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薛金鳳表哥這個人證,還有二嫂當初跟莊曉寒吐槽說過大嫂讓一個掌櫃的頂替了她丈夫的差事,那個掌櫃,也是薛金鳳的人。
凌冽問伯爺:“是不是需要將那個掌櫃的也提過來問一問這些年那間鋪子的經營狀況到底如何?”
伯爺的腦袋嗡嗡的響。
凌越大罵:“薛金鳳你老實交代,不然老子送你去大牢裡呆一輩子!”
在父親和兄弟面前,他也必須把自己給摘乾淨了,不然,爵位和官威都將受影響。
人證物證俱在,丈夫又不承認他的默許,薛金鳳打落牙齒和血吞,只得將這些財產的來歷供出,確實大部分是侵吞了公中的財產,外頭只說是生意做虧了,田莊受災了,實際就不是她說的那麼一回事!
當家這麼多年來,她就是這麼的一直連貪帶瞞撈過來的!積攢下的那份家當,現在都快趕上伯府剩存家業的一半了!
凌冽冷笑:“只怕這些還只是我查出來的大頭,零碎的小頭還隱沒在水面下沒有被發現呢!”
凌越太陽穴突突直跳。
凌冽問父親:“這筆帳該怎麼算?”
伯爺目瞪口呆久久無語。
凌茂難得站出來表態了:“三弟,別這麼咄咄逼人……”
凌冽邪魅一笑:“二哥別急,你也有份的!”
又拋另出來一份清單,是他二哥的姨娘生母在生前置辦的兩處大別莊的地契!
“一個從下人裡提起來的姨娘,連人身自由都沒有,更遑論財務自由,她所以的一切都是伯府的,每月的月例銀子都是固定的,就是有些體己那也是主子賞賜的,這樣一個小妾的體己銀子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置辦下兩個大別莊?”
錢又是哪裡來的?
不都是藉着當家貪污挪用來的?
爲什麼不要伯府名正言順的繼室關燕然接管家業?要麼就是看中管家權這塊肥水豐厚的崗位不想交出去,要麼就是自己手腳做的太多了,怕人發現了要全部吐出來!
凌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你這都是污衊!污衊!”
凌冽一揚手:
“看清楚,白紙黑字的都寫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你生母的名字,那就是官府登記錯了,如果你覺得是官府登記錯了,那我們一起去官府將名字更正過來,反正你娘已經做了古,她生前的的私產也該重新劃歸到伯府家業名單上,我和大哥還能多分一份,你說是吧,二哥?”
二嫂站起來了:“三弟三弟妹,虧我平時這麼信任你們,想不到到現在你們竟然如此無恥,爲了分家無所不用其極,枉我平時對你們那麼好,你們竟然這麼抹黑我們!”
莊曉寒作爲不明真相的吃瓜羣衆,對於今天凌冽的表現還真的是震驚不已。
老實說,她來伯府時日太短,對於婆家的陳年舊事根本就知之甚少,她只知道相公說過,他總有一天要爲他們母子討回公道,但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來臨了。
她環顧四周,凌越還抓着他妻子又打又罵,老夫人悶頭閉眼在哆嗦着數着手上那串佛珠,伯爺苦着臉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二房的兩口子一臉的憤憤不平,凌冽指指點點大殺四方,婆婆關燕然眼含熱淚泫然欲涕。
今天真是熱鬧的一天啊。
既然二嫂已經把矛頭對準了他們,那不點評幾句還真的對不起她:
“二嫂這話怎麼說?我承認你們對我們還好,那不是應該的嗎,難不成我進府來就合該遭受你們的橫眉冷對?還是我給予你們的好處不夠多,所以你們覺得對我好很吃虧了所以才向我發難?”
今天的分家,凌冽抖摟出來的這些內幕,都太超乎大家的極限,伯爺除了丟臉就是震驚,前後兩任當家人都是如此的貪婪,而自己就是她們能興風作浪的背後靠山!
其身不正,家風不嚴。
誰造的孽?自作自受而已。
伯爺最終讓大家先回去,他要好好想一想。
大家都起身往外走時,二嫂忽然又說道:“既然是要分家產,那麼三弟妹的鉛筆作坊是不是也要拿出來分一分?這可是在她進府後置辦下的家業。”
大家齊齊停下來腳步。
莊曉寒知道自己的鉛筆作坊絕對是在大家的視線範圍內,但是因爲這個作坊都是她一個人在操作,整個府裡除她之外沒人幹得了,所以也沒人說什麼,現在既然二嫂已經提出來了,那她也有必要向大家做個說明:
“早就知道大家關心鉛筆作坊,這麼說吧,鉛筆作坊完全是我的主意,它起源於我的創意,成功於我的實踐,發展壯大與和端王府的合作,從頭至尾不曾動用府裡一文錢和半分關係。
如果這也算是公中的財產的話,那麼,這十來年,二嫂家偷藏的別莊,大嫂傢俬吞的田莊鋪面所產生的的全部收益都應該加進來一起分算纔算公平,你們說是不是?”
二嫂頓時偃旗息鼓。
莊曉寒想這話既然已經說出來,乾脆說個徹底:
“當初我想開鉛筆作坊之前,二嫂你找我說自己家怎麼怎麼的困難,我那時還好心的讓你們應承下鉛筆的銷售代理,但是你們覺得這事辛苦又不靠譜所以拒絕了,我也沒強求你們,後來依託了端王爺的關係纔有了今天,你們總不能說我事先沒想過要照顧你們,是你們自己不願吃苦才賺不到這份錢,怎麼現在看着廠子賺錢了又眼紅了要我掏出來?
目前爲止,鉛筆作坊的全部收益除了支付給邵家的那三千兩外,其餘全部投資於學堂了,初步預計還要繼續投資兩年,辦學堂這事,投資大,見效慢,想從教育這塊去賺錢簡直是打錯了算盤。”
“而我之所以要投資辦學堂,不還是爲了給自己積點陰德攢點福報好生個孩子出來嗎,你們要是有意見的話,那就拿出來分了吧,反正我正好分享一下你們的田莊鋪面和別莊,這些固定資產纔是年年都保值增值的,而投資教育十年也不見得會冒個泡,這樣一家人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難同擔,誰也不吃虧。”
說到底你們只是覺得我相公揭露了你們的老底讓你們損失慘重了,心裡不平衡,也要我們出點血而已。這點小心思看不出來我也算是白混了。
可惜即便我拿出鉛筆作坊,相較於你們貪污的那些,還是小巫見大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