煉製的工藝悉數交給了郡王爺了,弟子和他說好了,以後朝廷開辦玻璃作坊,作坊將把每年利潤的十分之一留給清虛觀做日常嚼用。
以後,清虛觀諸位師父師兄就不用在爲了生計發愁了,可以安心的修身悟道,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莊曉寒跪下給幾位師父磕了個頭,辭別了衆人,轉身向郡王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