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巽與納蘭雪分開之後,便回到了金雲峰上,而小云醒來之後,與納蘭雪去向紫霞真人辭行,卻是一直問着大哥哥到何處去了。
納蘭雪無奈,只得找了些藉口,讓小云放棄了去找蕭巽的想法。
隨着納蘭雪一門的弟子離開,弘法寺的幾位和尚,也都跟着離開了,此次,這些人本是奉了師命,前來看看這雲火門似乎需要幫助,如今,所有的事情也都解決,他們也都該回去覆命了。
看起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蕭巽也會在這雲火門中,慢慢的忘記着傷痛,做一個合法的雲火門弟子。然而,很多事情,卻是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人們的身邊——
蕭巽回到門中,纔有十日左右,而他的傷痛之情,並沒有任何的減少,這一日,蕭巽還在忙忙碌碌的做着事情,來減少心中的疼痛,這時,卻有弟子沖沖忙忙的從蕭巽的身邊跑過,蕭巽也並沒有去在意,只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
沒多久,從大殿之中,卻是走出了方書博等人,而且看上去,都一臉的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情一般,方書博直接向着蕭巽這邊走來,在他身後,跟着胡若蘭與諸位金雲峰弟子,乾陵與樞銘也在其中。
蕭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正要上前,從山下的方向,卻是跑來了幾個人,似乎還擡着什麼,這些人來到方書博的身前,便行了一禮,然後放下手上的東西。
方書博上前,蹲下身子,揭開了白布,只見那白布之下,赫然是一名金雲峰弟子,另一張白布之下,也是一名金雲峰弟子,這兩人蕭巽都認識,正是蕭巽回山時在山門之前遇上的那兩名守山之人。
“這不是守山的兩位師弟麼,你們是在哪裡發現的?”乾陵上前問道。
“回大師兄,今日一早,我等便下山去換兩位師兄,不想,卻是看到了他們的屍體。”這時,走上兩人,看着乾陵道。
乾陵上前,咬着牙齒,恨恨的道:“究竟是誰,膽敢殺害我金雲峰弟子,我乾陵在此發誓,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以慰兩位師弟在天之靈。”
聽着乾陵的話,所有的人,都齊聲叫着,看樣子,似乎真的要把那人碎屍萬段一般,只是,方書博看着,臉上卻是凝重之色,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爲這兩個弟子是死在本門的無上真法《南華經》之下,這其中,怕是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來人,擡上他們,隨爲師一道上玄雷峰去。”方書博說着,便向着玄雷峰上飛去了。
上前幾人,擡上兩人,便向着玄雷峰上去了,乾陵與蕭巽也在其中,只是,那樞銘卻是沒有與他們一道前去。
上了玄雷峰,方書博把事情像紫霞真人說了,並強調一定要徹查此事,爲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說出這兩人的死因,本門真法並不外傳,這般說來,這件事,定是門中之人所爲。
紫霞真人很快便下令徹查此事,只是,又從何查起呢,偌大的一個雲火門,不說六脈都有嫌疑,就是隻查一個金雲峰,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當天夜晚,無星無月,吹着冷冷的北風,所有云火門弟子,似乎怕冷,又似乎怕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自己,並無一人出門,都待在自己的房中修煉,卻是沒人睡得下。
樞銘緩緩的出了門,又悄悄的向着山下走去,並沒有人注意他。
他爲何要隻身一人下這金雲峰?莫非,在他的身上,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山下,早站着一人,那人似乎就在等着他一般。
樞銘見了這人,便上前去,道:“你爲何要殺人?”他盡然知道殺人的是誰!
“怎麼,心疼了?”那人看着樞銘,戲謔的問道。
“哼!”樞銘的回答是冷冷的一哼。
“若不殺人,又怎麼能嫁禍給他,難不成,你不想做這金雲峰的首座了,若如此,我便另尋他人。”那人道。
在夜色中,並看不清他的容顏。
那似乎,就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惡魔一般,躲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偷偷的關注着世人。
“你殺了他們,又怎麼嫁禍給他?”樞銘問道,卻不知,他們要嫁禍給誰,到底是誰,得罪了這麼兩個人,要設計這場陰謀?
“我自有安排,你只要照着我說的做就行。”那男子道。
“好,但你必須答應我,別再殺人。”樞銘說着,便一揮衣袖,向着金雲峰上去了。
樞銘走後,那男子從陰影中走出來,冷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笑容,甚至比那北風還冷。之後,他便離開了,對於他來說,樞銘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一顆還有用處的棋子,若有可能,這可棋子可以捨棄。
金雲峰上,所有的人,都開始在查這件事情,查了兩日,卻是沒有查出任何頭緒來,這一日,樞銘突然給方書博提了一個建議:把所有弟子召集起來,查清案發當晚個人所在何處。
很快,所有金雲峰弟子,都聚集在大殿之中,便由大師兄乾陵開始,一直問到蕭巽,每個人都有認證,只是,蕭巽卻是沒有,那一夜他在玄雷峰,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天亮的時候,蕭巽卻是沒在,也沒有向掌門真人辭行。是以,當方書博問道蕭巽時,他卻不知如何回答——
“巽兒,那一夜,你本在玄雷峰,何以在天未明之際,回到金雲峰來?”方書博看着蕭巽問道。
蕭巽一愣,吞吞吐吐的道:“那一晚,弟子,弟子......”
“你在做什麼?”樞銘突然問道。
蕭巽確實不知如何回答,若說自己與劍花亭的納蘭雪在一起,納蘭雪不在,不能爲自己證明不說,孤男寡女獨處一夜,難免會讓人說了閒話,這對納蘭雪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說了出來,不止對她的名聲不好,對整個劍花亭的名聲,也會有影響。只是,如今,自己若是不說,所有的人,一定會認爲是自己殺的人,他又該如何是好。
“弟子一人,在那玄雷峰上甚是無聊,便回來了......”蕭巽實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證明自己沒有殺人。
所有的人,聽着蕭巽的話,都看着他,似乎,都已經認定他是殺人的兇手了,又似乎,在期待着他有更好的解釋,他們實在不願相信,蕭巽會是殺人的兇手。
“如此,蕭師弟的嫌疑最大了。”樞銘道。
“嘭”的一聲,蕭巽突然跪了下去,對着方書博道:“師父,弟子沒有殺人,弟子之所以回到門中,確有難言之隱,還望師父相信弟子。”
方書博愣住了,所有的跡象,都表明蕭巽是殺人的兇手,他又不忍失去這個得意的弟子,過了半天,無奈的道:“巽兒,兩位師兄可是你殺的?那一刻,你又在哪裡,可有人證明?”方書博說着,似乎,希望蕭巽能坦白,更加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沒有殺人的理由。
蕭巽跪着上前,道:“師父,弟子真沒有殺人,那一夜弟子一直在玄雷峰上,只是,只是弟子確實有難言之隱,望師父定要相信弟子。”
樞銘上前,道:“蕭師弟有什麼難言之隱,能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方書博卻是道:“巽兒,你只要說出你當時在哪裡,誰可以證明,便是了。”
“師父,弟子卻是有難言之隱,這關係到他人的名聲,弟子覺不能說,至於殺人一事,確實不知弟子所爲,還望師父明察。”蕭巽回答道。
“你......”方書博似乎有些失望,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你先到後山面壁吧,若真不是你所爲,爲師定讓查個清楚,還你清白,可若是你殺的人,爲師定不輕饒。”
“是,多謝師父。”蕭巽回道。
“去吧。”方書博無奈的揮了揮手。
“師父......”樞銘還想說些什麼,乾陵卻是拉住了他。
蕭巽不再說什麼,直接往後山去了。他總以爲,自己回山之後,所有的栽贓陷害,都也會隨着消失,卻不想,卻還是來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爲何一定要陷害自己。
或許,他不明白的事情,並不止這些。
蕭巽去了後山之後,方書博便叫衆人散去了,他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胡若蘭上前,輕輕地道:“師兄,你怎麼看?”
方書博無奈,卻不說話,只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似乎,他也認定是蕭巽殺的人一般。
胡若蘭卻是道:“我怎麼也覺得不是巽兒,我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從小我就看着他長大,他的爲人,我清楚不過。”
方書博看着她,道:“我也不相信會是巽兒,只是......”
“師兄想想,若是巽兒,這對他有什麼好處?”胡若蘭問道。
“那他爲何不說清楚呢?”方書博不滿的道。
“此事怕是有什麼蹊蹺,我們還得小心應對纔是。”胡若蘭若有所思的道。
“你是說,有人陷害巽兒?”方書博一驚。
胡若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得到玄雷峰一趟。”方書博似乎想起了什麼,說着,便向着大殿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