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餘玘因其特殊的衣服(沒有校服)和俊美的外表,在C高迅速打響名聲。

短短一個月,一班的門檻,都快要被遞情書的人踏爛了。

偏偏餘玘這個人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似的,任哪個漂亮的小姐姐小妹妹來勾.搭,他都一副懶懶散散毫不在意的樣子

收到情書以後,在別人轉身的瞬間,情書便已經靜靜地躺在旁邊的垃圾桶裡。

因此,他最近清閒不少,然而也得罪了不少人。

他從小就和別的小孩不太一樣。

據餘校長說,餘玘小時候就喜歡待在家裡,別的小孩都出去玩,只有他在家裡一待就是一天。

餘爸爸和餘校長白天工作忙,等晚上回家一看,餘玘自己玩的那叫一個開心。

後來,要不是餘校長老逼着他,讓他合羣一點,他才懶得搭理別人。

十幾歲的少年,卻總是覺得同樣十幾歲的少年幼稚。

餘玘把它歸爲:來自王的智商碾壓。

所以,哪怕吳嘉寧在背後說他壞話,被他扔掉情書的小女生罵他壞蛋,他都不會在意。

因爲這是來自王的寬容。

偏偏這種淡定不羈的裝逼在碰見塗圖的時候,總是有點崩塌。

關鍵她那條尾巴,是真的沒辦法忘記啊!

毛絨絨的,時不時露出來,還能收回去,太他媽嚇人了。

所以班裡的人所看到的,就是:新來那個外表帥炸天又冷漠的小帥哥,獨獨面對塗圖的時候,會緊張得雙手緊握,直嚥唾沫。

哦——

原來如此。

衆人似乎明白了。

原來如此個屁,他那是嚇得。

可餘玘不敢說,只敢每天晚上躲在小房間裡,偷偷摸摸查有關小尾巴的事情。爲此,黑眼圈都快熬出來了,還是一無所獲。

這傢伙,難道真的是他眼花了?

就在他真的相信是自己眼花的時候,班裡發生了一些怪事。

總是有東西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且是那種很不起眼的小東西。

一開始是某個人的某隻鋼筆不見了,後來漸漸發展成了,某些人的課本無故消失。

那些課本都是老師不會怎麼講的,但是,老師會讓同學們找出來,利用課下時間翻一翻,一些特別聽老師話的好學生自然會找。

可是卻驚奇地發現,不見了。

一個人找不見也說得過去,十幾個人就不一樣了。

“咦?明明放到書桌裡的呀,怎麼不見了?”

“是呀是呀,我的也找不到了。”

“塗圖你的呢?”

“我的也找不到了。”

班裡幾個同學排排站在自己的書櫃前,把書櫃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那本書。

同學們都在教室後面吵吵嚷嚷,餘玘和吳嘉寧坐在最後一排,扭着頭,冷眼看他們把書扔的滿地都是。

塗圖那個不要命的,還把書差點扔到餘玘頭上,被身旁的吳嘉寧一把接住。

餘玘轉頭,看的累了,扭了扭脖子,對同桌說:“謝謝你啊。”

餘玘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股剛起牀後的慵懶感覺,眼睛半眯着,吳嘉寧竟然被看的有點臉紅。

氣哄哄的轉過頭去,心裡大罵餘玘變態。

餘玘無奈笑笑,這小孩太任性了,想一出是一出。

“又怎麼了啊?”

吳嘉寧更氣了,轉過頭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悶悶地說:“你過界了。”

餘玘嘶一聲,揉了揉腿,看着踢完他就跑掉的人,搖搖頭,感嘆現在的小孩想法可真的很幼稚。

眼神一變,一個大膽的想法在餘玘腦子裡冒出來。

管你是什麼妖魔鬼怪,讓餘爺我看見你做了壞事兒,就自認倒黴吧。

餘玘在看見塗圖一個人從教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心裡把她列爲了第一個懷疑對象,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這事,還得從今天早上說起。

那天,餘玘特地從家裡拿了一支鋼筆,是餘教授送給他當做生日禮物的法國進口派克。

快到了晚上放學時間,他故意隨隨便便把鋼筆放在桌子上,背上書包,卻沒有直接回家。

他揹着書包,先在操場轉了一圈,拒絕了一個小女生要手機號碼的請求,大約二十多分鐘過去。

值日生也該走了。

他慢慢悠悠上樓,快到班級的時候,放輕了腳步,剛想看看班級裡是不是還有人,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能抓個現行。

結果,就撞上了從教室前門突然出來,還不看路的塗圖。

而現在她的手中,正拿着他的鋼筆。

餘玘氣得要死,拿出今天故意藏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機,對着塗圖拍了一張照片。

他還忌憚着那條尾巴,心裡害怕的不行。

看了看四周,一個人都沒有,饒是這樣,他也裝出一副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對着塗圖說:“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塗圖皺着眉頭,腦袋停頓了一會,大概明白了餘玘對自己的誤會。

“這支鋼筆是你的?”

餘玘皺眉,“你還想搞什麼鬼?”

啊,塗圖感到無辜。

她只是走到半路忘記帶英語書的而已。

回到班級之後,她拿了英語書,發現掉落在門口的鋼筆。

她認得鋼筆上面的字母標誌,家裡老爸有個黑杆金夾的同款,市場價格四位數以上。

她想着應該是班裡某個同學不小心丟的,教務處現在應該已經關門,所以想撿起來先帶回家,明天再問問是班裡哪位同學丟的。

結果,就碰見了餘玘。

她解釋之後,看餘玘半信半疑,不自覺的抿了一下脣角。

餘玘正想從她面部表情上分析出點什麼,她脣一動,關注點自然就……

脣珠飽滿,脣色粉嫩,嘴角微微上翹,微微下壓,帶着點嬰兒肥的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

餘玘裝作漫不經心撇開視線,就看見後門開着,彷彿動了一下。

他心一驚,打斷塗圖抱怨他冤枉人的話。

“好了。”他伸手把鋼筆從塗圖手裡拿出來,沒有馬上離開,反而用手指輕輕握住她的手。

塗圖把手抽回,餘玘抓着沒動,她剛想問:“你做什麼?”就被他的另一隻手捂住嘴。

稍微有些粗糲的拇指抵住她的脣。

*

天色已晚,兩人結伴回家。

塗圖嘴裡叼着旺仔小牛奶的吸管,吸溜吸溜喝完一盒。

餘玘順勢遞給她另一盒,她順勢接過,並把空盒也放到他手中,然後才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小偷拿到鋼筆準備走的時候,看到了我,一時慌張掉了鋼筆?”

沒等餘玘說什麼,她哦一聲,“怪不得我上樓的時候,聽見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

很清脆的聲音,但她根本沒往鋼筆上想。

“咦?這是這樣也不對呀。”

塗圖突然停下腳步,歪着腦袋用充滿疑惑的眼神擡頭看餘玘。

“如果我上去的時候,小偷剛好要走,鋼筆掉在地上了,那他人呢?”

“一班也就是我們所在的班級,挨着我走的這條樓梯,所以他可能看見我上樓或者聽見我上樓的聲音。”

“另一條樓梯在對面,如果他要逃跑的話,沒有道理我看不見。”

餘玘剛要說話,她啊一聲,他手一抖差點把手中的旺仔牛奶扔出去。

她靠近餘玘一步,瞪大眼睛,壓低了聲音說:“難道剛剛他躲到了我們班級裡面?”

餘玘伸出一根食指,抵着她的額頭,把整個人推遠,站直了身子。

帶點欣慰說:“還不算太笨。”

塗圖想想都後怕,怪不得,出了教學樓之後,餘玘就問她是不是有班級的鑰匙。

她根本就沒有班級鑰匙,按理來說鑰匙應該在值日組長手裡,值日完成就應該鎖門。

可是她進去的時候,門是打開的。

當時沒意識到這些,現在仔細回想,後門好像還微微顫動了一下。也就是說,她低頭找英語書的時候,小偷就躲在門後,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想想都毛骨悚然。

看着塗圖的樣子,餘玘內心嘲笑。

現在他相信自己看到的那條尾巴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哪個妖怪膽子這麼小,跟她一說有小偷,小臉都白了。

當時,他也挺害怕的。

有班級鑰匙的人,有兩種:同班同學或者專門偷盜的人。

後者不太可能專門來學校作案,更看不上他們一個小班級,再說保衛處對着方面還挺重視的,所以應該是同班同學。

這也是他走出了教學樓纔想明白。

在那種情況下,真的是隻往最壞的情況上想。

等反應過來,也明白今天晚上是肯定抓不住他了。

不過,來日方長。

餘玘看塗圖傻呆呆的跟在他身側,伸手推了推她手中的旺仔小牛奶。

吸管碰上塗圖的脣,塗圖這才反應過來,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甜甜的奶,才彷彿恢復意識。

不知不覺,塗圖跟着餘玘已經到了家門口。

餘玘把手中還剩下幾盒沒喝光的旺仔小牛奶,單手遞給她。

另一手,是空盒子。

塗圖看着餘玘伸過來的大手,以及手中的東西,有點不好意思。

“拿着啊,還想讓我給你每一盒都插上吸管,遞到你嘴邊兒才肯喝?”

餘玘挑挑眉,看她。

塗圖馬上就理直氣壯了,一邊從他手中接過一邊說:“誰讓你不分青紅皁白就冤枉我,是你自己要給我買的。”

她也想很酷的單手接過,結果手不夠大,手忙腳亂兩隻手接過,還得半抱着纔拿好。

餘玘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一跺腳,轉頭走掉。

塗圖回到房間,怪叫一聲,把頭埋進沙發的抱枕與抱枕之間。

正在廚房做飯的塗媽媽還以爲她怎麼了,出來就看見茶几上面的小牛奶,在塗圖還翹在外面的小屁股上不輕不重,踢了一腳。

“塗圖你晚上要是哭着說你牙疼,我非得一腳把你踹出去。”塗媽媽惡狠狠威脅。

塗圖哼唧兩聲,表示知道了。

腦袋裡卻一直迴盪着某人最後看着她的那個表情。

以及,

在教室的門口,他一隻手把她的手攤開壓在牆上,用冰冰涼涼的筆帽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寫了一個‘走’字。

而另一隻手,拇指壓住她的脣,手掌禮貌的半籠着她右側的臉和脖子。

天啊,那個轉校生好像不止一點點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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