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兮癡幽幽睜開眼睛,只是半眯着,也沒看清眼前是什麼場景,發現自己還在鍾離未央背上,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有些迷糊的說了句,“哥,我們到哪了?”
聲音清越,帶着剛睡醒的低沉嗓音,到是有些雌雄莫辯了。
人們一聽,心下疑惑,這人怎麼叫皇上大人作兄長呢?莫不是是宮裡的靈溪公主?
在人們紛紛疑惑時,鍾離未央淡淡的開口,“到家了。”
三個字,猶如驚天地雷,震得人們體無完膚,皇上大人說“到家了”,這什麼意思,這裡明明是帝將軍府啊!難不成,其實,大概他們是認錯人了,這人並非皇上大人,只是長得與皇上大人有些相似罷了,而六王爺只是一時看走眼了而已?
得知內情的人心中問號連連,詭異非凡,他們再次認真的打量了皇上大人背上的女子,額!一襲顯眼的紅裳,貌似他們今天早上還見過來着,那個是不是他們眼花了,皇上大人背上的人竟然……是……帝……兮……癡……
被雷得外焦裡嫩的就屬帝天瀟本人了,跪在地上的身子隱隱有些踉蹌,臉上的表情是一副莫大哀傷的表情,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像是黃泉路已在像他招手一般,那笑得猙獰的孟婆已然備好孟婆湯等着他……
琉璃神殿的人是注意到了他表情的,倒是有些訝異於那人是誰,竟能讓堂堂佑櫻護國將軍,帝家家主露出這般表情?
“哦!到家了啊!”某個驚得人們體無完膚的人懶懶的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然後……再然後……下文沒了。
她沒了下文,有些人卻不同,在得知鍾離未央背上的人是帝兮癡時,神經質的鐘離佑陽三人早就風中石化,不知作何反應了,這其中鍾離佑陽受的刺激比誰都要來得大。
在九洛山的時候,他因在帝兮癡睡着時碰了她一下,當然還沒碰到,整條胳膊都脫臼了,現在他家皇兄竟然沒事,好傷心有木有,他和帝兮癡起碼還是認識的,換來的是那樣的待遇,可,可是皇上和帝兮癡並不認識啊!這不公平!
在鍾離佑陽心裡哀嚎不公平時,蘇容端莊美麗的臉上煞白一片,想起帝兮癡是男女通吃的,貌似喜歡男人比喜歡女人多一點,似以鍾離未央又背了她回來,剛剛還喊了鍾離未央一聲哥,這要她如何?
“帝兮癡,你怎麼到皇上背上了?”受到的驚嚇太大了,蘇顏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震驚的表情全都浮現在一張秀氣的小臉上。
本是不知情者在聽到帝兮癡三個字後同樣震驚得無以復加,有種想找塊豆腐撞死的衝動,那人竟是帝兮癡!
靠之,帝兮癡誰不認識啊!他的鼎鼎大名,帝京之人可是如雷貫耳,天天都有在關注她,現在想不到她的魔爪連皇上大人也給染指了有木有?罪惡啊!
“什麼?”許是蘇顏的聲音大了些,有些昏昏欲睡的帝兮癡手中還拿着一串紫荊花,卻輕輕揉上了額角。
“沒什麼,癡兒還困的話先睡會,等吃食備好了我在喚醒你。”收回了目光,鍾離未央淡淡的,溫潤的聲音響在帝兮癡耳邊,聽着到有些像是催眠曲了,帝兮癡也是聽得進入夢鄉,又睡了回去,至始至終都沒有瞄任何人一眼,連那位大名鼎鼎的仙尊看也沒看。
持着山水油紙傘,不顧人們依舊跪了一地,依舊是溫潤的笑着,向帝將軍府走進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和旁人說過一句話。
留了一地驚呆的人們……
望着那個漸行漸遠的人,仙尊清冷疏離的眸子染上了一絲讀不懂的眼神,似喜,似悲,似……
皇上走了,人們也不好繼續跪着,都悻悻然的起了身,帝天瀟將琉璃神殿的一行人迎進了帝將軍府,隔了外面的一切,人們也見不到仙尊的神聖身姿了。
剛剛的事情彷彿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沒人有太多的在意,可有些人卻是萬分在意,心裡也留了個化不來的結。
“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上了最好的茶,安置了最好的位置,帝天瀟如同見到多年老友一樣向那中年男子開口,席下坐了一堆想幹與不想幹的人,在這裡也只有武長老是格格不入的了,按理說他是帝家的客人,卻也不是太受歡迎,能在帝家已然不錯,是萬萬不能同帝家人一起會客的,可偏偏他能,這樣倒是顯得他有些格格不入。
“還不是老樣子,殿中事務繁忙,近段時間才抽開了身。”無涯子喝了一口茶,“嗯,還是你瞭解我,還知道我喜歡喝這口茶。”
“唉!我不瞭解你,還能誰瞭解你啊?”縱使時隔多年,兩人的友情倒是沒怎麼淡忘。
那時帝天瀟與無涯子年少輕狂,兩人相見恨晚,成了最鐵的哥們,也經常來往,時不時還會帶上帝天瀟的妹妹帝璃晴,到後來帝璃晴嫁了幽鳳,兩人也沒了多少時間相聚,都是很忙,抽不開身,是以到了如今才能聚上一聚。
“你啊!倒是變了許多。”
“你不也是?”
“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到是大爲開懷。
“你們別隻顧着自己聊啊!晚輩都在呢!也不好冷落了他們不是?”見他們聊得差不多了,大夫人掐準時間說道。
“弟妹說得極是。”收了笑,無涯子對一旁的琉璃神殿幾人說道:“都進了帝家的門,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傾檸,冰珠,都把面紗揭了吧!”
“是。”被點名的兩人淡淡的應了聲,先是名爲冰珠的女子慢慢的揭下面紗,露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美得有些仿若天上的嫦娥一般。
人們見過不少的美人,像這樣的美人見過也不多,是以有些驚豔,這名女子當真美麗。
待女子揭了面紗後,仙尊也是輕輕的揭下面紗,眉目如畫,顏如秋月,眼似繁星,膚如白脂,如神詆般的俊美如滔,人們感嘆,世間竟有這樣的男子,生生的壓下了冰珠一籌。
一襲白衣更是襯托出了他的不染凡塵,尊貴身姿,聖潔
氣息,這樣一個男子有着令人瘋狂的資本,這禍水般的容顏比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們一時看癡了……
對着這張容顏,帝沐瑤露出了癡戀,深深的癡戀,有些傳言也非空穴來風,她是喜歡着仙尊的,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仙尊了,從仙尊救了她一命時她就發誓非君不嫁了,所以這份喜歡她也要得到同等的喜歡,讓仙尊如她喜歡他這般喜歡她,甚至於離不開她。
“好漂亮的哥哥啊!”粉雕玉琢,可可愛愛的帝思癡見了不免心生喜愛,但是小小的人兒腦中突然浮現那戴着一具白銀櫻紋面具,有些清冷的哥哥來,看了一圈發現哥哥不在,有些着急了。
被這奶聲奶氣的聲音驚到,人們回神,有些悻悻然,竟是看一男子看癡了,可這小孩子說話就是能逗人開心,這男子怎能說是漂亮呢?
“姐姐,哥哥呢?哥哥去哪了?”拉着帝沐瑤的袖子,小小的人兒一臉的着急露了出來,頗爲博人喜愛,仙尊倒也不計較小人兒的童言無忌。
帝思癡問了哥哥,這個世間能被他叫哥哥的也就帝弄櫻了,現在帝弄櫻不在也是好的,不然怕是有些事不好交代,可帝思癡問了,帝家人有些頭疼。
“思癡,十弟去外面辦些事情了,現在回不來,乖,等十弟回來在去找十弟玩,好不好?”摸了摸帝思癡的頭,帝沐瑤寵溺道。
“讓傾檸……哥哥,見笑了。”爾後看向後傾檸,有些生硬道。
“無妨。”後傾檸淡淡而又疏離的回了句,也不多話,只是多看了兩眼帝思癡,總是覺得這個小人兒是在模仿着誰,至於是誰卻又不清楚。
“這小一輩的人就是不同,說句話就熟了,雖說是這樣,但禮不可廢,這還是要挨個挨個介紹一下的!”見他們處得還行,帝天瀟開口做主了。
“這是我最小的孩子,思癡。”先是介紹了一方粉雕玉琢,討人喜歡的帝思癡,他也曾有個孩子粉雕玉琢的,很討人喜歡,卻也很調皮,很頑劣,以前還能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現在倒是越來越不瞭解了。
不瞭解這是什麼狀況的琉璃神殿的人疑惑了,這剛剛那個一身紅裳的人不是叫這個名字嗎?怎麼這個孩子也叫這個名字?
“思癡?”無涯子有些疑惑了?擡眼看了看帝思癡,爾後看向好友帝天瀟,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這思是思念的思。”帝天瀟也不多話,簡潔明瞭的說了出來。
“倒是有些奇怪,這名字誰取的?”無涯子想,自己可能已經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想來是爲了不忘記那小子了,可誰會這樣做,難不成是五夫人,看了眼木笑衣,搖頭,不像。
記憶裡,木笑衣對帝兮癡的態度冷冷清清的,倒是帝兮癡不像她生的一般,而像是仇人一樣,也不知是什麼緣由,總之木笑衣是從不關心帝兮癡的,但是因着這個緣由,帝天瀟對帝兮癡的寵溺頗多,也不知她那性子是否是帝天瀟給慣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