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聚在這小小的客棧,把客棧都擠滿了,一些人只能站在外面,卻一個勁的往裡面擠,像是搶着見什麼人一般,又像是這客棧中,有着稀世的珍寶一般。
很快,只見樓上走出兩人,一個蕭巽,一個石浩天,接着,又是那三個土族的長老,還有許多雲火門的弟子,有一個女子,這些人一出現,擠在客棧中的人,竟是奇怪的全都跪了下去!、
這一來,蕭巽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聽衆人齊聲道:“弟子拜見師祖,弟子等不知師祖大駕,有失遠迎,還望師祖恕罪。”
這些人中,有僧有道,有富有貧,只有許多女子沒有跪下,其餘的人,竟是全都跪了下去,跪向扣上出現的幾個人面前,所有的人,全都愣愣的看着樓上出來的幾個人,猜測着這些人跪的是誰,但卻全都猜錯了,有的認爲是雲火門的掌門石浩天,有的認爲是那三個老頭其中的一個,卻沒有一人猜測是那女子,更不會有人猜是那落魄的男子。
此時,那落魄的男子,已經被完全的忽視了。
蕭巽沒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一時間,竟是愣住了,只有小云拉着蕭巽,輕聲道:“大哥哥,你還不叫他們起來。”
蕭巽一愣,急忙道:“諸……諸位快快請起。”
所有的人,又一次愣住了,他們剛纔沒有看錯,也沒有聽錯,那說話的,竟然是那落魄的男子,而且他話一出口,這些人竟然全都起來了。
那落魄男子此時,散發着光芒,足以掩蓋所有一切的光芒。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所有的人,甚至還難以置信,愣愣的看着那一個落魄男子,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就連土族的三位長老,到了這時,都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衆人起來之後,又道議論紛紛,有的不停點頭,有的不停搖頭,不知說些什麼,整個客棧中,一時間,雜亂不堪,這時,只聽一個長鬚的老和尚上前一步,朗聲道:“師祖此次親自前來,不知可是因爲那妖王?”
衆人也都看着蕭巽,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蕭巽卻是笑着道:“在下此來,其實是爲了另一件事,只是不想會在此遇上諸位,昨晚雲火門掌門真人也將此間事情告訴了在下,既然在下遇上了,正想與諸位一同前去看看。”
衆人之中又有人道:“那妖孽若是知道師祖親自前來,怕是早已逃得不見蹤跡了。”
衆人也都哈哈大笑起來,蕭巽卻是笑着道:“在下只不過前去看看而已,幫不上什麼忙,除掉那妖孽,還kao諸位,正道蒼生能有諸位,實乃衆人福氣。”
衆人齊聲道:“不敢,承蒙師祖之恩,天下蒼生纔像如今這般平安,饒是有那麼一兩隻小小的妖孽作怪,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石浩天笑着道:“想不到各大門派都已經到齊了,正好,事不宜遲,我等乘着師祖在此,便去尋那妖孽吧。”
衆人也都齊齊點頭,小云卻是向着樓下跑去,一邊道:“納蘭師姐,你怎麼也來了?”
納蘭雪看着蕭巽,笑着道:“你大哥哥都來了,我這劍花庭,能少麼?”
小云卻是嘟着嘴道:“納蘭師姐不是想我大哥哥了吧?”
這話一出,納蘭雪與蕭巽都是一愣,他們都沒想到小云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蕭巽顯得有些尷尬,納蘭雪卻是面上緋紅,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衆目睽睽之中,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兩人如何受得了,而小云就像是故意的一般,看着納蘭雪,笑着道:“想不到劍花庭的掌門,也會臉紅哦,納蘭師姐,你這可丟了劍花庭的臉了。”
納蘭雪嬌嗔道:“你這小鬼,胡說什麼呢?”
小云一愣,看着納蘭雪道:“咦,難道師姐不喜歡我大哥哥?我還擔心你喜歡我大哥哥,我沒有機會了呢。”說着,自己也熱不住笑了起來。
衆人都看着這兩人,想笑,卻不敢笑,他們都覺得太奇怪了們,冷若冰霜的納蘭雪,竟然也會臉紅,竟然也會害羞,這豈非是一件怪事?此時的納蘭雪,當真美極了,就如那九天下凡的仙子一般。
小云看着蕭巽,又道:“呀,大哥哥怎麼臉也紅了?你在這麼多弟子的面前,豈不怕人家笑話。”這一下,衆人都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蕭巽沒好氣的道:“笑什麼,都笑什麼?”衆人都閉了嘴,不敢笑出來,但心中卻是笑的。只見蕭巽走向小云,納蘭雪頭垂得更低了,臉也更加的紅了。
小徐吧呢看着小云,不滿的道:“你這小鬼頭,早知道不帶你出來了,你在這麼多人面前,讓你大哥哥與你納蘭師姐好沒面子,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小云道:“呀,師姐,你看,你看,大哥哥欺負我了。”
納蘭雪擡起頭來,看着小云,臉上還有紅色,嬌嗔道:“該教訓,你這小鬼,等此間事了,我也教訓你,不然你還不知道誰……”她突然不說了,因爲她覺得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果然,小云退後兩步,看了蕭巽一眼,又看了納蘭雪一眼,很委屈的道:“呀,好啊,師姐,你還沒有嫁給我大哥哥,就幫着他了,你說,你們說,我以後可怎麼辦了,一個欺負我就已經夠慘了,你們兩個若是都欺負我,那……那我找誰說理去?”
蕭巽與納蘭雪對望一眼,都笑了起來,他們只有不說話,小云纔沒有話說。
所有的人,都笑了,弘法寺的一個和尚走了出來,面帶着慈祥的微笑,手撫長鬚,笑着道:“師祖若是能與納蘭掌門攜手,倒真是神仙眷侶,也是江湖中的一大喜事。”
衆人齊聲道:“對,對……”
這話把蕭巽與納蘭雪都說得臉紅了,兩人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這些人說的話,他們又不能怪罪。只聽小云又道:“呀,呀,你這老和尚,怎麼也想着這情啊愛的?”
衆人又哈哈大笑起來,就連蕭巽與納蘭雪,也都笑了,土族的三個長老,也忍不住大笑起來,所有的人,都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快樂,但誰都能看得出來,這笑容代表的是什麼,它代表着對蕭巽與納蘭雪真心的祝福,也代表着這一次與妖王戰鬥的危險。
他們笑容之下,是悲!是苦!也是無奈!
誰都知道,這一戰,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慘烈,也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恐怖,很多人,怕是有去無回,蕭巽自然清楚,也明白這個道理,這也是他不阻止衆人的原因之一。
臨行之前,且讓大家樂呵樂呵,又有何不可,這一戰之後,許多人想樂呵,怕是都不可能了。
笑也笑了,說也說了,衆人也該離開了,有了蕭巽在,他們安心了許多,至少,比先前不知安心了許多,蕭巽就像是他們的主心骨,就像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只要蕭巽不倒,只要蕭巽還在,他們就有希望,就有勇氣……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小城,只留下小城中許多人,目視着,凝望着,不解着,疑惑着……
帶路的是石浩天,還有兩個弘法寺的長老,這一件事情,是他們先發現的,也是他們通知其餘各大門派的,這些人其實早就到了這裡,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只是因爲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勝,對那妖王,也沒有深切的瞭解。
可如今,不同了,蕭巽來了,他們的擔心,已經不再擔心,他們的害怕,已經不再害怕,如今,每個人都鬥志高昂,都意氣風發,都期待着,期待着那一場大戰。
蕭巽,小云,納蘭雪,石浩天,土族的三位長老走在一起,只聽石浩天一邊向前走着,一邊回頭對着土族的兩位長老,笑着道:“兩位長老昨晚睡得可好?”
兩位長老一愣,不明白石浩天話中的意思,但很快便想到了最晚的事情,顯得有些尷尬,只聽石浩天又道:“兩位長老昨夜怕是也受益匪淺吧。”
兩人一愣,紅着臉道:“慚愧慚愧。”
石浩天卻是笑着道:“恩師都不怪罪兩位,兩位長老又何必自責呢?”
兩人又是一愣,蕭巽卻是笑着道:“兩位長老修爲高深,又怎會在意小可所傳的道法呢。你這般對待兩位長老,也太無理了。”
石浩天急忙道:“是,弟子無知。”
兩位長老卻是道:“多謝蕭公子,但老夫年紀雖大,耳朵不差,蕭公子當真是當今世上,修爲唯一之人,我二人昨夜偷聽,確實受益匪淺。”
蕭巽笑着道:“兩位長老太過客氣了,小可只不過胡亂說說而已,倒是在兩位長老面前獻醜了。”
兩人道:“蕭公子繆讚了,只是老朽不明白,蕭公子既然知道我兩人在門外偷聽,爲何不阻止,還坦然傳授?”
蕭巽但笑無話,石浩天笑道:“恩師做事從來沒有原因,只求能幫助他人,也不求回報,是以,長長招人誤會,他一直想將一身修爲傳遍蒼生,只可惜……”
他沒有說完,前面邊有人沉聲道:“就要到了,想必那妖孽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心中滿是沉重,眼睛盯着前方,腳下走得也很是沉重,每一步都踏出了很大的聲音,除了無數雜亂的腳步聲,什麼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