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顧婉兮緩緩垂下了眸子,轉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目光所及之處正是他那一雙果露出來的笑眼,看着他那遮住半張臉的口罩。
“最近這段時間你還是藏起來吧,既然她沒有死,又見過你的長相,我怕她會認出你來。”
聽着顧婉兮的話男人有些凝重的皺起了眉頭,隨即淡淡的點了點頭,將墨鏡重新戴上:“不過也不用那麼小心,她雖然看過我的臉,但她很明顯已經把我認作另一個人了。”
“呵,你以爲你這張臉是什麼擋箭牌嗎?”
顧婉兮聽着他的話忍不住嘲諷着冷笑了兩聲,隨即上下打量了他半晌:“雖然他是因爲你這張臉纔將你留下來的,但是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肆無忌憚。”
“她沒有死,景緻涵找到她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她再將事情從頭到尾和他說一遍,你認爲,他不會揪出來你嗎?”
聽着顧婉兮的話男人似乎有些不悅,帶着些許冰冷的眼神打量着她半晌:“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介意直接處理掉他,取而代之。”
“到時候因爲我的這張臉,不會有人認得出來的,不是嗎?”
“……”
顧婉兮一時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反應,看着他那一副自以爲是的表情,她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當景緻涵是傻子嗎?”
“你們兩個雖然長相相同,但是他可是和你一點也不相像,只是露個面騙一騙還有用,真的想要長期替代,除非你做夢。”
“這也是爲什麼,他一直沒有用你這麼做的原因。”
顧婉兮說着也有些累了,並不想和他繼續廢話,緩緩轉過身:“總之最近這段時間小心點,別亂出頭,有什麼事情讓別人去處理。”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着顧婉兮便直接轉身離開了,男人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直接戴上了自己手裡的墨鏡,輕輕的靠在門邊上。
他的存在並不是作爲他的替代品的。
而是要他知道,他曾經,還落下了一個人,在原地。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陳琛站在會議室門口,看着裡面正嚴肅討論會議的衆人,他不禁緩緩轉過身來,正對着迎面而來的溫柔。
“陳總。”
溫柔看着他微微一笑,陳琛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以做迴應,因爲景緻涵不在公司處理事物的就是陳琛,所以公司等人一般都叫他陳總。
溫柔越過陳琛看向了會議室裡面的情況,不妙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大晚上突然召集股東開會是什麼事情……”
一直沒給她一個眼神的陳琛聞言終於看向了她,隨即淡淡的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最近常氏的那個項目出了問題。”
“啊,那件事啊……”
對於常氏的事情她也有所聽聞,只不過沒想到景緻涵就只是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叫了一堆股東來開會。
“雖然我知道我這句話可能說的不太對,但是……”
溫柔有些糾結的擡頭看向了陳琛,看着他有些爲難的說道:“總裁最近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就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陳琛聞言眸色一深,有些複雜的低下了頭,隨即冷聲道:“這些並不是你需要去想的東西,好好做事就夠了。”
溫柔聞言也不在說什麼了,而不遠處的夏暖看着這邊半晌,隨即轉過身直接離開了,溫柔不禁微微瞥了夏暖離開的方向一眼,隨即緩緩轉過頭來。
“那會議大概還需要多久結束?”
她父親也在裡面,看起來景緻涵是真的發火了。
“不知道。”
陳琛淡淡的迴應道,而正當這時,會議室的門忽而被打開了,溫柔彷彿鬆了一口氣一樣,最先走出來的便是景緻涵。
景緻涵正冷着臉面無表情的與她擦肩而過,陳琛直接上前接過了他手裡的文件,隨即跟着他直接離開。
然而就在景緻涵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的腳步突然一滯,陳琛見狀也是一怔,擡頭看過去,正見着景緻涵那深邃的眉眼正若有似無的回頭擦過了溫柔的方向。
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最終還是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父親,怎麼樣?”溫柔有些焦急的走上前,其中一個老股東深深的看了景緻涵一眼,隨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這算是豁出去了啊。”
溫柔看着父親有些複雜的神色,她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此言怎講?”
老股東微微側頭看向了溫柔,隨即沉聲道:“他最近這一段時間做的事情,看起來是小題大做,但是仔細想一想,他已經藉着這些事情想要趕走很多人。”
“你也知道,我其實不太看好他,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手段。”
溫柔聞言不禁低下了頭,父親的意思她在清楚不過,父親其實算是公司裡的那些老頑固中的一個,也就是不支持景緻涵的。
但是卻又怕景緻涵真的能一條路走到黑,所以想讓自己能和他有點糾葛,到時候也好讓景緻涵真的雷厲風行手段時,能少點風雨。
可是現在看來……
“父親的意思是,他已經決定要……”
“沒錯,總而言之,你自己小心一些吧。”老股東說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直接轉身冷哼着離開了。
溫柔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又扭頭看向了景緻涵剛剛離開的方向,難不成,她現在真的要開始動作了嗎?
陳琛跟着景緻涵一起走到了辦公室裡,看着他有些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右手輕輕捏了捏眉心,他不禁有些擔憂的說道:“少爺,其實您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的。”
“呵。”
然而景緻涵卻冷笑了一聲,隨即有些慵懶的看向了陳琛:“其實我之前也一直覺得我沒有必要這麼做,因爲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多大的心思想要繼承公司。”
“可是,陳琛,你告訴我。”
“如果我不完全把景氏的一切握在手裡,我怎麼才能完全拜託蘇氏?完全拜託那個狗屁合約?”
沒有能力,他就連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資本立場都沒有。
只能像一塊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陳琛聞言也有些複雜的低下了頭,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米詩詩的事情對他打擊真的太大了。
‘川凝新片發佈會和某BBS記者發生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