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需要幫忙。”顧萌萌誠實地道，可是沒人能幫上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不管怎麼樣，老三是我弟弟，我拼了命也會保他安全！放心！”厲爵斯拍拍她的手臂特別正義凜然地說道。
……
半晌，厲爵斯想了想整張臉又垮下來，“可我是三兄弟中最沒用的一個，我看我保護不了他……”
喝醉的厲爵斯還真是……有情有義。
“好，我知道你是個好哥哥，去洗澡吧。”顧萌萌微笑着說道，催他去洗澡。
“好。”
厲爵斯聽話地從地上站起來，歪歪斜斜地往前走去。
顧萌萌看着他的背影，像今天這樣的聚會對厲爵斯來說是美中不足的吧，因爲他愛的人不在他身邊……尤其是看着別人成雙成對時，更顯得自己形單影隻。
……
顧萌萌跟隨女僕去拿了兩套男式的新衣服，順道自己換上一條裙子，再跟隨女僕走向走向郵輪上的浴室。
“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都在裡邊。”女僕指指一扇門，說完便退了下去。
大少爺？
厲爵西不是在和曼文鴛鴦浴嗎？
顧萌萌推門進到更衣室，一股暖風撲面而來，更衣室裡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顧萌萌走進去，將兩套男式衣褲放下便準備離開。
“這一次我贊同大哥。”厲爵斯的聲音忽然從一扇門內傳出來，還帶着幾分醉意，“現在不比四年前了，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精力大不如前，加上有大哥和我在這裡幫你盯着，你完全可以和兔子遠走高飛，帶上len。”
……
他們終於談到財團的事了嗎？
顧萌萌走近一些，聽着他們的講話聲傳出來。
她沒聽到厲楚恆說話，只聽到厲爵西穩重的聲音跟着傳出來，“三弟，今天你肯和我喝那杯酒，就說明我們三個還有兄弟情義在。大哥傾盡全力保你一家平安，你沒必要留在這裡跟父親鬥個你死我活。”
“可不是。”厲爵斯緊跟着說道，“了不起在外面躲個幾年，等父親駕鶴歸西，你們就自由了。”
很久，顧萌萌聽到厲楚恆冷漠的聲音響起，“說完了？說完我去沖涼！”
顧萌萌黯下了眸，他還是不肯聽進去讓他收手的話……
“我還沒說完，你這是什麼態度。”厲爵西的語氣有些沉重與不悅，“你心裡明白，我不是爲了接班人的位置才和你說這些，大哥是不想看到你變得和父親一樣。”
“我跟他不一樣！”厲楚恆冷冷地說道，語氣用力，充斥着憤怒反感。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你變得和父親一模一樣，手段殘忍，行事冷血，我的手下，也被你幹掉了好幾個，這些我通通沒有和你計較。”厲爵西語氣變得更重，“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看到的什麼？！”
“……”
“是你在複製父親，然後再去和父親鬥！”厲爵西說道，“你以爲你贏的把握是多少？”
“百分之百！”厲楚恆毫不猶豫地道，“我不會輸！”
“你……”厲爵西氣結，“好，先不論最後的輸贏。你有沒有想過顧小姐，她不想你走這條路，不想你變成第二個父親，我們都希望你能儘早退出。”
“不要拿顧萌萌來壓我！”厲楚恆冷漠地道，“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
顧萌萌沒再聽下去，從更衣室走出去，迎面碰上端着一托盤紅酒的曼文，曼文身上換上了浴袍，看着她道，“他們三個在裡邊談話，讓我出來拿點紅酒，一起進去？”
“不了，我有點累，想先睡了。”顧萌萌說道，連笑容都勉強得撐不起來。
“你沒事吧？臉色有點差。”曼文問道。
顧萌萌搖了搖頭，從她身邊離開，一個人走到酒吧，要了一桌子的紅酒，一杯杯地喝。
不要拿顧萌萌來壓我！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事，這是他一個人的事，因爲她的想法、她的意見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顧萌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恨不得酒精立刻麻痹自己，這樣她就什麼都不用想了……
這樣，她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紅酒一杯杯下肚，顧萌萌的意識開始渙散，她以爲她麻痹了自己就沒事了，可腦海裡反反覆覆都是五爺被殺當日的情景……
那些鞭子與棍子抽在五爺的身後，他被懸吊着活活打死……
五爺痛苦地哀嚎，而厲楚恆坐在辦公桌前一臉的雲淡風輕，鮮明的反差叫人看了觸目驚心。
那晚以後，不只len會做噩夢，她也一樣，常常睡到半夜突然驚醒，整個人嚇得滿頭大汗。
她不知道厲楚恆事後有沒有做過噩夢，也許他已經習慣這種腥風血雨的生活，他好像沒有想過這種舉動有多不在正常範圍內……
她能怎麼樣呢……她還能怎麼做呢……
不要想，不要想……
顧萌萌甩了甩頭拼命想揮去那血淋淋的畫面，拿起酒杯往喉嚨裡灌酒，越喝越感覺酒像水一樣，完全沒有味道似的。
顧萌萌趴倒在桌上，視線迷惘地望着酒吧，鋼琴音樂太過傷感，她的腦子裡已經混沌一片。
顧萌萌一手拿起整瓶酒，正要喝，酒瓶被一股蠻力搶奪走。
“砰——”
酒瓶被砸到地上開了花。
厲楚恆站在她面前惡狠狠地瞪着她，氣急敗壞地道，“你胃不好喝這麼多酒？！瘋了你！”
他一會不在，她居然把自己灌成了醉貓。
顧萌萌趴在桌上，擡起臉視線渙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視線中，厲楚恆的身影晃成了兩個，兩張臉上的怒氣讓人無法承受。
顧萌萌眨了眨眼，眼前的厲楚恆居然身影晃成了三個，看來她真的喝醉了。
“喝酒嗎？”顧萌萌問道。
喝酒？！
看着她酡紅的臉，厲楚恆的氣不打一處來，“你喝這麼多酒想幹什麼？！”
剛纔不是還好好的，賭錢贏的時候更加精神……怎麼突然喝這麼多酒？
“酒好喝。”顧萌萌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人還趴在桌上。
醉鬼！
厲楚恆一手把她攥起來，“我們回房。”
顧萌萌被厲楚恆的手緊攥着往前拖，視線晃得更加暈，顧萌萌整個人都倒在厲楚恆身上。
“砰——”
厲楚恆一腳踹開門，蠻橫地將她抓了進去。
一股反胃從肚子裡涌上來，顧萌萌捂住嘴難受極了。
……
這女人。
厲楚恆立刻將她攥進浴室，顧萌萌撲跪到馬桶邊上便狂吐出來，酒精的味道在這一刻揮發得漓淋盡致。
整個浴室全是難聞的酒味。
“嘔……”顧萌萌跪在馬桶邊上拼命嘔吐，難受從胃部擴散開來，胃部一陣一陣地抽疼。
“顧萌萌你在搞什麼？！”厲楚恆站在邊上勃然大怒，一雙黑眸直直地瞪着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她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還喝那麼多酒，她想找死嗎？
“嘔……”
沒回答厲楚恆，顧萌萌又一次吐出來，彷彿整個胃都要跟着吐出來一樣，特別難受。
吐完以後，顧萌萌無力地趴在馬桶邊上，伸手摸索着要衝掉。
厲楚恆就瞪着她的手在馬桶上方摸索了好久都沒摸到按鈕。
“砰——”
厲楚恆握拳重重地敲了敲按鈕，將她嘔吐的東西衝走，把她從地上攥起來，“過來！洗澡！”
厲楚恆不悅地盯着她，按捺住怒意把她強行攥到浴缸裡，厲楚恆伸手放上溫熱的水。
他的手一鬆開她，顧萌萌整個人都滑入浴缸中，柳眉深深地皺着，表情痛苦地綣縮起身體。
“顧萌萌”厲楚恆被她氣得歇斯底里，“你給我坐起來！”
她躺在裡邊是想要淹死嗎？！
厲楚恆的吼聲在浴室裡炸開來，溫熱的水慢慢溢上她的身體，顧萌萌躺在大浴缸裡累得不肯動，手被厲楚恆蠻力地拉起。
“唔……”顧萌萌痛苦地睜開眼，厲楚恆的臉近在眼前，英俊的臉上滿是怒氣。
“誰惹你生氣了？”顧萌萌說話還算清楚，不解地看着他問道，聲音清柔悅耳，一股酒氣噴到他的臉上。
……
“一個白癡！”厲楚恆咬牙切齒地道，強行攥着她坐在浴缸裡，但她的身子很軟，他只要一鬆手，她立刻滑進水中……
浴缸裡的水越來越多，她一滑進去，直接淹沒了她泛紅的臉。
“咳咳……”顧萌萌被水嗆到，掙扎着抓住厲楚恆的手爬起來，身體軟綿綿地，一雙杏目看向厲楚恆，凝視了半天從嘴裡憋出一句話來，“沒事，我們不理白癡，不理他就好了。”
……
厲楚恆很想把酒吧的酒保給宰了。
她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居然失態成這樣。
“我說的白癡是你！”厲楚恆惡聲惡氣地道，把她拉坐到浴缸壁邊上，“給我坐穩別動！”
她再動他怎麼幫她洗澡。
喝醉的顧萌萌顯然完全不受他的控制，掙扎着要從浴缸裡走出來。
她剛要站起來就被厲楚恆的手按下去，剛要站起來又被按下去，在厲楚恆發飆之前顧萌萌率先不滿地嚷起來，“厲楚恆！我要坐到外面！你別老壓我！”
壓……
她用了個相當敏感的詞泄。
浴室裡開始縈繞着霧氣，顧萌萌攥着他的手臂像抓住一根藤蔓一樣從浴缸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她身上的裙子早已經溼透，溼裙緊貼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