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喜歡她是在九年前的夏至,看她一眼,誤我一生,這世間,除了她之外,在沒有那個人能讓我心疼入骨,此生,只想將她妥善安放,免她一世苦愁。”在很早很早以前,醉佩之就知道,帝兮癡不可能屬於任何人,到如今,他可以接受他們,一來,他們確實是優秀的,二來,帝兮癡是喜歡的,那般難以抉擇,就不要爲難她了。
說了這話,他站到了獨孤羨身邊,代表了認同獨孤羨的話,他已然接受了一切。
“今生的喜歡,是上一世欠下的,這一世來償還,所以……”愛未央,鍾離未央勾脣一笑,令天地失色,他選擇了站在獨孤羨那邊,很多話,不言而喻,無聲勝有聲。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說的,從來不是你我,你若願意,劃地三尺,轉世靈魂,來生還你可好?此生,便代我去死如何?”
上一世,最後聽他說的話歷歷在目,竟是此生纔來彌補這虧欠,那前生,爲何如此?
帝兮癡不知道,自己能否在相信他,已經有過一次最是無情帝王家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可,上一世歷歷在目的話,他做到了,縱使忘去了一切,可他還記得欠下她的,今生來還。
“她的容顏在我夢中反覆出現,夢裡,我欠下她一場盛世煙花,想來,也是上一世就欠下了情分,是時間來不及,所以,上天安排了這一世讓我來彌補對她的虧欠吧!我想,我愛她不比誰少。”當看着昏迷不醒的帝兮癡,龍煙絨才真的認知到自己是喜歡着帝兮癡的,不然,他的心就不會痛,不會難過,這些日子,也就不會遲遲守候,所以,他跟隨了自己的心去走,竟然愛了就不要回頭,縱使是上一世欠下的,這一世也不是來還,而是本就喜歡。
獨孤羨知道爲何龍煙絨夢中會反覆出現着帝兮癡的容顏,那是因爲,千年前,是他在三途河旁用盡一生來凝望帝兮癡來世的容顏,如今,想忘卻都難。曾經,這個少年對他只是仰慕,卻錯誤的當成了愛,到後來,或許,他愛的是帝兮癡吧!可他自己不知道,直到多年後才發現,卻來不及了,所以,他在三途河癡癡凝望了一生帝兮癡來世的容顏,只爲能在千年後的轉世中尋得帝兮癡的身影。是愛了,便難忘的。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她的,或許是第一次見面,或許是很久以前,只是突然發現,靠在她身邊,自己是越來越離不開她了,看到她昏迷不醒,心會疼,入骨的疼,覺得,這一輩子,最疼的就屬這件事了。說來,我沒有你們相遇相知他的時間多,可喜歡一個貌似沒有理由的吧!”見人人表態,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魅玉幽他也開口了,原來,愛並不一定要轟轟烈烈,也可以平平淡淡,將一切埋入心底,在慢慢生根發芽。
魅玉幽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帝兮癡的,也許如他所言,是第一次見面,她那溫暖的指尖溫度,也許是很久之前。可是,隨
着和帝兮癡相處,他突然覺得,一開始的做戲,竟讓他入了戲,明明是將心思掩藏得很好,可當看到帝兮癡昏迷不醒時,他再也不能欺騙自己,因爲心已經出賣了他,原來,他一直喜歡着那個人,那個自己當成獵物的人。
有很多時候,看到她和一個又一個男人相處,他覺得,自己會發瘋,瘋狂得想要擁有着她,有時候,他會想,如果她是個女孩該有多好,這般,早就出賣了他,是他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如今,有着怎麼多人喜歡她,她又是來者不拒,如果他不表態,怕是,永遠也沒有機會了吧!
“若薰。”所有的人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都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便只有藍若薰一人不說,醉佩之知道,不是他不說,只是除了帝兮癡,不是必要時候,他真的極少和別人說話,這也是他存在感最低的一個原因,但更多原因也不盡然是這個。
“沒有醉妖孽,便沒有藍若薰。”望着他們,斂了眉眼,他說的,已經包括了一切,沒有醉妖孽,便沒有藍若薰,愛是到了離不開的地步了。
他們每一個對着帝兮癡的愛都不一樣,可每一個都是入骨情深,願一直永遠。
清風吹過片片櫻花,撩過眼前,見證了他們對帝兮癡的愛,見證了他們的真心真情……殊不知,還能見證什麼。
“吱……”寂靜的天地間,一聲輕輕的開門響動聲讓七人將目光放在了門上,那門緩緩開啓,漸漸的,那風華天下的少年的容顏出現在了他們眼中,依舊是妖孽無雙,依舊的風華絕代,卻多了一些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東西存在。
她身後,整個房間凌亂不堪,基本上沒一件東西是完好的,卻因着這樣風華天下的人站在了門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是萬年不變的邪氣,卻如今,多添了一點壞笑在其中,顯得有些痞氣,卻又這般的符合着她的性子,令人覺得,她像是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打開門的那一刻,看到衆人,她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然後是驚豔,再然後朱脣輕勾,引天地失色,緩緩開口,“喲呵,小爺豔福不淺吶!頭一回穿越就遇見了怎麼多極品,美人們,小爺我如此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此處省略n段誇她自己的話。),你們跟了小爺如何,保準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輕輕倚靠在門口邊,擺了個自認爲很有範的動作,一開口,便是自戀的猛誇自己,都把自己誇上了天才想起要調戲美人來的。
她的話,眼神,動作,無一不透露出好像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一樣,一瞬間,不知道是誰的心停了一拍,有些不敢接受,接受着帝兮癡再次失憶的事實。
“癡兒,你怎麼了?”一雙琉璃眸子有些難受,他遲遲纔敢問出口,卻怕得到回答。
“什麼怎麼了,美人,你是在和小爺說話嗎?對了,這裡是什麼地
方,剛剛那個死老頭呢?格老子的,別讓小爺看到他,不然非拔光他的鬍子。”似真的不認識帝弄櫻一般,帝兮癡恨恨的說着,好像晚青劍跟她有着什麼血海深仇一般。
聽她這樣說,帝弄櫻後退了一步,有些怔愣,其他幾人亦是臉色一變,都有些不能相信帝兮癡真的把所有人給忘了。
“癡兒,你不記得了?”鍾離未央鎖眉問道。
“嗯,好像不記得了。”做思考狀,而後,帝兮癡很是認真的點頭,衆人見了,皆是臉色一變再變,點點憂傷蔓延開來。
四十五度望天,淡淡的憂傷從帝兮癡身上蔓延開來,她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是這般的痛心疾首才能說出來了,卻惹來了衆怒,只見她紅脣一張一合,“白癡。”這兩個字,已經輕輕的從她嘴裡吐露出來。
“癡兒,你……”帝弄櫻怒氣蔓延,卻不知該如何說她,事到如今,只要動動腦子就能想到他們被帝兮癡給耍了,有怒氣的何止是他,帝兮癡簡直是犯了衆怒啊!
“這都信,活該被耍。”把剛剛那憂傷的表情收起,挑挑眉梢,很沒良心的說了這話,氣煞衆人。
“小傢伙,過來。”半眯着眼,向帝兮癡招了招手,鍾離未央有些危險的笑了。
“不要……”有些弱弱的拒絕道,然後,扯開了嗓子大吼,“臭老頭,你家徒兒要死了,還不快滾出來護駕。”
一聲怒吼決不亞於河東獅吼的功力,只見某根柱子後面,某個老頭捂着耳朵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鬼叫什麼,這不是還沒死嗎?”待得清靜些,晚青劍放開了手,對着帝兮癡沒好氣道。
七人震驚於晚青劍竟然一直躲在這裡,而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實在是罪過。
“也差不多了,人家可是皇上大人,一開口千軍萬馬,要真攻過來,小爺就只有等死的份了。”邪氣一笑,帝兮癡很認真的解釋着。
“就你這禍害,少說在活一萬年也不爲過。”她的話,晚青劍不以爲意。
“不見得吧!以前也是禍害,不是都死了嗎?”她前世也是禍害啊!還沒活夠二十呢!還不是提前下了地獄,向閻王報到了。
“不說這個了,有事都進來談吧!”
說了這話,晚青劍沉默下來,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知從何說起,帝兮癡說的便是她的前一世,他懂,可畢竟來說,他本人不是帝兮癡,無法理解那種感受。
眼見晚青劍不說話,帝兮癡理了理衣袖,對着外面的幾人挑挑眉梢便領先進去那慘不忍睹的房間。
“可……”身後,帝弄櫻的話纔出口,便說不下去了,因爲,他看到了如此神奇的一幕。帝兮癡才進去房間,那慘不忍睹的房間像是活過來了一樣,竟還能破鏡重圓,那打碎掉的東西是一樣一樣的拼湊了回來,像是覆水重收一樣,一件一件的歸位,玄幻到令人不敢相信。
(本章完)