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巽的舉動蝶舞與紅菱自然看在眼裡,只聽紅菱問道:“蕭公子認得這東西麼?”
蕭巽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紅菱又問道:“此爲何意?”
“這是我門中遇上大事時,召回各地弟子的詔令。”蕭巽回答道。
“什麼?詔令!這麼說,你這是要回去了?”蝶舞問道,似乎預感到了一種不安,爲何會有這種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蕭巽又點了點頭,道:“門中大事,我自然要回去的,而且儘快。”蕭巽說着,便向着客棧中走去。
看着急衝衝的蕭巽,二人也快速的跟上去。
蕭巽進了屋,便開始收拾東西。見了這般,蝶舞問道:“你這便要走麼?”
蕭巽看着兩人,道:“多謝救命之恩,只是在下還有要事,待一切處理妥當,在下定當謝過兩位姑娘。”說着,便提起了行禮,對二人行了一禮,便向着門外走去。
“你的身體還沒好,休息兩日再走吧,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蝶舞道,她真不捨得蕭巽就這般走了,這一次回去,怕是就真的難見了,就是再見,只怕也是敵人了。
“不了,我身體已並無大礙,現下還不知門中所生變故,我還是快點的好。”蕭巽道:“後會有期了。”說着,便不停留,出門去了。
蝶舞還想說些什麼,蕭巽卻是沒給她機會,看着離去的蕭巽,她只想着,算了吧,即使想說,也不過一句珍重。看着越加遠去的背影,她只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小姐,如今,我們也該回去了。”過了許久,紅菱纔對着蝶舞道。
“走吧,回吧,各自都回。”蝶舞說着,與紅菱一起,收拾行禮,也離開了。
蕭巽走在路上,心中卻是擔心着門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本來還想找花榮喝上一醉,如今,卻是不行了,本來想查清楚關於陷害自己的人,現在,亦是不行了。
這樣也好,見不到花榮,也不見得不是一件好事,至於關於自己的事情,如今,唯一的線索也都失去了,那黑衣人也不知去向,再追查下去,只怕只會引來更多的誤會,不如回山的好,師父交的事情已經完成,自己也可以回去見見師姐了,也不是她如今變得怎麼樣了,是不是過得還好,有沒有想念自己,若是看到自己回去了,會不會很高興......
懷着無數期待與念想,他快速的出了村子,進了一片密林,只有在這裡,纔可駕馭着法寶回去,免得別人看到了。
“紅火,走,咱們回家了。”蕭巽說着,紅火跳下肩頭,身體變大,載着蕭巽,飛了起來,向着雲火島的方向飛去。
在蕭巽離開的時候,剛纔蕭巽與紅火飛起的地方,一個老頭緩緩的走了出來,抹着鬍鬚,看着離去的蕭巽,若有所思的道:“小子,若你能逃過此次劫難,再見時,老夫便救你。”
而在另一邊,蝶舞與紅菱,也向着那十萬蜀山的地方飛去了,兩人朝着相反的方向飛去,這一去,怕是真難再見了。
蕭巽立在紅火的背上,看着飛速後退的山巒與河流,看着撞擊而來的雲朵,他的心裡,可謂思緒萬千。不知不覺中,十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年時間,他已不再是當初的少年,十年時間,只夜夜思念。
十年,改變了許多事情,十年,不知師父師孃身體可還安康,十年,不知師姐變成了何種摸樣。十年,雲火島他幾乎忘記了摸樣。
十年,太難,十年的思念,太苦。
或許,這只是一個夢,或許,十年來,一切都還沒有改變,只是,人生,並沒有那許多或許,十年,足以改變許多事情,十年,足以改變許多的人。
他的十年,不是所有人的十年,他思念十年,不代表別人思念十年,或許,他思念的人兒,已將他遺忘,或許,十年,已不再是以前。
十年來,他道法高深了許多,十年來,他長大了許多,鬍鬚也剪了幾多。
若一切都如十年前,那該多好,只是,時間過了,便過了,永遠不可能回來,今天見的人,明天不一定能見,就是見了,也不是昨天的人,是以,把握着當下的一切,珍惜現有的一切,人生不會再有今天了。或許,蕭巽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許,當他明白的時候,一切還能挽回。
我們呢?我們應該早些明白,早些挽回不必要的失去。
以紅火的速度,至少也得三五天,才能到達雲火門,這途中,自然還得休息,雖然不知門中出現了什麼變故,但自己也不能苦了自己,養好身體,回去了,也才能幫助師門解決問題,若是累了自己,那回去豈不是一個累贅麼。
第一天,他便趕到了長安城下,這裡,聚集着很多的人,雖然都是喬裝改扮,但蕭巽還是能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修道衆人,而且目地好像都是雲火門的方向,見了這些人,他不由得更加擔心,雲火門到底遇上了什麼變故。
在一家客棧中住下,吃了些東西,便休息一會,之後,星夜兼程的往雲火島趕去,他只希望,師姐無恙,師父無恙,金雲峰無恙,雲火門無恙。
長安城的繁華,他已經不及去看,長安城的景象,他已經不及去想。就這般向前趕了一天,這一路走來,人越來越多,他的心,不由得爲雲火門擔心起來。
這般趕路,就是修道衆人,也大感吃力,必須得補充食物與水,而且,蕭巽想從這些人的口中,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落到林中,便向着一個小鎮走去,這個小鎮他下山的時候,便來過,十年時間,卻是改變了不少,當然,變化最大的,便是這小鎮上,擠滿了無數的人,連十年前,看似要倒閉關門的客棧,在今日,卻是客滿,還多出了兩家客棧,而且都是客滿。
這讓蕭巽有些唏噓,唏噓的同時,更加擔心雲火門的安危。
他進了一家客棧,點了些酒菜,一邊吃着,一邊觀察着周圍的人,這些人,有僧有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到像是去參加什麼盛會一般。
因爲人太多,這客棧也不算大,蕭巽來得還算早,客棧中到還有桌子,這時,卻是有人走到他的身邊,道:“兄臺,不知在下可否坐在這裡?”
蕭巽擡頭看了一眼,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與自己差不多年歲,一身青衫,到添了幾分儒雅之態,蕭巽笑着道:“兄臺輕便。”
“多謝。”他道了一聲謝,便坐了下來,之後笑着道:“看兄臺不像本地人,莫非也是前往那雲火門去的?”
這時,蕭巽一愣,便笑着道:“是,是,是,小弟自長安來,看着許多人都往那雲火門去,小弟也好好奇,便想前去看看,對了,不知兄臺可否知道,這些人前往雲火門,所爲何事?”
“兄臺不知?”那男子一愣,似乎有些吃驚,有些失望,之後便道:“小弟還以爲兄臺知道,正想向你打聽打聽呢。”
“怎麼,兄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麼?”蕭巽一愣,好傢伙,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去那雲火島幹什麼。
這時,那男子卻是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聽人說,好像那雲火門中出了一件稀世珍寶,好多人都都去搶了,當然,那有着雲火門的仙人,我等只盼能見一見那仙寶真容,至於想擁有那寶物,卻是不敢想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蕭巽送了一口氣,問道:“不知此次前去的,都有哪些人呢?”
“這可多了,你想啊,那仙寶誰不想要,得到仙寶,百年道行,也不值一提,就算是拼了命,怕是也有人想要拿到,怕是天下的修真之人,得到這消息的,怕是都往那雲火門去了。”男子笑着道:“這一次,怕這雲火門要打亂了。”
“也不盡然,這雲火門畢竟是天下五大派之一,許多人也不敢造次,此次前去,不過是想一睹那仙寶的真容,若真打起來,不見得有人敢與那雲火門對戰。”這時,卻是有一個人笑着說道,之後,便對兩人道:“不知兩位兄臺可否容小弟坐在此處?”
“兄臺但坐便是。”蕭巽道:“不知兄臺可知那仙寶到底爲何物?”
“在下也不知,只說雲火門突然霞光萬丈,近日來,海波洶涌不斷,有人預示,那定是仙寶降臨的徵兆,是以,纔有了這次的大聚雲火門。”那人道。
“兄臺的意思,那仙寶還未出世?”蕭巽問道。
“這,在下便不知道了,在下也只是道聽途說,那仙寶早就降臨,被雲火門捷足先登也未可知。”那男子又道。
聽着他的話,蕭巽沉默着,不知在想着什麼,之後,便站起身來,對着二人行了一禮,道:“在下便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兩人說着,便也不理蕭巽,自己說着自己的,蕭巽出了客棧,便往雲火島的方向行去。如今,他只希望快點回到山門,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門中沒有大事,絕不會發出詔令,此次的事情,怕是沒有客棧中兩人說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