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月要是一直這般,那該多好?”蝶舞幽幽的說道,似乎,她知道有人來了,卻不知那人是誰。她這般問,也不希望有人回答,是以,她接着道:“如此,便也不會有離別了罷。”
“若月一直這般,那便沒有太陽升起的光明普照,若人沒有離別,便也沒有相聚時的談笑歡顏。”蕭巽看着那輪月光,道。
“或許吧。”她輕輕的說着,宛若夜風輕撫,之後緩緩的轉過身來:“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在下也想不到會在此處遇上小姐。”蕭巽回答。
“哼!”蝶舞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知是不滿蕭巽稱呼自己小姐,還是因爲別的什麼。
“如此,還請蕭公子速速離去,若是讓他人見了,你這正道弟子與我這魔教妖女在一起,怕是會影響了蕭公子的名聲。”蝶舞又對着蕭巽淡淡的道,不知爲何,她今夜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蕭巽剛想說些什麼,突然感覺心口一陣劇痛,大腦一陣眩暈,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栽倒在地,體內那股若有若無的真氣,盡突然又竄了出來。
他急忙坐在地上,運行起《太上感應篇》,只是,一切似乎都無濟於事,頭好像要裂開一般,四處疼痛得厲害,他的雙手,捂着耳朵,不停的晃動着,口中,不停的嘶吼着。
蕭巽的不對,蝶舞自然感覺到了,焦急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蕭巽,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問道:“你怎麼樣,沒事吧?”
“無礙......啊!”蕭巽說着,卻是又突然大叫一聲,這一次,直接倒在地上,不停的滾動着,很快,便沿着橋上的石梯,向着橋下滾去。
見了這般,蝶舞已經是心亂如麻,擔心至極,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快速的跟上蕭巽,只是,蕭巽卻在地上不停的滾動着,表情痛苦。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是滿臉的不解。
蝶舞看着,除了擔心,卻沒有任何辦法,急得就差哭了出來。
終於,蕭巽滾動了一會之後,便暈了過去,而蝶舞也快速而焦急的蹲在蕭巽的身邊,檢查着蕭巽的身體,之後,便鬆了一口氣,只是暈了過去而已,她便對着周圍的人說道:“大哥,幫幫忙,他暈過去了,幫小女子把他擡到客棧中。”
或許,是出於好心,或許,是因爲蝶舞無法拒絕的請求,便上來兩個大漢,把蕭巽擡了起來,跟着蝶舞去了。
蝶舞給那兩人一些銀兩,兩人走後,便把門關上,之後,給他整理凌亂的頭髮,清洗骯髒的面龐,之後叫來店小二,給了一些銀兩,吩咐他去熬些熱粥端來。
高傲如蝶舞,何曾這般照顧過別人?
給蕭巽吃了一些粥,便這般,守護到天明,只是,蕭巽卻沒有醒來的跡象,而這時,紅菱也從外面回來了,一進門,便看到牀上的蕭巽,一愣,之後,便看出了什麼。
“紅菱,你去找一個大夫來看看吧,一夜都沒醒過來,我擔心......”蝶舞說着,看着牀上的蕭巽,滿是擔心焦急之色。
“小姐別急,蕭公子好人有好報,一定不會有事的,我這便去。”紅菱說着,快速的離開了客棧。
蝶舞坐在牀沿,握着蕭巽的手,看着那蒼白的面容,自語道:“好不容易纔見了你,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不然,蝶舞真不知如何是好。”
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巽突然抓着蝶舞的手,蝶舞能感受到上面的力道,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願放手一般。
蕭巽抓住蝶舞的手,並沒有鬆開,也沒有醒來,口中卻是說道:“別走,別離開我。”
蝶舞一愣,之後溫柔的笑道:“我不走,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
“師姐,我好想你,你不在我身邊,我都不知我活着的意義了。”蕭巽似乎聽到蝶舞的話,面上添了一絲柔情,一絲高興,低聲的道。
聽着這話,蝶舞的心,似乎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那麼的疼,那麼的痛,一股莫名的怒火,燃燒着,只是,看着那憔悴的容顏,卻都忍住了。
“你一直都惦記着你的師姐,一直都想着她,就是要死了,你也不能想起我來麼?”蝶舞低低的道,如自語一般。
“小姐,郎中來了。”這時,紅菱的聲音響了起來,之後,便推門而進。
蝶舞聽到紅菱的話,抹了抹眼角,抽開了被蕭巽抓着的手,便站起身來,看着紅菱道:“快,快給他看看。”
那郎中急忙上前,取下藥箱,便坐下爲蕭巽把脈,臉上不停變化這表情。
“大夫,怎麼樣?”看着郎中的表情,蝶舞焦急的問道。
那大夫站了起來,道:“哎,公子體內有着一股真氣,不停的遊蕩着,完全不受控制,想來正是因爲這道真氣衝擊了公子的心脈,公子纔會暈倒,若想救治,需得把這道真氣排除公子的體內。”
“先生可否救治?”蝶舞問道。
“老夫是在無能爲力,只是,公子若不能排除這道真氣,怕是性命危矣。”郎中搖着頭,道。
“還請先生行行好,救救他吧,錢都不是問題。”蝶舞說着,取出了很多值錢的東西。
看着這些貴重的物體,那郎中雙眼一亮,之後便道:“不是老朽不願救治,實是沒有辦法可治,這樣吧,老朽這有些藥,可以幫他暫時壓制,若想救治,怕是不可能的了。”
“謝謝先生。”蝶舞道謝,便把那些東西遞給了那郎中。這郎中也不推遲,收下東西,便在藥箱中翻了一翻,找出了些藥物,遞與蝶舞道:“小火熬煎,每日三次,便可暫時保住性命。”
紅菱接了藥,便與郎中走了出去,之後,把藥給了小兒。這時,這客棧中卻是來了幾人,裝扮都是一襲白衣,背上一柄長劍,一看,便知是雲火島金雲峰的弟子,只是,這雲火一門,一直都難有弟子出現在中原大地,今天卻是突然來了這麼多,紅菱也正納悶。
若是蕭巽出現在這裡,看到這些人,早就衝了上去,瞭解師父師孃過得好不好,瞭解世界如今的情況了。這幾人坐了下來,便叫了些飯菜,吃過之後,便匆匆的離去了,似乎,他們有着什麼急事要辦一般。
紅菱進了房間,便把看到金雲峰弟子的事情說了一番,蝶舞也面色凝重,莫不是這金雲峰出了什麼事情?她在想着要不要告訴蕭巽,只是,蕭巽如今還在昏迷着,就算自己想說,也不可能的。
就這般,過了兩日,這天下午,蕭巽突然醒來,這讓蝶舞與紅菱都高興得很。
蕭巽醒來,便看到了一旁的蝶舞與紅菱,看蝶舞的樣子,似乎很久都沒有休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你們都在啊。”蕭巽道。
“別亂動,你才醒來,就躺着吧。”蝶舞急忙道。說着,上前扶着蕭巽。
“我沒事,就是覺得有些頭暈。”蕭巽道:“對了,我昏迷了多久?”
這時,蝶舞還沒有說話,紅菱便搶先道:“昏迷了三天呢,三天我們小姐都沒休息,一直守着你,我說換她又不肯,好像怕我把你弄丟了一般。”
“紅菱,別亂說。”蝶舞沒好氣的看着紅菱。
“本來就是嘛。”紅菱自語的嘟囔道。
“謝謝了。”蕭巽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便只向蝶舞道了聲謝謝。
“紅菱,快把藥拿來。”蝶舞道。
“不用了。”蕭巽阻止道,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並不是藥所能醫治的,之後又說道:“我真沒什麼事,出去走走就好了。”蕭巽說着,便坐了起來。
蝶舞也不知蕭巽的身體情況,便扶着蕭巽,下了牀。
紅菱看着蕭巽,道:“蕭公子沒事便好,免得我們小姐又擔心得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了。”
蕭巽看了一眼蝶舞,心存感激,卻不敢受這個情,他的心中,亂糟糟的,也不知是何滋味,蝶舞當然不知蕭巽的心裡想法,他既然要出去走走,她便扶着他,往外走去。
客棧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兩人,看着蕭巽的眼神中,有着羨慕,有着嫉妒。若是昏迷三天,便能得到這般美人的相伴,別說三天,就是三年,他們也願意啊。
只是,誰又瞭解蕭巽心中的想法呢,誰又能知道,那一種無可奈何呢。
出了門,紅菱扶着蕭巽在周圍轉了一圈,紅菱自然也跟着他們。
蕭巽被蝶舞扶着,也不知是何感受,只見他突然對蝶舞道:“我真沒事,你就讓我自己走走試,你這般扶着,沒事都好像有事了。”
“那好吧。”蝶舞說着,便不捨的放開了蕭巽,之後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生怕他會出什麼事情一般。兩人這般走了一會,便往回走了,蕭巽確實並沒趕到什麼不適,這種情形,他已經習慣了,只是不想這次會這麼嚴重。
走到客棧的門前,蕭巽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看着客棧門前柱子上的一個標記,那標記,他熟悉不過,那是雲火門中,有着大事召回弟子的標記,雲火門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會突然廣發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