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巽看着兩人道:“在下不與你們打。”
那斷臂老者道:“怎麼,怕了?怕了就躲到一邊,大爺們看在那女娃的面上,繞過你。”
蕭巽道:“在下不怕,只是我爲何要與你們打?”
斷腿大漢道:“看來你這小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大爺只有讓那女娃做寡婦了。”
這話說得納蘭雪面上紅霞,低低的站在一邊。
蕭巽也是一愣,但隨即道:“死字在下會寫。”
那斷臂大漢道:“那便出手吧。”
蕭巽搖頭道:“在下與你們無冤無仇,爲何要出手?”
斷腿大漢道:“我要打你,你就得出手。”說着,竟是向着蕭巽打出一掌。
蕭巽發出一聲冷哼,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見他身前,便出現了一道金色法.倫,竟是將那大漢撞飛出去。
一道氣浪,從兩人相撞的地方,向着四周衝擊而去。
霎時間,桌翻凳倒。
“哎喲喂,怎麼說打就打啊。”一個女子抱怨道,雖然聽似抱怨,卻能聽得出來,他根本不關心這件事。
“小子,你到底是誰?”那斷腿大漢似乎知道蕭巽厲害,又一次喝問道。
“咯咯,看來你們長白狗熊不止缺胳膊少腿,連眼睛都瞎了,你口口聲聲要找人家,人家站在你面前卻還問是誰,有病有病。”那剛纔說話的女子此時又道,而且蓮步款款的向着蕭巽等人走來。
只見她看上去三十左右年紀,淡眉鳳目,一身紫綠色長裙,帶着淡淡的笑容走出。
只見她款款走近蕭巽,對着蕭巽行了一禮,笑着道:“小女子見過蕭公子。”
蕭巽並不認識這人,卻奇怪她爲何會認識自己,是以,沒有回答她的話。那長白雙雄卻是不滿了,獨臂大漢看着這女子,喝問道:“小女娃子,你是誰,竟敢管大爺們的閒事?莫不是這小子的情人?”
那女子卻是不生氣,咯咯笑道:“小女子倒想做人家蕭公子的情人呢,只怕人家蕭公子不願意哩。”
納蘭雪聽着她的話,還以爲蕭巽與這女子認識,是以,心中有些不悅,但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站在一旁看着這突然出現的女子。
這時那獨腳大漢接道:“就是人家願意,怕是也沒有那命享受這豔福了。”
那女子笑着道:“你們這兩個老頭好不知趣,若不是人家蕭公子手下留情,你們此時怕已經早見閻王了。哪還能在此說此大話。”
那獨臂大漢道:“你是說,我們兩個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那女子道:“人家蕭公子五家真法在身,又有仙寶驅魔簫在手,你們這兩個殘廢又豈是人家對手。”
“他,他就是蕭巽?”那獨腳大漢指着蕭巽問道。
那女子道:“口口聲聲要找人家,找到了又不認識,看來你們不止殘廢,還有毛病。”
長白雙雄似乎看出了什麼,傳言蕭巽身邊帶着三人,一男兩女,兩個女子皆如天仙一般美麗,他們已經把這女子看成蕭巽的同夥了,是以,那獨腿大漢道:“原來你們是一起的。”
那女子卻是笑着道:“不對不對,你這大漢怎的瞎說呢,我與你們一樣,也是爲了那五家真法來找人家蕭公子的,只不過你們來搶,我是來借的。”
兩個大漢一愣,那獨臂拔山虎道:“女娃子,是不是不知大爺們是誰,竟敢與大爺們搶真法,是不是嫌自己命活得夠長了?”
女子也不怒,依然帶着笑容道:“我說兩位耳朵怎麼又不好了,都說小女子是來借,怎麼又是搶呢。只是兩位知趣速速離去,不然本姑娘可要開殺戒了。”
“大爺們倒要看你有什麼能耐。”獨腳追風鶴說着,獨腳一縱,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女子卻是突然閃向一邊。
那女子落下身形,便不再笑了,冷然道:“你們想死,老孃便成全你們。”說着,一雙玉手輕輕一點,兩隻手上便多出了兩柄發着紫色光芒的兵器。
兩人看着那女子手上的法器,驚道:“碎情環?!你,你是玉面修羅紅海棠?”
那女子驚噫一聲,道:“想不到兩位眼睛倒是好了,既認得老孃,便速速離去,否則,老孃可不會再給你們機會了。”
兩人方纔還狂傲不可一世,此時卻是噤若寒蟬一般,對那女子躬身行了一禮,便真的離去了。
見了這般,蕭巽等人同時不解,這女子到底有什麼可怕,爲何兩人聽到她的名字,便立刻如同見了鬼一般,一句話也不說就離開了?
兩人離開之後,那女子便不以爲意的對着蕭巽笑道:“蕭公子,而今敵人已經被下女子嚇跑了,爲了感激小女子,你那真法是不是應該借小女子一看呢?”
蕭巽笑道:“姑娘大恩,在下沒齒難忘,只是,這真法確實不在在下身上。”
那女子一愣,看着蕭巽,問道:“不在公子身上,那在何處?”
馮柝上前道:“真法已被師父銷燬了,此怕在閻王爺那裡,姑娘要看,不妨不找閻王爺看吧。”
那女子看着馮柝道:“這位公子的意思是說,若小女子堅持要看那真法,你只能送我到閻王爺那裡去了?”
馮柝道:“正是這理。”
那女子突然大笑起來:“只怕那閻王爺不想收小女子呢。”
蕭巽道:“他不收你,這真法便看不到了,這可難了。”
“難?”女子看着蕭巽,笑着道:“不難,怎會難呢。”
蕭巽道:“而今,只有閻王爺知道真法,他既不收你,怎的不難?”
女子道:“閻王爺雖不收小女子,但真法他卻不一定知道,也不一定只有他知道。”
納蘭雪突然道:“這便怪了,他不知道誰還知道?”
女子道:“眼前這位蕭公子便知道。”
蕭巽道:“莫不是姑娘耳朵不好?在下方纔說過了,真法只有閻王爺知道。”
女子道:“不管他知不知道,這真法小女子是看定了。”
蕭巽沒有說話,也不再理會那女子,馮柝卻是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看得?”
女子突然冷聲道:“這樣看得。”說着,手上紫色雙環向着蕭巽划來。
納蘭雪與蕭巽幾乎在同一時間行動,驅魔簫與絕琴同時祭出,擋下那女子一擊。
女子停下之後,沒有再攻擊,看着驅魔簫與絕琴道:“看來,小女子這一次來對了,即使拿不到真法,拿到這兩件仙家法器也不錯。”
蕭巽冷然道:“那得看你能不能拿到了。”
女子笑道:“試試便知。”說着,手上雙環飛起,一柄向着蕭巽衝來,一柄向着納蘭雪衝去。
“這倒是。”蕭巽說着,手上快速變動,驅魔簫之前,一個太極八卦圖換換出現,悠悠的旋轉起來。
納蘭雪雙手舞動琴絃,身體站在原地不動,一道道奇詭的音符,向着那一柄紫環盤旋而去。
蕭巽擋下那一柄紫環後,手上又變了一個法決,只見其身後立時出現一個兩人大小的八卦圖,前面的驅魔簫陡然變成一柄長劍,旋轉着向着那女子衝去。
以此同時,納蘭雪那邊的紫環,被無數奇詭的音符鎖定着,移動不得。
這一交手,女子似乎處於下風,但卻帶着笑容道:“看來,蕭公子果然不一般吶。”
蕭巽並不敢輕視眼前女子,他深知這人一身修爲幾近通天之鏡,能一句話便把名震江湖的長白雙雄嚇走,這樣的人物又豈非等閒,是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道:“果然不愧玉面修羅紅海棠,既然紅老前輩要看真法,晚輩便意義施展,讓紅老前輩看過仔細。”
他稱紅海棠一聲前輩,倒也不爲過,這玉面修羅畢竟是與酒盡歡等人一起的人物,知不知她容顏何爲不減,看去依然這般年輕漂亮。
其實,她容貌不減並不奇怪,因她自小修煉的邪功能讓容顏永駐,只不過這方法太過殘忍了,那邪功名曰“養心法”,謂之“養心”,並非修身養心之“心”,而是與心養心,何謂“與心養心”?顧名思義,便是取別人之心,養自己之心,這玉面修羅每天要吃一顆處女之心,是以,才能幾百年來保持不變的容貌。
當然,這些蕭巽等人現在並不知道,他之道這玉面修羅有着無上真法,能讓自己青春永駐,或是此人修爲已近大成,是以,能這般永不老去。
玉面修羅“咯咯”笑道:“既是如此,小女子謝過蕭公子了。”
蕭巽冷然道:“不敢當,前輩看好了。”這幾百歲的人稱自己蕭公子倒還受得住,自稱小女子蕭巽卻覺得很奇怪。
蕭巽話音一落,手上變換法決,正是雲火門《南華經》中的太極劍陣。蕭巽使出這招,便對着玉面修羅道:“老前輩看好了,此乃雲火門《南華經》太極劍陣。說着,手上一揮,萬千長劍便向着那玉面修羅飛刺而去,帶起”咻咻“破風聲響。
此時,客棧中的客人,早已逃掉大半,一些沒逃掉的,便到枉死城報道去了,剩下的便是有些修爲能夠自保的人物了。
蕭巽如今的能力,使出這太極劍陣,在整個修真界,能抵擋的人物,怕是屈指可數,然而,卻被這玉面修羅輕易化解了去,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那兩把紫環卻是在身前相接,飛速轉過不停,擋下了蕭巽這鬼哭神嚎的一擊,接下來,怕是要有一場勝負不知的惡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