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巽回到金雲峰,一切都顯得那般的平靜,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只是,這平靜卻是有些怪異,就好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一般,讓人覺得,當這寧靜之後,將會有一場更大的暴風雨來臨。
果不其然,這雲火門中,卻又出事了——
事情是發生在土雲峰上,而且又是死人。
就在昨夜,土雲峰上死了兩個人,而且一大早,便把這消息送給了玄雷峰上紫霞真人,紫霞真人得到消息,立刻通知各脈,還點名要蕭巽同去。
衆人道了土雲峰,只見雪地中,躺着兩具屍體,鮮血染紅了雪,殷紅的血,潔白的雪,入眼,竟是那般的觸目驚心。
在一具屍體旁邊,寫着兩個大字,字很大,似乎是擔心別人看不到一般,看着這兩個字,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落到蕭巽的身上,蕭巽看着這兩個大字,也滿臉的不解,那赫然是自己的名字。
“巽兒,這是怎麼回事?”方書博直接對着蕭巽問道。
蕭巽這一次,沒有跪下去,而是上前一步,看着方書博,道:“師父,弟子不知。”
“證據擺在眼前,你還敢抵賴,上一次,沒有證據,你到逃過了,你一次,你還有何話說。”木雲峰首座張君雲上前一步,喝道。
“依弟子看,這一定是兩位師兄臨死前留下的,就是想告訴我們,殺人的兇手是他。”這時,楊明威上前一步,指着蕭巽道。
“若是弟子所爲,定不會留下這般證據,而且,這麼兩個大字,我會看不到麼,若他們真是弟子所殺,弟子怎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這明顯是有人栽贓陷害弟子。”蕭巽上前,朗聲道。
聽着他的話,所有的人都覺得有理,紛紛點頭。
“哼,你當然不會留下證據,若是他們沒死在你的手上,當你離去之後,才留下這字呢?”楊明威說着,所有的人,又開始點頭同意。
只有諸位首座,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蕭巽看了楊明威一眼,冷冷的道:“楊師兄怎麼知道得這般清楚,莫不是你所謂吧,哼,若真像你說的那般,一個將死之人,何以寫出這般字來,經過一夜的寒風,盡然還留下這麼清晰的字跡。”
聽了蕭巽的話,便有一個弟子上前,對那兩個大字細細的看着,突然道:“回稟掌門真人,師父,各位師叔伯,這字確實不是兩位師兄所寫。”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着他,姚鋒看着這弟子道:“張興,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那叫張興的弟子對着姚鋒抱拳道:“回稟師父,弟子與兩位師兄常在一起,對於他們的字跡,還見過不少,這卻是不是他們所寫,門中許多師弟也能證明。”
他這麼一說,便有幾個土雲峰弟子上前,細細的看了一番,之後都回到:“這卻是不是兩位師兄所寫。”
姚鋒看着這些人,道:“這般說來,確實有人要嫁禍給蕭師侄了。”
這時,那木雲峰首座張君雲上前一步,冷哼一聲,道:“何人膽敢在我雲火門撒野,快快出來受死。”
沒有人出來,甚至沒有人回答他的話,他這話就好像是沒說一般。
過了許久,紫霞真人才道:“諸位,你們如何看?”
衆人都不說話,他們確實不知說什麼,方書博突然上前道:“既然字體不是這兩位師侄所寫,那定是兇手所寫,只要找出誰的字跡與這兩字相同,便也就找到了兇手。”
聽着方書博的話,衆人又開始點頭,這確實是一個最好的辦法,紫霞真人也點了點頭,之後朗聲道:“你等下下去吧,本座與諸位首座還有事要商議。”
所有弟子應了一聲,便都退了下去,紫霞真人看着其餘六脈弟子,道:“若照方師弟所說,定然會有人來毀滅這字跡,這麼說來,只要我等抓住此人,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
衆人點了點頭,姚鋒道:“那兇手此事定然很頭疼,想不到嫁禍不成,反倒泄露了自己。”
“如此,那諸位師弟便去準備吧。”紫霞真人說着,便離去了,這件事情,也便只有姚鋒自己一個人做了,他已經發誓,要殺掉這人,祭奠自己兩位弟子。
只是,這般等着,卻是沒人來毀滅證據,一連過了幾日,依然沒有任何動靜,而且,從所有云火門弟子中,也找不出一個人的字跡與那雪地上的字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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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只能斷定,這不是雲火門中之人所爲,所有的人,又將目光放在了蕭巽的身上,雖然這兩人不是蕭巽所殺,但卻與他有着莫大的關係,這人明顯是爲蕭巽而來,若不是與蕭巽有着深仇大恨,定然不會做出這般嫁禍之事來。
若想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怕是得從蕭巽的身上下手了。
或許,蕭巽不這麼想,但所有的人,都這麼想。
這已經不是嫁禍蕭巽那麼簡單了,而是關係到整個雲火門弟子的生命安全,一天不找出兇手,雲火門中弟子就多一份危險。
蕭巽獨自一人,坐在金雲峰山前,看着這偌大的雲火門,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要這般陷害自己,從下山開始,一直到現在,他認定都是一個人,這個人一定是在山下見過的那位黑衣人,只是這人是誰,爲何要這般陷害自己,他卻是想不出。
因爲這事,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傷痛了,方靈若所給他帶來的痛苦,已經因爲這件事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或許,只有夜深人靜,獨坐空想的時候,纔會想起那麼一點,纔會感覺痛苦那麼一點吧。
今夜,他又想了起來,但很快的,他便拋開了,如今,他必須儘快找出兇手,證明自己的清白,也證明金雲峰的清白,他覺不允許金雲峰的名聲因爲自己,受到任何的影響。
蕭巽不是放不下的人,也不是執着得無藥可救的人,很多事情,他知道如何取捨,也知道如何釋懷,什麼該捨棄,他清楚,也明白。
只是,眼下情況,與在山下時,沒什麼兩樣,他依然不知從何查起,雖有心而力不足的感覺,蕭巽如今,終於感受到了。
今日,玄雷峰又派人來問自己一些關於下山有沒有得罪別人的事情,這幾日來,每日都有人來問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蕭巽差不多已經把自己在山下所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了。
或許,他若細心一點,謹慎一點,這件事情便不會這麼爲難,也不會這般無從下手,很多事情,其實他應該可以想到,又或許,他就是想到了,也不願相信吧。
這一次,對方失手了,並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次,或許會更加謹慎,更加難以對付,但蕭巽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一定能找到對方的破綻,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兇手,讓所有事情真相大白。
如今,他必須細細的思索着一切,抓住每一份對偵破這件事情有利的信息,他相信,對方總會留下破綻,只要自己抓住了這個破綻,便能輕易應付。
蕭巽獨自一人,這般對着夜空,思了許久,依然沒有什麼頭緒,便索性不再思索,回到房中睡覺去,既然對方是向自己而來,定當要找到下手的機會,只要自己沒有給對手機會,對方便不能下手,這樣,也能保住雲火門弟子的性命了。
第二天一大早,蕭巽便醒來,一如既往,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開始晨練,即使很多人都盯着自己,他全然不在乎,他要給對手一個下手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找出對方的機會。
樞銘突然叫了蕭巽,蕭巽也不多想,便與樞銘一起走了過去,所有的人,都看着這兩人一同離去,蕭巽不解樞銘找自己什麼事情,便問道:“二師兄叫師弟來,所爲何事?”
樞銘直接道:“小師弟,你說,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蕭巽聽着,一愣,道:“二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
樞銘笑着道:“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你做的這些事情,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查清楚的。”
兩人說着,便不知不覺,竟是吵鬧起來,蕭巽這幾天心裡本就煩躁,也不想與樞銘多說什麼,便拂袖而去了,回到房間,他實在想不通,二師兄爲何會那般說,便細細的思索起來,而這時,樞銘卻是離開了金雲峰,向着山下去了。
山下,一個僻靜之處,樞銘停了下來,左右不停的搜尋着什麼,之後,便有一人緩緩的走出,一邊還說道:“你來了,事情可辦妥了?”
“都辦妥了,只是,你要我這樣做,有什麼用?”樞銘不解,問道。
“呵呵,有用,而且還有大用,只可惜,你是看不到了。”那人陰險的道。
樞銘一愣,之後便恍然道:“你,你想殺了我?”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還不算笨,所有的人,都看着你與蕭巽爭吵,若是你此時死了,那嫁禍給他,不就簡單得多了。”
“你...”樞銘滿臉怒容,剛想拔劍,那人的劍,卻是向着他快速的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