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巽沒有什麼動作,甚至連表情都沒有改變哪怕是一絲一毫,只看着前方不遠處,那裡,一箇中年男人緩緩走出,不是蒼鷹教的教主伏世又是何人?
伏世出現在這裡,蕭巽似乎並不感到驚訝,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什麼事情都不爲所動。蕭巽本就沒有殺這女子的意思,如今,伏世出現了,他便直接轉身,向着前方走去,連伏世也沒有再看一眼。
“等等。”那女子此時卻是對着蕭巽喊道。
蕭巽停下腳步,並沒有回頭,淡淡的道:“姑娘還有什麼見教?”
那女子一愣,之後便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蕭巽的口氣依然冷淡:“不必!”說着便接着向前走去。
這話一出,不止那女子愣住了,就連伏世也是一楞,他雖然知道蕭巽的性格冷漠,但卻沒有像如今這樣過,或者說,今天的蕭巽,讓他感覺很陌生,難道,這段時間來,難道方書博的死,對他的打擊真的又那麼大?
“站住!”那女子似乎有些生氣了,她這輩子,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蕭巽又一次停了下來,依然沒有回頭,口氣依然冰冷:“天使者還有何吩咐?”
那女子一愣,看着蕭巽,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蕭巽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女子接着問道:“你既知道我是誰,爲何對我下如此殺手?”
蕭巽沒有說話,但他的腳步已經移動,接着向前走去了。
那女子還想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卻是被伏世攔下了,只不甘的站在原地,看着離去的蕭巽,越走越遠。
其實,蕭巽也不知道那女子是誰,不過,伏世突然出現,那麼,這女子與蒼鷹教一定有着關係,而且從她的道行來看,身份應該不低,不用猜測,便能知道她是蒼鷹教的天使者王思雨。
蕭巽離開那家酒館之後,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似乎沒有遇上天使者王思雨與蒼鷹教教主伏世,一切,都如以往一般。
離開逍遙門,他並沒有去雲火門,也沒有去劍花亭,至於那弘法寺,更是相差甚遠,他就這般在這中原大地遊走着,宛若遊離的塵埃一般,不知前往何處,不知何處是歸途。
突然間,他想着到花宗走一走,或許會好一些,於是,他便真向着花宗行去了,或許,到了如今,這天下衆生,他也只能找到那麼一個人,也只能找到那麼一個去處吧。
蕭巽來到蘇州,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到蘇州城了,直接進了通往花宗的那家客棧,蕭巽一進門,店小二便熱情招呼,當看到來人之後,便先是一愣,便笑着道:“蕭公子,您可是好久都沒到小店了。”
蕭巽看了這店小二一眼,他實在沒想到這店小二記性這般好,盡然還能記得自己,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走向一邊坐下,道:“來幾罈好酒,一些隨便的下酒菜就行了。”
那店小二應了一聲,便忙和去了,蕭巽坐下後,便來來回回掃視着, 這裡,一切都沒有變,雖然花宗經歷了一場大變,但依然和以前一般。
酒菜很快便上來了,也不知是這店小二想大宰蕭巽一番,還是因爲蕭巽是花榮的好朋友,酒是好酒,上等的女兒紅,菜更是好菜,燒鴨、燒雞、小炒、肥肉......蕭巽也不客氣,直接開酒喝了起來,拿起筷子,一口酒一口菜,吃得倒很香。
也不知是因爲蕭巽這幾天心情不好,上天想安慰他一番,還是因爲他長得很討女人喜歡,在他喝酒的時候,盡然又出現了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就好似仙女下凡塵一般。
一個一身雪白的女子,就這麼出現在客棧中,頓時間,便吸引了客棧中所有人的目光,不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畢竟,這樣一個尤物,這天地之間,難以得見。
她出現之後,便蓮步款款的向着蕭巽的地方走去,然後笑着問道:“這位公子,小女子能坐在這裡嗎?”
蕭巽沒有回答,甚至看也沒有看她一眼,這女子一時間竟顯得有些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算不說自己的身份,單是自己的容貌,也未曾受過這等怠慢,一時間,竟是有了些火,但卻奇怪的忍住了。便又笑着道:“這位公子,小女子——”
這一次,她話沒有說完,蕭巽便冷冷的道:“要坐便坐,沒人攔你。”
她不解的看着蕭巽,心中的怒氣更加盛了,但還是沒有發作,笑着道:“公子,看您的樣子,似乎有什麼心事,不妨說與小女子聽,或許小女子能幫上你什麼。”
蕭巽喝了一杯酒,冷冷的道:“姑娘若是有事,便說,沒事,請別打擾在下的酒興。”
“你...!”那女子一拍桌子,便要發作,而這時,一邊卻是突然衝上幾個年輕人,拉住了那女子,笑着道:“姑娘莫要生氣,這種人,理他作甚,姑娘若想喝酒,我等陪你便是。”
被這幾人一拉,這女子的怒火不減反增,但隨即想到了什麼,便看着幾人道:“本姑娘現在不想喝酒了,只不想看到這傢伙。”
幾名男子一聽這話,便笑着道:“這好辦。”說完便走向蕭巽,惡聲惡氣的道:“喂,我說小子,你沒聽到姑娘剛纔的話嗎?”
看來,這幾個人又想找麻煩了,見了這般,那掌櫃的急忙叫來人,向着樓上走去,想必是通知花榮去了,他們知道這些人不能拿蕭巽怎麼樣,但那女子身份特殊,也不是好惹的主,若是兩人真的弄出了什麼事情,這可不是好事。
“聽到又如何,沒聽到又如何?”蕭巽看也沒有看這些人,依然喝着自己的酒,吃着自己的肉。
“你小子這時找死。”一個男子喝道,那女子卻是突然道:“你們千萬別打擾了他的酒興。”
聽了這話,那幾個男子哪裡還受得了,紛紛向着蕭巽圍去,其中一人道:“小子,識相的快從大爺眼底下消失,若不然......哼哼!”
他在那哼哼着,蕭巽卻是問道:“不然如何?”自己本就不快,如今又有人找上來,正好不是給自己撒氣嗎。
“不然大爺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保證你回家你老媽都認不出來。”一個男子上前一步,樣子囂張到了極點。
蕭巽突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擡起雙眼,看着眼前的幾人,淡淡的道:“這般說來,我若是不想找牙,便只有讓你們找了。”
“那是——”一個“自然”沒有說出來,幾名男子便是一愣,之後大聲道:“你敢耍你大爺,看打!”說着,拳頭一揮,帶起一股勁風,便向着蕭巽面門砸去。
見了這般,客棧中所有的人,便都閃向一邊,而那掌櫃的,卻是急出了冷汗,眼睛望着樓上,怎麼公子爺還不下來。
蕭巽看着那打來的拳頭,動也麼有動一下,任由那拳頭向着自己的臉上打來,奇怪的是,當那拳頭在打到蕭巽眼前不足半尺的時候,卻是停了下來,再也上前不得。
其餘的幾名男子見了這般,皆是一愣,對着那揮出拳頭的男子道:“你怎麼了,倒是打呀。”
蕭巽看着說話的人,道:“他改變主意了,你要不要試試?”
“哼!”那男子冷哼一聲,手上一拳,又向着蕭巽打去。如剛纔一樣的情況又出現了,兩隻拳頭,就這樣停在蕭巽的眼前,進不得,退不得,兩個人,也如那拳頭一般,一動不動,兩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動着。
“去!”蕭巽突然大喝一聲,那兩個男子盡然很聽話的向着後方飛了出去,一個裝在對面的牆上,一個裝在對面的柱子上,令人落到地上,卻是奄奄一息了。
“你,你,你會妖法。”身下的男子,看着蕭巽,又驚又怕。
“你們也想試試麼?”蕭巽看着幾人,語氣依然。
“不,不不試了,不試了。”幾人異口同聲的道。
蕭巽低下頭,淡淡的道:“現在,還要在下離開嗎?”
“不,不了,您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幾人賠笑道。
“哦,不過,我不想見到你們,想你們馬上消失。”蕭巽緩慢的倒着酒。
“是,是,是。”幾人說着,便一溜煙的向着外面跑去,連地上的兩個傢伙,也不管了。
蕭巽突然叫道:“等等,帶上他們。”
幾人回頭,擡着兩人,急忙向着外面走去。
這時候,那女子看着蕭巽,眼神中多了些什麼,問道:“你,你是修道真?”
蕭巽沒有回答,此時他已經倒完了酒,擡了起來。
見蕭巽還是這般對待自己,這女子便又不高興了,大聲道:“就算你是修道者,本姑娘也不能放過你。”
蕭巽此時已經喝起了酒,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這女子的話。
“你,你找死!”女子說着,一巴掌便向着蕭巽的臉上掄去。
“慢着,慢着,我的小公子,姑奶奶,你可別動手。”這時候,樓上傳來了一個聲音,不是花榮,又是誰?聽花榮話中的意思,這女子與他似乎很熟,那這女子究竟是何人?蕭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還在喝着酒。而一隻白皙的手掌,就停在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