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陽光灑滿人間。
人們吃了早飯,陸陸續續出門了。
“爹爹,孃親,你們看,那有個人。”一家三口,正向這邊走來,一個女孩看到樹下的蕭巽,叫道。
兩個大人隨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正見一個孩子昏迷在路邊,遲疑了下,急忙走了上去,卻不想,這一救,卻害了全村的人。
只是,他們這般質樸的百姓,又怎會見死不救呢,人命關天,他們又怎麼會管這昏迷的人是什麼身份,又和來歷,只見他們擡着蕭巽,便向着來時的路回去了。
看着被救的蕭巽,紅火也蹦了出來,跟着三人,一起進了村子,只是,村子中,此時正多的人,它不得不躲躲藏藏,好不容易纔進了村子,卻不知蕭巽進了哪家的門。
紅火跟丟了蕭巽,在一個牆角下吱吱吱吱的叫着,看上去到似乎有些可憐了。
蕭巽被擡進家中,放在牀上,依然昏迷不醒,那男子對着身邊的婦人道:“快去準備一碗薑湯,我到城裡去請大夫。”之後便又對着那女孩道:“小云,你看着他。”說完便急急忙忙的出門了。
那婦人也忙去了,只有那女孩,守在蕭巽的身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蕭巽。這樣看了一會,便用小手支撐着臉頰,接着看,不知蕭巽身上有着什麼東西。
一碗熱騰的薑湯已經熬好,端到蕭巽的牀前,用勺子餵給他,只不知,他又喝下多少,嘴都不張一下的蕭巽,依然昏迷不醒的躺着。
此時,那正急着的紅火,卻是看到了救走蕭巽的男子走出了村子,便搖晃着身體,跟了上去,一直跟了好遠,才進了一座城中,找了一位郎中之後,便又急急忙忙的往回趕,這一去一回,便要了半日時間。
這一次,紅火順利的躲進了這一家,卻不敢離得人們太近,在一邊偷偷的看着昏迷的蕭巽。那郎中進門之後,先給蕭巽把了脈,之後臉上出現了疑惑之色,又拿了些藥,交給那男子,說着煎熬與服用的方法。
“先生,他可還有救?”結果藥,那男人問道。
“不妨,他雖則受了很重的內傷,但這孩子身體確實異於常人,再過三五日,應該便能好轉,只是,要痊癒,怕也得十天半月不可。”那郎中確實笑着說道。
“謝謝先生了。”說着,那男人拿出了些散碎銀子,遞到其手上。
那先生到也不推遲,笑着道:“那藥按照我說的煎好之後,每日兩次給他服用,三日後,定當醒來。”說着,便收好銀子,帶着自己的東西,走出去了。
紅火卻是對着那先生低低的叫了兩聲,似乎不滿他收了別人的銀子一般,只是,這行醫治病,也得養家餬口,跑了這麼遠,收些銀兩,也是應該的,沒有遇上無錢不治病的郎中,倒也算是不錯了。
只是,這郎中卻沒有回到城裡,出了村子,便死在村外的林中,他本是在路上的,又怎麼會死在這林中呢?除非,有人把他引到林中,或者是在路上殺了,拖到這林中,可又是什麼人,去殺這與人毫無恩怨的郎中呢?
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確實是在林中的。
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官府卻是來這裡要人了,而那救了蕭巽的人,卻是被帶到官府坐牢去了,蕭巽依然昏迷着,完全不知,這一家爲了救自己,受了這般的苦。
隔日,在那男人被帶走不久,蕭巽便悠悠然的醒來了,卻見一家人抱着哭成一團,看着這一切,他只有不解,卻是道:“多謝相救,只是你們這是何故?”
見蕭巽醒來,那剛纔哭泣的兩人,此時都止住了哭聲,對着蕭巽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知道情況後,蕭巽氣得一下站到地上,卻發現身子一陣疼痛,只是,他已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的傷還沒有好,別動,這件事情總會弄清楚的,官府暫時不對對他怎麼樣的。”那婦人卻是擔心蕭巽的傷勢,道。
“無礙,你們一家人爲了救在下性命,弄得這般,我怎能坐視不理。”說着,他看了看周圍,卻是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便問道:“你們救我的時候,可曾看到一個通體紅色小狗一般大的東西?”
兩人皆是搖着頭,那女孩道:“我們昨日發現你在村外的路邊,救你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其他任何的東西啊。”
這時,卻是有一物從那窗戶外跳了進來,一下蹦到蕭巽的肩上,赫然正是蕭巽要找的紅火。
紅火的出現,把兩人嚇了一跳,蕭巽卻是笑着說道:“不妨,這便是我要找的東西,好了,你們且在家裡稍等,我一定把恩人救回。”說着,他便與那紅火,出門去了。
“小云,你快些跟上去,他的傷還沒有好,可千萬別出了事。”那婦人看着離開的蕭巽,道。
那女孩應了一聲,便跑着跟了上去。
只留下那婦人獨自一人呆在家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又怎麼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救人如救火,人家好心救了自己,卻落得這般下場,蕭巽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帶上那女子,便是騎上紅火,向着城裡的縣衙飛去。
進了城,蕭巽便對那女子道:“姑娘且在外邊等着,我去去便來。”說着,他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一般,大步的向着衙門走了進去。
進了衙門,蕭巽直接對着官差道:“殺人的是我,我是來自首的。”他知道,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只有另一個承認自己殺人的人出現,這件事情纔會平息,當然,他不想把自己和其他人扯上關係,那樣,只會連累別人。
果然,縣太爺拿住了蕭巽之後,便把先前抓的人放了,蕭巽被打入大牢,那縣太爺,自然知道蕭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快速的通知上方,等待着領取那五千兩的賞銀了,樂得自在。
那女子一直在外邊等着蕭巽,此時,自己的父親出來了,蕭巽卻是不見了,高興的迎上父親,她卻是疑惑的問道:“爹爹,他呢?”
男人不解,問道:“誰啊?”
“就是我們昨天救的人,今天醒來之後,便帶着我飛到這裡,說是無論如何要救你的。”女子道。
男人更加奇怪了:“縣太爺突然就說兇手抓到了,就把我放了,並無他人啊。”之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他爲了救我,承認自己是殺人的兇手?”
“爹爹,你要想辦法救救他啊,他可是從昨日一直昏迷到現在,怎麼可能是殺人的兇手呢。”小云突然急了。
“你且在此處等着,我這就回去找人救他。”男人說着,不及多想,卻是急匆匆的走了,只可惜了蕭巽的一片苦心,本不想牽扯他們進來,他們卻是自己跳了進來。
是夜,蕭巽依然蹲在牢中,小云卻還是等在縣衙的門前,那男人去了許久,卻不見回來,小云雖然着急,卻不知怎麼辦纔是。
突然,一個物體向着蕭巽的身體打來,他手上一動,快速的接住這東西,其上的力道不小,可見扔這東西的人,並非一般。
打開一看,只見其上寫着:“如今,那救你之人已經安全,你身上肩負着師命,此時不出去,真想死了不成?”
蕭巽並不知這字條是誰所扔,又是爲何而扔,事實未經的他,又怎麼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呢,只覺得其上說得有理,帶着紅火,竟是逃了出去。他還沒出縣衙,便有人大喊:“來人了,犯人逃了,快來人啊。”
蕭巽一個縱身,跳出了縣衙,卻是一愣,因爲他看到小云正在那裡焦急的走來走去,急忙上前,拉住她,一起向着城外飛去。
“你爲何還在這裡,你父親沒有出來?”蕭巽看着身邊的小云,奇怪的問道。
“不是,父親說你爲他頂罪,回去找人救你,可是一直到現在沒有回來。”小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道。
“糟糕,我們先回去,務必要阻止他。”蕭巽說着,速度更加的快了。
夜,有風。
十五的月亮,顯得格外的圓,卻又奇怪的紅。
偌大的一輪圓月,高掛天際,愁雲慘淡,那月亮,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那般,觸目驚心。
離村子越來越近,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瀰漫開來,越來越濃,那味道,嗅之作嘔。
小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不去嗅那難聞的味道。蕭巽的臉,越加凝重。
村裡,在這夜晚,沒有一家人上燈,四野一片黑沉,一片寂靜,連那狗吠的聲音,都沒有了。
壓住加快的心跳,兩人這般,緩緩的落下,村裡,竟奇怪的空無一人,只有腥臭的血腥味瀰漫着。
小云似乎意識到了不妙,一落地,便快速的向着自己家裡衝去,推開門之後,她的身體,卻是愣住了,站在門邊,不停的顫抖着。之後,她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便倒了下去。
什麼樣的變故,讓她受了這般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