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香肩半裸的姑娘見又進來一個人,驚慌之色稍斂,擡頭迎上寧和的冷冷的目光,反問:“寧二少,你敢說我說的不是真的?”
“孫小小。”寧和冷聲笑道:“小爺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多嘴?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敢搬弄小爺的是非,就應該做好準備承受後果。”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寧和伸手在孫小小的臉上捏了一把。
那個摟着孫小小的男人立刻揮手拍打寧和的手臂,並把孫小小摟在懷裡:“你他媽的放手!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寧和微微一笑,忽然飛起一腳把那男人踹走:“那小爺就欺負你這個男人吧!”
馬騏有點發懵。
寧和那個人,怎麼看都是個紈絝子弟文弱公子的小模樣,長得比女孩還漂亮,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怎麼這傢伙也會打架?剛剛那一腳,居然是地道的‘鞭踢’!
而且,那男人並不瘦弱,至少一百五六十斤的樣子,就這樣被寧二少一腳踹出去,後背磕在櫃子上,然後跟散了零件一樣,頹然倒在地上,抱着肚子哼哼。
“寧和!”另一個男人見狀,立刻暴躁的站了起來:“你不要太欺負人了!”
“是啊。”寧和笑眯眯的擡腳踩在茶几上,這傢伙好像很喜歡這個動作,“我就是欺負你們了,又能怎麼樣?”
這小子,真是夠囂張!馬騏暗暗地嘆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拎了一瓶酒打開,慢慢地喝了一口準備圍觀。
“我們也不能讓你白白的欺負!”那男人暴躁的上前,揮手就是一拳。
寧和頭一偏,輕鬆躲開,然後反手一拳打在那男人的臉上。
可憐那傢伙被打得一個趔趄,一顆牙齒從嘴巴里飛了出來,‘啪’的一聲打在電視屏幕上,聲音異常的清脆。
看着那人嘴角滲出的血漬,寧二少轉了轉手腕,看着捂着臉哼哼的傢伙,笑道:“跟小爺打架?你們好像還不夠格兒。”
“操!”臉上挨一拳的傢伙怒喝一聲轉身撲過來。
寧和不等他靠近,又是一記鞭踢,把人踹出到牆角去跟前一個作伴兒。
“真是沒有戰鬥力。”寧和拍拍手,轉身在馬騏身邊坐了下來,拿過他喝的酒來喝了一口,問道:“你們平時練不練格鬥?”
馬騏笑嘻嘻的伸出胳膊,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每天格鬥練習兩小時。”
“不錯。”寧和伸手捏了捏馬騏的手臂,滿意的點頭。
那邊兩個男的沒了戰鬥力,兩個女的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咬着牙走了過來。
“寧二少,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孫小小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站不起來的男友,放低了姿態放軟了態度,求和。
“你的錯?”寧和輕笑,“你剛不還挺硬氣的嗎?還逼着我承認你說的都是真的?孫小小,真可惜你是個女人。你若是個男人,比他們兩個都強。這翻雲覆雨的本事也足夠你在q市混的。”
旁邊一直不說話的那個女孩子走到孫小小跟前,很是誠懇的說道:“寧二少,那件事本來就是個誤會,是小小說話沒遮攔,被小報記者給聽了去才弄到了寧二爺跟前。小小知道錯了,以後會注意的。
你就原諒她這次吧。”
“我記得,你叫趙雅若,是吧?”寧和冷笑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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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們還是高中的同學,寧二少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這次的事情,能不能算了?”
“你說算了就算了?那這樣,我把我手裡的東西發到網上去,明天也給你們說一聲‘誤會’,能不能也這樣就算了?”
“寧二少,這……這恐怕不好吧?小小他們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而你這些照片若是發出去……我跟小小都沒辦法做人了!寧二少,要不換個方式吧?”趙雅若低着頭,模樣很是可憐。
“換個方式?”面對如此俏佳人寧二少居然沒有一絲憐憫之心,“賠錢?我不稀罕。要不讓我把這女人的腿打斷,或者,把她的臉弄花?”
“賠錢,我願意賠錢。”孫小小忽然上前兩步,拉住寧和的袖子,連聲說道:“錢沒有嫌多的,只要二少說個數,我們一定賠給你,算是給二少的精神損失費,好不好?”
“是啊。”寧和笑了笑,捅了捅馬騏的手臂:“錢沒有嫌多的啊。”
馬騏笑道:“那是當然。你們都是富家少爺,我可是個窮光蛋。”
寧和伸手攔住馬騏的肩膀,笑道:“少在這兒哭窮。你小子可是棟樑之才,多少錢培養出來的,比我可金貴多了。”
孫小小看這二位爺自顧在這裡說笑,根本不理會自己這茬兒,只得回頭看了一眼趙雅若。
趙雅若忙笑道:“二少,要不這樣,您看您現在缺什麼,我們替您置辦了。”
寧和很是爲難的摸着下巴,問馬騏:“老馬你說,我現在還缺什麼啊?”
馬騏笑道:“我哪裡知道你缺什麼?”
“哎呀,這可難辦。
”寧和很是爲難的笑了笑,“房子?我有。車?家裡停了十來輛。今年最最新款的那輛法拉利我不怎麼喜歡。寶馬新款的跑車——不適合我開。它適合女孩子開……”
“哎對了!”馬騏立刻拍板兒,“您就缺這麼一輛車。”
“嗯?”寧和不解的看了一眼馬騏。
“給你未來的女朋友開嘛。”馬騏是說者無心。他覺得寧二少就算現在沒有女朋友,將來也一定會有的。卻根本不知道寧二少這輩子都不會有女朋友。
而寧和這次找孫小小几個人的麻煩,正是因爲孫小小搬弄是非,在一個娛樂八卦小雜誌上發了一篇寧家二少是同性戀的文章,然後又通過杜心靈把穆青的事情捅到了寧仲翔面前,讓寧和着實被他老子給削了一頓,連穆青也不知去向。
寧和酷似狐狸的一雙黑眸輕輕一虛,心想如果想讓自己老爹徹底的放心,還得折騰一下才行。於是他擡手打了個響指,做了決策:“好吧,就寶馬z4那輛車,我喜歡女孩子開白色的車。就要白色那輛吧。”
孫小小立刻答應:“好,好,我們會盡快把車送到二少府上。”
“不用送我家裡去。”寧和冷笑道:“車子到了給我打電話,我自己去提車。”
“那行。”孫小小立刻答應。一輛寶馬跑車對她來說雖然很吃力,但如果回去跟父親說是送給寧少的,父親肯定會想辦法。
寧和把手裡的酒杯一放,彈了彈衣角站起身來,在出門的時候回頭來朝着孫小小晃了晃手機:“這事兒不能讓我加老頭子知道,否則的話——”
“明白。”孫小小趕緊的答應。
“明白就好。”寧和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馬騏回頭看了一眼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也笑嘻嘻的跟着走了。
出門後,馬騏拍拍寧和的肩膀,低聲笑道:“寧少,我說你怎麼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啊?人兩個小姑娘家,你欺負起來一點也不手軟?”
“憐香惜玉?”寧和生氣的哼道:“她們只不過是搬弄是非的長舌婦而已,也陪小爺我去憐惜?”
馬騏失笑,心想這話倒是不錯。
兩個人離開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再回包房接着唱歌喝酒,剛纔的事情像是沒發生一樣。
幾個人玩到半夜方回,馬騏已經辦了出院手續,自然不能再回醫院去,寧和便帶他和佐羅回了自己的公寓。而嚴肅則跟寧可回了寧可的小公寓去。
回去的路上,嚴肅摸着寧可的手,說道:“寶貝兒,那個小公寓你那麼喜歡,不如買下來?”
“買下來做什麼?你該不會想把那個小公寓當婚房吧?”
“婚房?”嚴肅猛然擡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嘆道:“都是我糊塗。都忘了這麼大的事情。”
寧可嬉笑一聲,專心開車。
嚴肅想了想,又拉過寧可的手,說道:“我在裕盛花園有一套房子,不過現在租給別人用着,年底到期。等到了期就收回來,重新裝修一下做我們的婚房,好不好?”
“你真買了房子啊?”寧可有點不相信的看了嚴肅一眼。
“是啊。早就買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我的錢這十來年都是我一個兄弟幫我打理,他在q市和j市分別爲我買了一套房子。”
“嗯,說過了。”寧可笑了笑,反手拍拍嚴肅的手,“那就按你說的辦。等年底那套房子收回來,就重新裝修。”
“然後明年我們就可以結婚了。”嚴肅抓着寧可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別鬧,開車呢。”寧可甜甜的笑着,抽回手。
……
這一晚,自然是一夜盡歡。
嚴肅洗漱完準備走的時候,寧可還在睡,她睡得沉,呼吸輕緩悠長,白裡透紅的小臉枕在白色的緞面枕頭上,青絲彎在枕畔,絲絲纏繞。
天氣熱,夜裡又關了空調,小姑娘早早的把夏涼被掀了,身上只穿着單薄的睡衣,衣領敞開,細長白皙的脖頸上印着一枚鮮紅水亮的吻痕。
怎麼看都不夠。
嚴肅微微的嘆了口氣,半跪在牀前,手指輕輕地拂過寧姑娘的臉頰,萬般不捨。
寧可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想要翻身,無奈腰痠的厲害,根本動不了。
“這混蛋!”寧可皺着眉頭罵了一句,想昨晚被那傢伙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後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只隱約覺得被他抱着去洗了澡,又被抱回來接着睡。
寧可閉着眼睛休息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力氣了方動了動胳膊準備起身,卻不小心碰到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亂往我牀上放,混蛋。”寧可罵着隨手那那東西抓住,居然是一個相框。
轉過身去,看見相框裡是一身戎裝的嚴上校,下面壓着一張寫了字的紙。
寧寶:
我先歸隊了。電飯煲裡有煮好的粥,你起來後記得吃早飯。
改劇本不要太累,記得給我打電話。如果我電話打不通,那是因爲我在訓練場上,你給我在網上留言,我回來就跟你聯繫。
親親,寶貝。我會每天都想你的,你也記得要想我。
嚴肅。
雪白的便籤紙上,字跡跟人一樣,虯勁有力,張狂霸氣。
寧可輕輕地把紙條摺疊起來,放在脣邊吻了吻,又看着相框裡那張肆意張揚的笑臉,開心的笑了。
陪了嚴肅兩個禮拜,寧可原本計劃好的事情落下了不少。
現在連載的那本小說每天要寫,《巾幗首相》的劇本還要改。宋教授那邊隔幾天也要去一趟,她女兒不在家,老兩口很是寂寞,時不時的都會打電話叫她去吃飯。還有寧家,杜心靈更加熱衷給寧和弄什麼相親宴,寧和回回都會拉上寧可一起回去遭受荼毒。
這天好不容易清淨,寧可一個人在家裡悶了一天,一口氣把《巾幗首相》改了三萬多字。
等到晚飯的時候,寧可一邊晃着脖子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伸開雙臂慢慢地活動着往陽臺上去透風。
此時正是盛夏時分,六點多的時候陽光依然白熾熱烈,陽臺上的窗戶一直開車,熱浪一衝,寧可只覺得腦袋更加暈漲。於是暗暗地嘆了口氣:這空調屋子裡呆久了,真是一步也不想出門。
屋子裡手機鈴響,寧可忙轉身回去接電話,順便把厚重的窗簾拉上。
“花貓?”寧可接到電話很是驚喜,“這麼久了,你終於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這不是忙嘛。我到了這邊,一直都是馬不停蹄啊。”此時的凌墨正站在一棟別墅的陽臺上,看着東方閃爍的啓明星,笑得肆意暢快。
“忙什麼啊?見到小羽毛沒有?”
“見了一面,只不過沒說上話。”凌墨笑了笑,當時蘇羽正跟她媽媽在一家拍賣會上,凌墨知道她去,纔想辦法進去坐了一會兒,無奈鍾筱雨跟的很緊,他們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連一句招呼也沒打。
小丫頭受了很多,本來圓圓的滿月臉都出了尖下頜,想起她的樣子凌墨心裡一陣陣的抽痛。
“那你現在在哪裡啊?”寧可的聲音喚回凌墨的思緒。
“我在米蘭。”
“小羽毛也在那裡?”
“她跟她媽媽昨天去倫敦了,她那個學校還有幾天要開學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這幾天不回去。”凌墨擡起左手,看了看手臂上綁着的白色紗布,輕笑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完。”
“你這一趟都走了快一個月了,不管家裡這攤子事兒啊?生意不做了?以後摟着小羽毛喝西北風啊?”
“這邊也是生意啊,我剛打開點局面,總要穩定穩定再走。”
“你……”寧可微微皺眉,凌墨的生意她多少了解一點,而意大利是什麼地方,寧可自然也不是一無所知。這傢伙把生意坐到了米蘭?這是什麼狀況?
“可可,下次來米蘭,哥哥招待你。”
寧可皺着眉頭,沉沉的嘆了口氣,說道:“你注意安全!別讓自己受傷!讓小羽毛知道你這樣,不是又要跟你吵架?”
“那也要在一起才能吵。”凌墨眯起眼睛看着深邃的虛空,“現在連看一眼都是奢侈,我得爲將來能在一起吵架而努力啊。”
“……”寧可頓時無言。
凌墨並不是那種恣意張揚的人,他自幼經歷家庭鉅變,性子從那時有了很大的轉變。
他會很好的壓抑自己的個性,低調做人。但該出手的時候也絕不會手軟。
他不會主動招惹誰,但也絕不是好欺負的那種人。
他輕易不對任何事情動心,但一旦動心就一定會得到。
凌墨掛了電話,心裡的那種狂躁漸漸地平息下去,夜風吹開他黑色的衣衫,颯颯作響,身上的傷也被冷風吹得疼痛感漸漸地清晰。
他轉身回房,常年跟隨在身邊的心腹十七端了一盤熱乎乎的意麪進來:“少爺,吃點東西在睡吧。”
凌墨施施然坐在餐桌跟前,拿了叉子優雅的吃麪:“天亮後,你帶兩個兄弟去找卡納瓦羅,把後續的事情都辦妥。”
“是。”十七拱手答應了一句,轉身離開。
凌墨把意麪吃乾淨,靠在椅子上默默的想着自己來歐洲這一趟的收穫,忍不住微微的笑了起來。
百年望族就很了不起嗎?
蘇家,也不過如此。
兩日後,凌墨跟意大利某神秘家族取得合作,開始以米蘭爲主,逐漸擴充自己的勢力。
一個禮拜後,凌墨出現在倫敦大學學院門外,黑衣黑褲,黑色的風衣隨風飛揚,半長的黑髮墨鏡遮住過於凌厲的眼睛,只露出削挺的鼻樑,好看的下巴和噙着淡淡冷笑的薄脣。
經過將近三個月的隔離,鍾筱雨終於把女兒送進了倫敦大學學院歷史與文化研究專業。
原本蘇家在倫敦有生意和產業,蘇羽完全可以住家裡的房子,但她卻以沒有人作伴,一個人會很煩悶爲理由,住進了學院在海德公園附近的宿舍。
這三個月裡,她沒發現女兒跟那個叫凌墨的聯繫過一次,那個傢伙現在應該還被出國限令壓制着,綁在q市不能動彈。鍾會長以爲,青年男女的感情,三個月也該斷的差不多了。
安排好女兒的食宿之後又留給了她足夠的錢,鍾筱雨才十二個不放心的離去。
只是這位私募會的副會長並不知道,她前腳一走,後腳她的女兒就跟她嚴加防範的傢伙偷偷見面了。
凌墨看着那輛黑色的轎車從眼前駛過,淡淡的笑了笑,擡腳進了學院的大門。
蘇羽送走了母親,便想趕緊的回宿舍去給凌墨發郵件,告訴他自己新的聯繫方式和電話號碼。卻不想剛走到宿舍樓門口,便看見了那個一襲黑衣的傢伙正站在那裡朝着自己張開了雙臂,微微的笑呢。
“凌墨?”蘇羽遲疑的叫了一聲,依然慢慢地往前走,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走到凌墨跟前,仔細的看着那張思念了千萬遍的臉,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捧住。
“小羽毛。”凌墨雙臂一收把人緊緊地摟進懷裡,慢慢地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感受心肝寶貝迴歸懷中的美妙感覺,“我來了……”
“凌墨!”蘇羽一頭扎進凌墨的懷裡,雙手緊緊地箍住凌墨的腰,臉深深地埋進他的懷裡,低聲嗚咽,“我想你,我好想你……凌墨,我好想你……”
“寶貝,我也想你。”凌墨低頭,反覆親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重複:“我也想你,我每時每刻都想着你,誰都別想讓我放棄,你是我的寶貝,我這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忘了是怎麼被他摟進懷裡,也忘了是如何開始親吻,更不知道怎麼就帶着他回了宿舍,不知道如何開門,如何又被他壓在了牀上,當蘇羽感覺到絲絲冷意,才意識到她今天剛剛穿上的新校服被他削離了身體,而他溼熱的脣舌則輾轉地吻過她的頸窩、鎖骨、然後停留在胸前的玫瑰之地……
久違的酥麻之感幾乎令蘇羽戰慄,讓她貪戀他賦予的甜蜜。怯怯地攀緊他結實的背脊,蘇羽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到她細微的動作,凌墨激動難耐,滾燙的手更是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游走,流連着探索她身體的奧秘。
蘇羽幾乎光l的身體被壓在下面,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她羞得全身泛起緋紅,小手更是緊張地不知道放在哪裡好。下意識挪動了一下身體,似是想避開這親密異常的肢體相纏。
“寶寶,我忍不下去了。”凌墨緊貼着蘇羽的耳邊,低聲嘆息。
蘇羽只覺得身上像是着了火,思維理智瞬間灰飛煙滅:“嗯……先洗澡……”
“好乖。”裸着上身的凌墨將蘇羽擄進浴室,將她抵在白瓷壁上,線條優美的手臂撐在她耳側,幽深的眼底放射出熠熠光彩,灼熱地近乎放肆地鎖定蘇羽。
蘇羽的心慌得厲害,喉間更是緊得發不出一點聲音,小手無所依地扶在他腰側。他身體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遞給她,蘇羽有些熱。
將她的緊張,或者說是無措收盡眼底,凌墨先是勾起一側的嘴角,然後整個脣緩慢地拉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慢慢形成極性感的、適宜接吻的形狀,然後感覺到扶在腰側的小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九十六天的分別,對於這雙熱戀中的男女,九十六個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的刻骨煎熬,宛如九十六年一樣漫長無盡。
蘇羽癡然的看着眼前的人,黑了,瘦了,手臂上新添了兩道傷疤,背上的血痂尚未脫落……
這麼長的時間裡,究竟發生了多少事?
這個讓自己徹夜難眠的男人能在今天一秒不差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究竟付出了多少代價?
蘇羽的雙手在她無比熟悉的肌膚上一寸一寸的拂過,這壁壘分明的身體,那種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熱度彷彿在襲向她,即使萬劫不復,亦不想退卻。
凌墨長而有力的手指撫過她的臉,一路輕滑到她的頸窩,之後他整個人傾身過來,握住被他體溫捂得暖暖的小手搭在他露在空氣中的上身,帶着她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撫摸他結實的肌肉,不容躲閃,不容拒絕,直到行進到腰間的皮帶處,終於停住。
然而下一秒,凌墨修長有力的手猛地扣緊她的腰,大力地攬她入懷,俯身吻住她嬌豔欲滴的脣。
不同以往的熱情交纏,從未有過的震動,讓蘇羽意亂情迷,情不自禁地攀緊他的肩背,她大膽地伸出嬌舌探入他的領地。
而這細小的迴應刺激得凌墨更加亢奮,喉間喟嘆出一聲低吼,他的身體更緊地壓向她,脣舌啃噬得更加激烈時,手上的力道也隨之重了幾分,揉得蘇羽控制不住地哼出聲。
那一刻,浴室裡柔和地燈光落在蘇羽白皙的身體上,顯露出一種與她單純性格截然相反的蝕骨。結實的肌肉緊貼着她身體的每一寸柔軟,凌墨深埋在身體裡的困獸奔騰而出。
望着他眼底散發出的極具侵略性的光芒,以及滿是傷痕的身體,蘇羽清楚地感應到凌墨身上那種近乎於野獸氣息的粗獷。那是與痞氣和不馴竭然不同的氣場,性感到是個女人就無力抗拒。
在極至的甜蜜和快樂面前,在意識越來越混沌之時,她清清楚楚地聽到耳邊粗喘的男人輕卻堅定地低喃了句:“我愛你。”
漫天煙花瞬間綻放,朵朵耀眼。凌墨扣着蘇羽的手指,以更深入的姿勢霸道地佔據她的溫暖,體會着一種叫作“墮落”的享受。
星光璀璨的夜裡,旖旎一片的室內,透着陽光滿地的暖意。
激情褪去,凌墨把癱軟的小女人摟在胸膛上,炙熱的手掌輕撫在她的背上,開口時聲音中帶着一絲身心滿足後的慵懶,“體力懸殊不止一點點啊寶寶。”
體力確實相差甚遠。凌墨明明還是生龍活虎,她卻已經全身痠軟無力。素白的小手輕搭在他腰上,蘇羽拿小臉在他胸口蹭蹭,撒嬌似地哼了一聲。
同宿舍的也是一個華裔女孩,鍾筱雨臨走前還關照過這個已經在倫敦大學學院讀了兩年的叫董佳佳的女孩子幫她多多照顧蘇羽。
蘇羽帶着凌墨回宿舍的時候,董佳佳剛好出去買東西了。蘇羽當時滿腦子都是凌墨,自然沒顧上她。但他們雲收雨住,相擁在牀上互訴相思時,忽然聽見房門響動,凌墨警惕的拉過薄被裹住自己和蘇羽,低聲問道:“是誰?”
“是我同學。”蘇羽忙伸手捂住凌墨的脣,“沒關係,你不要出聲。”
這間宿舍有兩個單人間,中間一個小廳,還有洗浴室和小廚房是公用的。
按說單人間的隱秘性還是很好的,只是剛剛兩個人一時忘情,房門沒來得及關上。
蘇羽伸手拉過浴袍從牀上下來,忍着腰痠腿痛一邊繫着帶子一邊走到門口。
“蘇羽?”董佳佳驚訝的看着蘇羽這副嬌豔欲滴的模樣,先是一怔,繼而往蘇羽背後看過去,“你?”
“我男朋友來了。”蘇羽溫和的笑着。
“啊,呵呵,好啊。”董佳佳舉了舉手中的購物袋,“我買了水果,一會兒洗好了拿給你們。”
“多謝,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吃飯。”蘇羽說着,先往浴室裡去把凌墨的衣服撿出來,紅着臉回了臥室。
董佳佳見狀,忍不住紅了臉偷笑。
晚上,凌墨帶着蘇羽和董佳佳去附近的特色餐館去吃飯。
三人行,蘇羽自然想到了寧可,便拉着凌墨的手說道:“也不知道可可怎麼樣了。她跟我六哥有沒有進展啊?”
凌墨輕笑:“你六哥沒戲。”
“啊?”蘇羽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說,嚴肅……”
“是啊。她跟嚴肅好着呢。”凌墨捏了捏蘇羽的手指,笑道:“這事兒你也別操心了。千萬個理由,都擋不住一個‘愛’字。就像你我。”
“嗯。”蘇羽點點頭,拿出手機來說道:“我得給她打個電話。”
“打吧。”凌墨拿過菜牌來,開始點菜。
北京時間比格林尼治時間早八個小時,此時倫敦是晚上七點多,而北京時間卻是凌晨三點多,蘇羽一高興就忘了時差,把正在沉睡的寧可從夢中驚醒。
“喂?”原本看着是陌生號碼寧可是不打算接的,可想想凌墨出國那麼久了,說不定會是他打過來的電話。於是寧可掙扎了一下還是接了。
“可可!”蘇羽開心的笑着,“可可,是我啊!”
“小羽毛?”寧可半睡半醒之間還有點模糊,“是小羽毛嗎?”
“是我啊是我啊!”蘇羽高興地喊着,引得餐廳裡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蘇羽,安靜。”董佳佳悄悄地拉了一下蘇羽,看了看周圍的人。
凌墨點好了菜,目光不經意間瞄到了牆上的鐘表,一下子想到了時差的問題,忙拉了一把蘇羽:“現在國內是半夜呢。”
“啊?”蘇羽立刻傻了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知道寧可一向睡眠不好,睡着了被吵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小羽毛?”寧可卻已經清醒了,起身靠在牀頭上笑得開心:“你跟凌墨見到了?”
“啊,嗯……”蘇羽笑着看了凌墨一眼,“可可,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啊。”
“沒事兒,反正已經吵醒了,你就算掛了電話我也不能再睡了,索性聊聊吧?你們現在怎麼樣?”
“挺好的。”蘇羽又回頭看了看凌墨,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他的。
凌墨寵溺的看着她,手指在她手心裡輕輕地花圈。
蘇羽囉囉嗦嗦跟寧可說了十幾分鐘的話,後來把手機交給凌墨:“可可要跟你說話呢,快點。”
凌墨笑着接過手機來接電話:“可可,是我忘了時差,把你吵醒了。”
知道凌墨見到了蘇羽,兩個人沒有因此生出嫌隙來,寧可半夜被吵醒了也開心,“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和和跟我嘮叨了好多次了啊。神仙溫柔鄉,樂不思蜀了吧你?家裡這攤兒你不管了啊?”
“回,過幾天就回去了。”凌墨的手在蘇羽的後腦勺上揉了揉,看着她大口的吃東西。三個來月,這丫頭至少瘦了二十斤。多牛逼的減肥藥也比不上兩地相思之苦啊!
又聊了幾句閒話,寧可知道凌墨在跟蘇羽吃飯,便催他先吃飯,有話回來再說。
掛了電話,董佳佳笑着看着面前一對舉案齊眉的男女笑道:“蘇羽,我真是羨慕你啊!”
蘇羽笑道:“別,你別羨慕姐。姐這是情運多舛。姐只希望你的愛情道路一帆風順。”
“這話怎麼說啊?你們兩個這麼好,怎麼會是多舛呢?”
“這個說來話長,咱們先吃飯。”凌墨給蘇羽夾菜,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說。
董佳佳笑了笑,識趣的不再多問,只是吃飯時不停地勸對面二人多吃,還時不時的瞄一眼凌墨,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泛着亮晶晶的特別有精神。
這邊寧可掛了電話再無睡意,看看時間,凌晨四點。
寧可起身下牀,心裡感嘆,這應該是姐起得最早的一個早晨了。
洗漱後,寧可並不打算開電腦,而是換了一身運動服下樓,在小區裡慢慢地跑步,沒一圈下來身上就出了汗,她放滿了速度,一邊跑一邊想起那天在海島訓練基地看見的那些穿着大褲衩在海水裡訓練的士兵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跑了幾圈,出了一身透汗後,寧可走到小區綠化從裡的小花壇跟前,做簡單的健身運動。
夏天天亮的早,五點多便天色清明。
小區裡早起鍛鍊的和買菜買飯的老年人開始三三兩兩的出門。寧可的目光追隨着一對五六十歲的老夫妻一眨不眨,一直看着他們並肩拐過前面那棟樓不見了蹤影才收回目光。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這是人世間最美麗的風景啊。”
寧可一怔,驀然回頭,但見蘇陸軒微笑着站在晨曦裡,白衫仔褲,玉樹臨風。
“蘇六哥?”寧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一大清早的,蘇陸軒站在這裡幹嘛?
“可可,有些日子不見了啊。”蘇陸軒單手插在褲兜裡,慢慢地走到寧可面前,含笑看着她。
寧可點點頭,笑得有一點尷尬:“你……來這裡,有事兒?”
“沒事兒,正好路過這裡,所以進來看看。”
寧可無語,心想你沒事兒進這裡來轉悠什麼啊?
蘇陸軒見寧可不說話,又微笑着說道:“可可,還沒吃早飯吧?不如一起去,我知道一家新開的早餐廳,雞絲麪做的很好。”
“我……得回去換身衣服。”寧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運動服,說道。
“行,我等你啊。”蘇陸軒很高興的點點頭。
這段時間一來他幾乎隔一兩天都會來這個小區裡轉一轉,希望能跟寧可來個偶然相遇,
寧可卻暗暗地嘆了口氣,轉身回自家去換衣服,一路上樓一邊暗暗地埋怨自己,沒事兒這麼早下來跑什麼步呢,這下好了。
回到家裡,寧可先去洗了個澡,出來換了一件杏色的亞麻長褲,上身配白色純棉手繪t恤,淺粉色的折枝芙蓉花,花青色的葉子,清新而淡雅,悠閒而舒適。
然後把長髮一縷一縷的編成一支麻花獨辮,用淡紫色絲帶綁住,穿上嚴肅那天陪着自己新買的平根兒涼鞋,拿了錢包鑰匙手機等出門。
蘇陸軒今天換了一輛車,是銀灰色的奧迪rs6。
車子看上去並不是太犀利,但這款加上關稅差不多二百萬的車,要比之前那輛a6高調多了,多少也配得上蘇六少的身份。
晨風吹拂中寧可款款而來,蘇陸軒站在車邊看得怡然陶醉。待寧姑娘走近,蘇陸軒很紳士的爲寧可打開車門,微笑道:“可可,上車。”
寧可知道說多了會傷到蘇羽的情面,便點點頭上車。
蘇陸軒帶寧可去的一家餐廳叫丁香品尚,是一家以早餐爲主的西式餐廳。這樣的早餐店裝修時尚有品位,東西賣的死貴,裡面就餐的人少,環境自然清新優雅。
蘇陸軒停好車子帶着寧可進去,自然有侍者上前招待。
兩個人坐在一個臨窗的位子上,侍者把菜牌遞過來:“請二位貴客點餐。”
蘇陸軒笑着問寧可吃什麼。
寧可淡淡的笑着,說:“既然是六哥請客,那麼就客隨主便吧。”
“行,那六哥也不跟你客氣。”蘇陸軒做主點了一份火腿土司加蔬果汁,一份全麥吐司加米乳。
侍者寫了單子收了菜牌下去,蘇陸軒把一杯溫開水遞到寧可面前:“可可,先喝點水。對了,昨天五嬸給我打電話了。”
“哦?”寧可心想這麼久了,我託你幫忙打聽小羽毛的消息,你一句話也沒有。現在我跟小羽毛自己聯繫上了,你又來了?
“小羽毛已經辦好了入學手續了。在倫敦大學學院,繼續進修與歷史相關的專業。”
寧可輕笑道:“這丫頭,這麼久了都沒消息,也真夠沒良心的了。”
“她那是沒時間。五嬸說,她來的時候小羽毛還帶了禮物給你呢。過幾天五嬸來,我給你打電話。”
寧可點點頭:“好啊。”
蘇陸軒跟寧可話家常,寧可便陪着他閒聊,不多時餐點上來,寧可安靜的吃飯,不再多話。
早餐後,蘇陸軒又問寧可去哪裡,他開車送。
寧可也不拒絕,讓蘇陸軒送自己回家。
回去的路上,蘇陸軒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最近有些日子沒見着凌墨了,不知凌少在忙什麼?”
寧可笑道:“他是夜貓子,白天睡覺,晚上出來活動。六哥你見不到他也是正常。”
蘇陸軒笑着點點頭:“說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